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常女子听到这话, 怕是羞也要羞死了。但是小公子却脸泛桃花,咯咯娇笑,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爱好, 自己的饭, 得让狗先吃上两口?”

    王怜花叹了口气, 说道:“有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在前, 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我的饭?看不出来, 你年纪小小, 脸皮倒很厚啊!不如让我试试,你的脸皮究竟多厚。”说完这话,从袖中拿出一柄小刀来。

    这柄小刀形同柳叶, 看上去又精致, 又小巧, 只是刀刃上反射着蓝印印的冷光,显然刀身上喂了剧毒无比的毒药。

    小公子一眼便认出,这柄蓝印印的小刀,正是藏在她左手衣袖中的一样暗器,只是不知何时, 这柄小刀竟被王怜花摸去了。

    她心知但若王怜花用这柄小刀, 在她的脸颊上划一道口子,那她立刻便会毒发身亡, 不由得脸色微变,眼光中闪过恐惧之色,但随即嫣然一笑,说道:“你若是想要试试,我的脸皮究竟多厚,这家酒店里有的是刀子, 何必拿这柄刀子来试呢?

    这柄刀子上涂的毒药见血封喉,只要划破我的脸皮,我便必死无疑,倘若我死了,你还怎么剥光我的衣服,把我巡街示众啊?我可不像那位姐姐,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你把我带去每个城市巡街示众,也不会有人认出我来。到时你的乐趣,岂不就要折损大半了吗?”

    王怜花笑道:“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知情识趣。”

    小公子笑道:“其实我不仅性格知情识趣,身子更是知情识趣。你想不想试一试,我究竟哪里最知情,最识趣?”

    她一面说话,一面用地板下面的手,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单薄的肩膀,同时咬住嘴唇,目光迷离,欲语还休地看着王怜花。

    好几个小公子的随从就跪在靠近门口的位置,瞧着小公子这副艳媚入骨的模样,虽然身处险境,九死一生,但是想象小公子这时凝视的人不是王怜花,而是自己,不禁脸红了起来。

    王怜花自小不知见过多少搔首弄姿,卖弄风情的妓|女,即使他此刻心没所属,也不会吃小公子这一套,因为他向来喜欢自己去狩猎别人,而不是被别人当成猎物狩猎,更何况他现在心有所属了?于是他凝视着小公子,微微一笑,说道:“你长了这副丑样,还在我面前搔首弄姿,莫非你就是家住苎萝村东村的东施姑娘?”

    小公子自小到大,还从没听人说她长得丑。先前王怜花说她不如那紫衣夫人貌美,这是事实,她虽然生气,却也认下了。哪想到王怜花竟然得寸进尺,说她长了一副丑样,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便好似东施效颦,丑得让人想要避开。

    小公子心下大怒,寻思:“好你个绣花枕头!只要我今天活了下来,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送给大欢喜女菩萨,在你精尽人亡之前,再去见你一面,看你到时还说我长了一副丑样么!”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郁,眼神中更有幽怨之色,说道:“我还当我这副模样很美呢,哪想我这副模样,竟然这般不讨你喜欢。你千万不要生气,你若是不喜欢我这么做,那我不做就是了。”

    她的声音又温柔,又歉疚,便好似一个妻子,在向丈夫道歉似的。天下间再铁石心肠的男人,听到她这样一句话,只怕都要心肠软了,王怜花却坐在一旁,无动于衷。

    小公子也不气馁,再接再厉地道:“只是我的衣服已经被我扯了下来,怎么也穿不回去了。除非你把我的手臂拉上来,不然我怎么穿衣服啊?”

    王怜花脸上露出一丝意动,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不错。”

    小公子心下大喜,只要她的手臂获得自由,那她就可以用身上的暗器偷袭王怜花了。当下寻思:“哼,你现在尽管嚣张得意,等你到了大欢喜女菩萨那里,你若还能嚣张得意,那才是真有本事呢!”言念及此,脑海中登时浮现出王怜花被一座座肉山挤在中间,想逃却逃不出去,只能卑躬屈膝,满脸谄媚地服侍那些女菩萨的画面,整个人简直得意的快要飞起来了!

