第十八章

    次日醒来, 王怜花觉得身边空荡荡的,睁眼见身边空无一人,贾珂的枕头上放着一张纸条。

    王怜花瞧见这张纸条, 先想起昨晚的旖旎风光来, 不觉脸上一热, 随即拿起纸条, 凑到眼前, 但见上面写着四个字:“我出门了。”正是贾珂的笔迹。

    王怜花坐起身来, 向窗子瞧去,只见窗帘上面有树影流动,显然是天已大亮, 太阳光迎窗照来, 将窗外的几棵树映在了窗帘上, 心想:“不知什么时候了。”想着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走下床去,穿上衣衫,便走出房去。

    他和贾珂玩了整整一晚,又睡了一上午, 肚子实在饿了, 好在厨房早已备好饭菜,知道他起床后, 连忙将饭菜送了过来。

    正吃着早饭,就见仆人棠溪走过来,说道:“爷,外面有十四个人想要见二爷,自称是从苏州来的,还说是二爷叫他们过来的。”

    贾珂和王怜花都是男子, 他们这些做仆人的,按照常理,既应该称贾珂为“爷”,也应该称王怜花为“爷”,委实不好区分。

    因此若是只有贾珂在场,他们便称贾珂为“爷”,称王怜花为“夫人”。若是只有王怜花在场,他们便称王怜花为“爷”,成贾珂为“二爷”。若是两人都在场,又需要区分他二人,他们便称王怜花为“花爷”,称贾珂为“二爷”。

    棠溪口中的“二爷”,指的自然就是贾珂了。

    王怜花一听这话,便即想到这十四人,应该就是小公子的那十四名手下。

    他放下汤匙,拿手帕擦了擦嘴角,笑道:“这十四人中,是不是有一人,年纪很老,鼻头很红?”

    棠溪笑道:“原来您真认识他们啊!我看他们个个衣衫褴褛,形容憔悴,和街边要饭的叫花子无异,只道他们说的话,都是胡说八道呢!”

    王怜花心想:“你说他们是在胡说八道,倒也没错,毕竟要他们过来的人,不是贾珂,而是我啊。”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把笔墨拿过来,我要写一封信。这封信是给黄岛主的,一会儿你拿着这封信,领着那十四人去香雪园,将这封信交给黄岛主。等黄岛主叫你回来,你再回来,然后告诉我,黄岛主都做了些什么。对了,你这封信送到之前,可不要让那十四人知道,这封信是送给谁的。”

    棠溪应了一声,心中好生奇怪,寻思:“他们不是来找爷的吗?怎么夫人又要我带他们去找黄药师?这件事可真是古里古怪的,他们究竟是来找谁的?”当即去书房取来笔墨纸砚,放到桌上。

    王怜花接过了笔,蘸了蘸墨,在纸上写了几行字,折成一个方胜,放进信封里,用火漆封住信封,递给棠溪,说道:“若是有人想要从你手中,抢走这封信,你就告诉他们:一旦收信之人,发现这封信已经被人拆开了,那么他们想要的东西,就绝无可能拿到手了。”

    棠溪双手接过信封,笑道:“是。若是一会儿有人来抢这封信,小的就这么跟他们说!”心想:“原来他们是为了什么东西,才来找爷的啊!唔,听夫人的意思,那东西似乎是在黄药师手中,真不知道会是什么东西。”便将信往怀中一揣,然后走出花厅。

    红鼻子老头等人正站在节度使府外面,眼巴巴地等着贾珂叫他们进去,他们直到现在,还以为那天在小酒店里制住他们的人,其实是贾珂呢。

    这时见棠溪到来,这十四人连忙迎了上去,七嘴八舌地道:“小哥,贾公子要见我们了吗?”

    “贾侯爷他老人家身子大好!那个……那个今天天气这么好,他老人家有没有兴趣,出来走上两步啊?哈哈……哈哈!”

    “哎哟,贾侯爷正当青春年少,你叫他‘老人家’,你会不会说话啊?小哥,你可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嘿嘿,贾侯爷他怎么说的?你跟我说说!你快跟我说说!”

    棠溪被他们吵得耳中嗡嗡作响,守在门外的士兵也几次向他们看来,碍于棠溪是府中的仆人,这次过来,说不定是向这十四人传达王怜花的话,因此虽然心下老大不耐烦,却也没有出言制止。

    棠溪大声道:“你们别吵了!我们爷有话跟你们说。”

    红鼻子老头等人听到这话,连忙安静下来,十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棠溪,倒把棠溪看得心里毛毛的。他咳嗽一声,然后道:“你们若是想要那东西,就跟我来。”说着大步向香雪园的方向走去。

    红鼻子老头等人这次来到杭州,就是为了求得“生死符”的解药,这时听了棠溪的话,人人喜不自胜,只道贾珂这是要把解药给他们了。

    也有三四人行事谨慎,觉得他们和贾珂从前是敌非友,现在固然不是敌人了,却也不是朋友,贾珂不太可能这般爽快地把解药给他们。他们正想给大伙儿泼泼冷水,但是怀疑的话到了嘴边,却为这欢喜的气氛所慑,又缩了回去。当下所有人都跟着棠溪向香雪园赶去。

    这一行人到香雪园时,黄药师并不在院中。棠溪找来在香雪园做事的仆人询问,方知黄药师今天一早就出门了。棠溪无法,只好请红鼻子老头等人在此等候。

    红鼻子老头等人久居西域,对中原的事情知之甚少,只知道小公子要带他们去杭州擒住黄蓉,却不知道黄蓉和贾珂有什么关系。

    他们连这件事情都不知道,当然也不会知道,此时此刻,他们等待的人,正是黄蓉之父黄药师。他们只要求到解药,就已心满意足,至于这解药是早一刻求到,还是晚一刻求到,反正他们体内的生死符还未发作,这件事倒不打紧。

    众人坐在厅中,仆人送上茶点。那茶颜色碧绿,揭盖茶香四溢,入口沁人心脾,糕点形状精雅,入口清甜。

    这十四人哪在西域喝过如此香茶,吃过如此细点?人人吃一件赞一件,先前心存疑虑的人,也纷纷打消了怀疑,心想:“倘若贾珂要害我们,又怎会用这么美味的东西来招待我们呢!”

    棠溪坐在一旁,怔怔地瞧着门口,过了好一会儿,忽见一人悄没声地走了进来,一身青衣,神情潇洒,正是黄药师。

    红鼻子老头等人不认识黄药师,见他虽然风姿隽爽,萧疏轩举,但起码已有五十多岁,怎么也不可能是贾珂的恋人王怜花。他们皆是一怔,心想:“这人是谁?难不成是王怜花的爹爹?”

    黄药师见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也是一怔,正待询问他们是谁,就见棠溪走到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双手递给自己,说道:“岛主,这是我家花爷给您的信,还请您过目。”

    黄药师“哦”了一声,接过信封,取出信纸,展开一看,就见信上写了两行字。

    黄药师目光落在信纸上,先观其字,赞了一声“好”,喃喃道:“‘势崩腾兮不可止,天机暗转锋铓里。闪电光边霹雳飞,古柏身中氵旱龙死。骇人心兮目眓瞁,顿人足兮神辟易。乍如沙场大战后,断枪橛箭皆狼藉。又似深山朽石上,古病松枝挂铁锡。’昔年贯休看过怀素的草书以后,作了这首诗来称赞他,看王怜花这两行字,援毫掣电,随手万变,可谓与怀素不相上下,果然好字!”

    便似一个好酒的人,喝到了一杯难得一见的佳酿,一个好色的人,遇见了一位艳光四射的美人一般,黄药师看到这两行字,心中也是说不出的快意。他提起手指,临空书写,写了几笔,笑道:“好,我也给他回一封信!”说到这里,才想起去看这两行字的意思。

    只见信上写道:

    “岛主亲启:此十四人皆是小公子随从,前日中我暗器,特意千里迢迢,前来杭州,求取解药。此十四人欲助小公子掳走蓉儿,着实可恨,特将其交给岛主,听凭岛主发落。”

    黄药师将信读完,大怒之下,满腔以字会友的兴奋全消。他的目光自左向右,在这十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冷然道:“便是你们想要掳走我的蓉儿吗?”