    王怜花却微微一笑,说道:“但是你早晚都要被我脱光衣服,赤条条的和两个男人绑在一起。既然你身上这件衣服,迟早都得脱下来,现在又何必穿上呢?索性直接脱下来!”

    小公子目光一转,笑得更甜了,说道:“好啊。你要我脱下衣服,我就脱下衣服,其实啊,不论你要我做什么事情,我都会照办的。”说完这话,她果然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一件也没有留下。

    王怜花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

    小公子心下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嫣然道:“可惜?可惜什么?”

    王怜花微笑道:“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可惜你这人虽然十分识趣,脑子却不怎么好用了。”

    小公子素来得意于自己诡计多端,机变无双,岂知王怜花竟会说她脑子不怎么好用?她大怒之下,娇笑道:“哎哟,难道我又做下什么蠢事了?”

    王怜花笑嘻嘻的望着她,说道:“你若是想要勾引我,就不该这么快脱下自己的衣服。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会对如你这般痛痛快快地脱光自己衣服的女人感兴趣吗?我实话告诉你,比起让女人自己脱下身上的衣服,男人更喜欢亲手帮女人脱下身上的衣服,你这样做,可真是大煞风景了!”

    他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便好似在说一个人尽皆知的真理一般,浑然忘了当年他为了引诱贾珂与他共赴巫山,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剥光自己的衣衫,然后扑到贾珂的怀里。

    幸好小公子并不知道这件事,她听到王怜花这话,心中生不出半点反驳之意,只是暗暗思忖:“不是你叫我脱下衣服的吗?难道男人不仅喜欢亲手脱掉女人的衣服,还喜欢口是心非,说是喜欢,其实是不喜欢,说是要你做这件事,其实不希望你去做这件事?”

    王怜花续道:“其次,你自己也说过,你这人向来不喜欢看人死得太快,看人慢慢的死,从痛苦到绝望,那才有趣呢!我要把你剥得赤条条的,再随便找两个男人和你绑在一起,点住你们三人的哑穴,拿到江湖上示众,说你们正在雨中行那苟且之事,本就是想以你们的羞愤欲绝来取乐罢了。

    如今你这般痛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可见你半点也不会因为自己光着身子而感到羞愤,既是如此,我用这个办法折磨你,还有什么意思呢?我看我还是现在就在你脸上划一道。”

    他说到这里,就将手中蓝印印的柳叶小刀横了起来,刀刃对准小公子雪白柔嫩的脸颊。似是懒得手握柳叶小刀,去划小公子的脸颊,便打算将它向小公子的脸颊飞掷过去。

    小公子盯着他手中的柳叶小刀,忽然嫣然一笑,说道:“你不会杀我的!”

    王怜花微微笑道:“哦?我不会杀你?为什么?”

    小公子笑道:“因为你吃了卤蛋。”

    王怜花善解人意地接道:“而我吃的卤蛋之中,被你下了‘七伤夺命散’,我吃了卤蛋,便是中了‘七伤夺命散’,是不是?”

    小公子见王怜花连自己中的是什么毒都知道,心中一慌乱,便笑不出来了。

    但她随即转念,心想:“他虽已知道自己中的是‘七伤夺命散’,但并没有否认自己吃过卤蛋。这一时半会儿,他去哪里找药铺,配齐‘七伤夺命散’的解药啊?”