    众人不由一怔,明明从没有见过黄药师,也不知道自己和他究竟有什么恩怨,仍是感到寒毛直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红鼻子老头最先反应过来,蓦地里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

    他惊惧之下,竟忘了身后的椅子,这一下后退,他被椅子绊倒,“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他屁股生疼,却忽然不觉,只是望着黄药师,脸色煞白,惨声道:“你 ……你是黄……黄老邪!”

    黄药师一声冷笑,说道:“既然听说过我的名字,还敢打我女儿主意,真当黄某人不会杀人吗?”话音未落,便有人悄悄地起身,想要从后门逃跑。

    黄药师曲指一弹,只听嗤的一声响,那人膝盖一阵剧痛,便即跪倒在地。

    黄药师冷冷地道:“急什么?想离开还不容易吗?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见阎王!你们若是不想见阎王,就乖乖地回答我几个问题,到时我也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众人早就听说黄药师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次自己遇上了他,想来必死无疑,不料黄药师竟然说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不由得欣喜若狂,齐声道:“黄岛主,您在江湖上威名赫赫,当然言出必行!岛主想要问小人问题,尽管问便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王怜花用过早饭后,心想自己这一趟出远门,少说也得四五十天才能回来,贾珂自己在家里,岂不寂寞孤单?自己须得想个法子,帮贾珂排解这份寂寞孤单才行。

    他坐在水阁中,望着四周的溪池,见一只蝴蝶在满池的荷花上飞来飞去。他看了一会儿,心生一计,走去书房,从柜中取出几块玉料和刻刀,放到书桌上。然后叫来丫鬟,命她去告诉府上负责针线的荆二娘,尽快做出二十个锦囊来。

    王怜花拿起刻刀,悠悠闲闲地雕刻玉料,忽听得敲门声响。

    他抬头一看,就见棠溪站在门口,小脸煞白,说道:“爷,小的回来了。”

    王怜花放下刻刀,笑道:“你怎么被吓成这样了?黄岛主有这么可怕吗?”

    棠溪走进书房,点了点头,说道:“黄岛主不愧是江湖上的绝顶高手,他的为人行事,可真是特别得很!”

    王怜花“哦”了一声,笑道:“他的为人行事,怎么特别了?你且跟我说说。”

    棠溪略一沉吟,说道:“嗯,小的也说不出多么特别。就是……嗯,黄岛主先在那十四人的面前露了一手,他们见到黄岛主的武功这样高,皆是吓破了胆子,一动也不敢动。然后黄岛主向他们许诺,他们只要乖乖回答他的问题,他就放他们一条生路。

    之后黄岛主问了他们几个问题,见他们确实回答不上来了,就说:‘黄某并非正人君子,常人以为是的,我或以为非,常人以为非的,我却以为是。

    常人最看重手下仆役的品德,但是对我来说,手下仆役越是恶毒卑鄙,越是称我心意。我既已答应放你们一条生路,当然不会食言。只是你们须得跟我回桃花岛,割下舌头,刺聋双耳,做我仆役,供我差遣,这辈子都不得离开,否则我就把你们一个个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那十四人中,有两人选择了死,大喝一声,向黄岛主扑了过来。黄岛主一声冷笑,抓住他二人的胳膊,咚的一声,他俩的脖子就撞在了一起,当场就死了。黄药师把这两人往地下一丢,另外十二人就跪在地上,求黄药师让他们去桃花岛,给他当一辈子的仆人。”

    王怜花见棠溪述说黄药师的所作所为,畏惧中夹着几分憧憬,心知他这是见到黄药师如此威势,心中大为叹服,甚至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黄药师这样威风凛凛,宛若阎王一般。

    王怜花心中一气,忍不住横了棠溪一眼,暗道:“没眼光!你家公子可比黄老邪厉害多了!黄老邪不就是把仆人割下舌头,刺聋双耳吗?倘若这就叫厉害,改日我就挖掉你们的眼珠,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厉害!”