    小公子想到这里,心下稍定,笑道:“是啊,你可真是聪明!既然你知道你中的毒是‘七伤夺命散’,那你也应该知道,中此毒者,若是在一盏茶时分之内,没有服下解药,那么心、肺、肾、脾、肝,这七者很快都会化为脓水,到时便是大罗金仙下凡救你,也无力回天了。

    你若是想要活下来,又怎会杀了我呢?你说是不是?其实啊,你生得俊俏,人也聪明,武功高强,懂得还多,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我心里也很不舍得。要不这样,我给你解药,你放我们离开,如何?”

    王怜花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刚才说错了一件事。”

    小公子笑道:“是什么事啊?”

    王怜花道:“刚才我说你:‘脑子却不怎么好用’,这句话可真是大错特错!”

    小公子笑靥如花,得意之极,显然是以为王怜花要说:“你明明脑子好用得很啊,我实在不是你的对手。”

    却听王怜花笑道:“ 我应该说你:‘脑子却蠢笨如牛’才是。”

    饶是小公子脸皮再厚,城府再深,也被王怜花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气得满脸通红,眼前发黑,险些便要晕倒过去,当下咯咯笑道:“难道我又说错什么话了?”

    只不过这咯咯两声笑,就已经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因此她脸上的笑容,不免有些狰狞,说话的语气,也格外的咬牙切齿。

    王怜花见她被自己气得快要发疯,心下十分满意,于是再接再厉地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说你‘蠢笨如牛’,这也不对。说你‘蠢笨如蜗牛’,才比较合适。”

    小公子笑道:“蜗……蜗牛?蜗牛和牛有什么区别吗?”这时她脸上的笑容,可真是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

    王怜花叹了口气,说道:“真是蜗牛不可教也!”

    小公子脸上笑容不变,紧紧咬住嘴唇,心想:“我忍!我忍!只要我今天能够活着离开,来日我一定给他灌上一肚子春|药,然后把他送给大欢喜女菩萨!”

    王怜花道:“我问你:牛和蜗牛,哪一个体形更大?”

    小公子笑道:“当然是牛了!”

    王怜花“咦”了一声,惊奇道:“原来你知道这件事啊!”

    小公子见他这一副把自己当成白痴的模样,气得肚子都要炸开了,当下重新咬住嘴唇,只觉一股铁锈味自嘴唇传来,显然是咬破了嘴唇。

    小公子不回答自己,王怜花也不在意,微笑道:“那你知不知道,生物是用这里思索的?”说着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小公子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虽然心里恨极了王怜花,面上却不动声色,嫣然笑道:“我明白啦!你的意思是说,蜗牛比牛要小上很多,当然就比牛要笨上许多。你嫌我太笨,所以就把‘蠢笨如牛’,换成‘蠢笨如蜗牛’了,是不是啊?”

    王怜花微微一笑,悠悠道:“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句话,总算也变得聪明一点了。这可真是难得!”

    小公子本以为自己已经十分厚颜无耻了,哪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今日居然遇上一个比她还要厚颜无耻的人。当下在心中愤愤地大叫:“呸呸呸!真是不要脸!你不过就是武功比我高罢了,要论聪明,你喝姑奶奶的洗脚水都喝不到!忍!我要忍!只要今日我能活着离开,来日我就把你阉了,然后找个好男风的丑八怪,把你送过去!”

    小公子想到这里,心下怒火稍减,当下满脸笑容,说道:“是啊,我也觉得和你待在一起,我好像变聪明了一些。”

    王怜花“哦”的一声,笑道:“原来你也承认,自己蠢笨如蜗牛了?”

    小公子心想:“没有!没有!我才不会承认这种事呢!我忍!我忍!来日我就把他扔进白驼山的蛇池之中,让他被万蛇咬死!”当下小嘴一扁,神情委屈,说道:“反正我不如你聪明,你说我是蠢笨如牛也好,蠢笨如蜗牛也好,我都没什么意见。”

    王怜花笑道:“你知道自己不如我聪明,也算是有自知之明。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说你蠢笨如蜗牛啊?”

    小公子摇了摇头,叹道:“我这样一个笨丫头,哪能猜到你为什么说我蠢笨如蜗牛啊?”

    王怜花笑了笑,说道:“也是!那我就大发善心,帮你解惑好了。倘若我体内这‘七伤夺命散’的毒性还未消解,我怎会在这里和你说上这么多句话,却一句也不提解药的事呢?难道你以为我是个傻瓜,看到那两个酒客的死相以后,却不会害怕自己也毒发身亡吗?你不仅丑,还很笨,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我还是现在就杀了你!”说完这话,再一次将手中的柳叶小刀横了过来。

    小公子心中一慌,随即定了定神,笑道:“你不会杀我的!”

    王怜花笑道:“哦?我不会杀你?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

    小公子笑道:“倘若你要杀我,那你何必跟我这个将死之人,说上这么多句闲话呢?”

    王怜花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也许是因为,我可不像你们一样,眼看外面这场雨下得这样大,还要冒雨离开。和你说上几句闲话,消磨一下时间,不很好吗?”

    小公子微微一笑,神情甚是笃定,说道:“你刚刚可说过:‘有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在前,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我的饭?’既然你也觉得那位姐姐美若天仙,比我强上百倍,既然你要找人消磨时间,又何必找我这样一个又笨又丑的小丫头消磨时间呢?可见你绝不打算现在就杀死我,依我看啊,你一定有很多事情,想要问我。”

    王怜花抚掌笑道:“不错,不错!你果然又变聪明了一点!总算想明白,我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你们了!”

    小公子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要我告诉你,是谁派我来的,是不是?”

    王怜花笑道:“那么,是谁?”

    小公子笑道:“倘若我告诉了你,你会放我们走吗?”

    王怜花反问道:“我说我会放你们走,你敢相信吗?”

    小公子格的一笑,说道:“我确实不敢相信,但还是希望能听你跟我说上这么一句话。哪怕是假的,我也能开心一下,好不好?”

    王怜花不以为意地道:“好啊,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又为什么要让你们做些事,我就放你们离开。”

    小公子道:“他的名字,你大概也听说过。他姓柴,名玉关,是西方魔教的护教法王之一,我正是他的手下。至于他派我过来,则是因为他生性喜好美色,听说中原有什么出众的美女,就会派我前来中原,将她们接去做客。”

    王怜花早在听到小公子说自己要去杭州接黄蓉之时,便疑心小公子就是那个为柴玉关物色中原美女的色使,因此听到小公子这几句话,他并不觉得十分意外,只是有些恶心,心想:“他明知道小鱼儿是贾珂的弟弟,黄蓉是小鱼儿的恋人,却要对黄蓉出手。他果然从没把我放在心上过。”

    王怜花倒不知道王云梦早在听他说贾珂的金枪不倒以后,便打起了贾珂的同胞兄弟小鱼儿的主意,不然他这时只怕会想:“他俩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夫妻!一个打贾珂弟弟的主意,一个打贾珂弟媳的主意!老子这次真的要和他们断绝关系,再不来往!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谁丢得起这个脸啊!”

    王怜花沉吟片刻,又道:“除了这两人以外,他还要你接谁去西域做客?”

    小公子摇了摇头,说道:“没了,就她们两个!毕竟像她们这样的绝色美人,江湖上也找不到几个了,他当然也不会这样贪心,一次就要我把她们全接回去。”然后向王怜花一笑,说道:“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可以放我们离开了?”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我什么时候要放你们走了?”

    小公子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不愿放我们走?”

    王怜花笑道:“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呢,你们何必急着离开呢?”说完这话,突然间感到心口一疼,仿佛被虫子咬了一口。

    王怜花心知不妙,脸色微变,伸出手指搭在自己的脉搏上,只觉脉象诡异而陌生,显然是自己在不知不觉间,竟中了小公子的算计。

    他略一沉吟,隐约猜到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些不敢置信,但又想不出其他可能来,登时脸色雪白,随即强作镇定,笑了笑,问道:“苗蛊?”