    随即想到那十二人中了他的生死符,再过一日,生死符便会发作,除了“天山六阳掌”以外,这世上再没有第二种办法,能够解开生死符了。黄药师可不会“天山六阳掌”。到时那十二人割断舌头,刺聋双耳,自以为高枕无忧,谁想到生死符又在他们的体内发作了。黄药师救不了他们,也不会费心去救他们,想来他们那时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王怜花想到这里,又高兴起来,拿起刻刀在手中把玩,问道:“黄岛主问什么问题了?”

    棠溪道:“黄岛主先问他们是什么门派的——”

    王怜花打断他的话,问道:“那他们是怎么回答的?”

    棠溪道:“这十四人中,有六人来自西域昆仑山的明蛇帮,三人来自西域昆仑山的奉火派,还有五人来自西域昆仑山的白花派。”

    王怜花见“明蛇帮”“奉火派”和“白花派”这三个名字都十分陌生,自己从没有听说过,显然这三个帮派,都是西域的小帮小派,而它们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同在西域昆仑山上,心想:“像他们这样的杂鱼,绝不值得小公子绕道去找他们。看来小公子,十有八|九也是来自西域昆仑山上。”当下点了点头,说道:“继续。”

    棠溪道:“黄岛主又问他们,这两天来,他们是否见过小公子,是否知道小公子的行踪。”

    王怜花听到“小公子”三字,不住在手中转动的刻刀,突然间停了下来,微微一笑,问道:“他们是怎么说的?”

    先前贾珂这般生他的气,甚至几度动了与他和离的念头,王怜花只觉这全怪小公子与他语气轻薄,与他眉来眼去,对他动手动脚。想到当日他如此轻易地放小公子离开,他心中更是说不尽的懊悔,若是小公子出现在他面前,他非要将小公子杀死不可。便是如此,这时听到与小公子有关的事情,王怜花自然十分上心,一时之间,连刻刀也忘记转了。

    棠溪道:“他们跟黄岛主说,自从那日在小酒店与小公子分开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小公子,小公子也没有联系过他们,因此他们谁也不知道,小公子现在在哪里,甚至连她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王怜花心下暗暗称奇:“小公子绝不可能解开我的生死符,难道她真是铁打的人,硬生生地熬过了这几天?还是她已经死了?”

    贾珂本来担心木婉清来杭州找段正淳之时,会与王怜花打个照面,再生出许多端倪来,岂知段正淳在路上遇见了什么事情,临时决定不来杭州祭奠旧情人了。

    段正淳不来杭州,木婉清当然也不会过来,贾珂放下心来,于是修书一封,命人将信送去大理天龙寺,在信中解释自己如何在绝情谷中发现了一份武功图谱,如何照着图谱修炼,如何发现这门武功和“一阳指”有互通之处,如何疑心这图谱便是天龙寺在三年前失窃的武功“六脉神剑”的图谱,如何期盼天龙寺能派人来到杭州,查看这图谱是否是《六脉神剑经》云云。

    十几天转瞬即逝。这天一早,贾珂和王怜花邀上黄蓉和小鱼儿去城外游玩,四个年轻人在郊外钓鱼捉兔,射鸟猎鹿,好不惬意。到得中午,黄蓉说道他们四人用现有的食材,各自做一道小菜,来比一比谁的手艺最好。

    这四人之中,王怜花、黄蓉和小鱼儿皆是精于烹饪,所煮的菜肴,连御厨也万万不及。只有贾珂从没学过做饭,也不需要做饭,平日他和王怜花在外野炊,他都是负责去做捕猎、拔毛、清洗、切割、点火等诸多杂活。

    王怜花知道贾珂这个弱点,笑道:“只这么比,可太没意思了!依我之见,输的人得给赢的人彩头,这样赢才赢得开心,输才输得跳脚。贾珂,你说这彩头是什么才好?”他说话之时,一直笑吟吟地瞧着贾珂,显然已在心中认定,不论赢的人是谁,输的人一定会是贾珂了。

    贾珂摇头笑道:“不忙说彩头。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之所以难以分出第一,便是因为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我觉得这个好,你可能就觉得那个好,不像武功一样,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咱们既然要比试手艺,须得先找到一个裁判,由他来判定,谁的菜好吃才行。不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只怕争辩到饭菜凉了,也没法选出谁做的饭菜最好吃啊。”

    黄蓉四下张望,说道:“可是这里只有咱们四个,去哪找人当裁判呢?”

    小鱼儿笑道:“既然找不到别人,那这裁判,就只好从咱们四个人里找了。”

    贾珂拍手笑道:“小鱼儿说的有理!”

    小鱼儿笑道:“过奖,过奖!”然后目光自左向右,一一扫过黄蓉、贾珂和王怜花,继续道:“贾珂的厨艺,是咱们四个人中最烂的,而咱们三个人的厨艺,倒还值得比一比,谁才是第一。正所谓:大象不和蚂蚁打架,依我看啊,裁判就让贾珂当好了!”

    贾珂笑道:“既然大家都要我当裁判,那我也就不推辞了。好啦,你们快去做饭,我就坐在这里,等着尝你们三个人的手艺了。”

    黄蓉格的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指去挠自己的脸颊,说道:“羞也不羞?除了和你串通在一起的小鱼儿以外,谁要你当裁判啦?”以黄蓉的聪慧,自然一眼就看出贾珂和小鱼儿在相互应和。

    王怜花也一眼就看了出来,当即伸手捏住贾珂的下颏,伸舌头撬开贾珂的牙关,然后一本正经地道:“当裁判的人,须得公正无私才行。现在你受了本公子的贿赂,接下来品尝菜肴,必会偏袒本公子,所以裁判一职,万万不能由你担任。”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这你放心,我素来翻脸无情——不,翻嘴无情,你便是亲我一百下,我接下来也会实事求是,公正无私,绝不会偏袒你的。嘿,为了避免大家说我偏袒你,一会儿我就给你打意个最低分好了!”

    小鱼儿则一本正经地回答黄蓉:“咦,难道你不知道,我刚刚改名为‘大家’了吗?”

    黄蓉笑道:“江小鱼……江大家……没想到你的新名字和旧名字还挺配的。嗯,江大家这个名字,似乎更威风一点。起码日后你有了儿子,人家可不会当着你儿子的面,叫你小鱼儿,只会叫你大家儿了。”

    王怜花本来横了贾珂一眼,正待抗议他这不公平行为,这时听到黄蓉的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还云英未嫁呢,就已经想到你们俩的儿子出生以后的事啦!想得这样深远,真是了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算了一笔账,我都惊呆了。

    王小花的代表作是《怜花宝鉴》,【上面不但有他的武功心法,也记载着他的下毒术,易容术,苗人放虫,波斯传来的摄心术……】还有【解穴救人之术,可以解得任何闭穴手法,使用时以长长短短十几支金针施展,落手迅速,认穴准确无比】,总而言之,堪称一本百科全书。

    龙小云一见李寻欢,就出手杀他,李寻欢就废了他的武功,【‘妙大夫’梅二先生乃天下救治外伤的第一把好手】,也就是当时中原的第一神医,也只能保住龙小云的性命,让他以后像平常人一样生活,但是再也没法练武了。

    后来龙小云拿到《怜花宝鉴》,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医学基础的人,自学了一下,就治好了自己的筋脉,练起了武功来(对比黄药师愧疚自己废了几个徒弟的脚筋,但是想了很久,只是研发出了旋风扫叶腿这个可以让割断脚筋的徒弟回复行走,但没法用轻功的武功)

    最重要的是,从孙驼子的话来看,《多情剑客无情剑》刚开始的时候,他已经守护了《怜花宝鉴》十二年。王小花在《武林外史》里的年纪在十七八岁到二十出头之间,就算他结尾的时候二十岁,阿飞出场的时候年纪应该在十七八岁之间,就算他十八岁。

    20+18-12=26,也就是说,王小花在26岁的年纪,已经有了【生死人,肉白骨的功力】,还写下了这本堪比百科全书的《怜花宝鉴》。并且原著里他学的可不是“北冥神功”这种偷懒的武功,而是真真切切地每天都得练武,内力全靠自己修炼。

    感觉沈浪把王小花绑架去海外,真是全人类的损失,如果王小花继续留在中原,说不定青霉素和治疗天花等疾病的办法都研发出来了,像唐朝平均寿命才二十五岁,人们主要死于战乱和疾病,王小花得救下多少人啊!(只是开玩笑)

    珂珂快跪下来唱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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