    小公子咯咯笑道:“小鬼,姐姐教你一件事,往后出门在外,可千万不要随便发誓。江湖上人心险恶,你这小鬼以为自己武功厉害,就可以横行天下了,那可真是大错特错。姐姐再问你一遍,你放不放我们离开?”

    这句话竟似在说,适才王怜花向她发誓之时,他们的人趁着王怜花没有注意,偷偷给王怜花下了以言语为媒介的蛊,倘若王怜花不遵守诺言,放他们离开,那么他体内的蛊毒立时便会发作。

    王怜花虽然对苗蛊不甚了解,但凭借适才那一下蛊毒发作,便猜到倘若自己违背誓言,强行留下他们,甚至杀死他们,那么蛊毒便会立时发作,蛊虫会不断地啃噬他的心脉。

    王怜花素来喜欢撒谎骗人,适才那一句话,本也只是随口说说,哪想到小公子竟有如此后招等着他。他心中懊悔已极,但也无济于事,当下移开了压着小公子的脚,微笑道:“请!”

    小公子咯咯笑了起来,说道:“你现在还笑得出来,果然是个好角色。来日方长,咱俩总会相见,到时我再向你好好讨教,究竟谁蠢笨如牛,谁又蠢笨如蜗牛!”说话声中,她的手下已经走到面前,将她从地板中拔了出来。

    王怜花微微笑道:“这你放心,蠢笨如牛也好,蠢笨如蜗牛也好,这两个称号,谁也不会和你抢。”他一面说话,一面拿起一坛酒,仰头喝了一口。

    小公子泰然自若地站在王怜花面前,就好像身上不着寸缕的人,不是她,而是别人一般。

    她轻抚几下自己的长发,看着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舍不得你。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她说到“不如”二字时,腰肢一扭,竟坐到了王怜花的腿上。

    王怜花手提酒坛,竟没有推开她。

    小公子吃吃一笑,两条手臂向前一伸,便要去搂王怜花的脖颈。

    她的十根手指,其中有六根手指的指甲之中,嵌着见血封喉的毒针。只要她搂住王怜花的脖颈,就算王怜花武功再高,也躲不开她这一招了。

    这本就是一招专门用来对付男人的杀招。

    这世上哪有男人,能推得开一个赤条条的美丽女人?

    即使是柳下惠,不也让女人坐在他的怀里了吗?

    眼看小公子的手臂便要搂住王怜花的脖颈,便在此时,她忽觉上臂“天泉穴”微微一寒,便如碰上一片雪花。

    她稍感奇怪,寻思:“这屋顶好端端的,开始漏雨了吗?”双臂收紧,手指弯曲,便要去抓王怜花的后颈。

    不料手指弯到半途,突然间手腕一紧,竟被王怜花抓住手腕。

    王怜花大笑道:“既然要走,何必停留?既然离开,就不要回来了!”笑声之中,小公子已被他扔出了客店,重重地摔在地上。雨水,泥水,纷纷溅在她的身上,转眼之间,她便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众手下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禁呆了一呆,但他们碍于王怜花武功太高,不敢对他动手,便纷纷向门口赶去。

    到得门口,人人都觉一阵寒风自身后袭来,身上有处地方突然一寒,便如雪花落在身上。不过这时大雨倾盆,劈头盖脸地洒将下来,因此这些微的寒意,很快便被雨水的寒意盖了过去,谁也没把它当回事。

    众人将小公子扶了起来,将她和紫衣夫人一起送进紫衣夫人来时坐的那辆马车。一人坐在车夫位上赶车,其余人解开缰绳,跨上马背,扬起马鞭,便要离开。

    有几人见自己大难不死,心中雀跃不已,忍不住回头向小酒店望了一眼,但见王怜花仍坐在那张椅上,微微含笑,望着他们,眼光十分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王小花骗人骗了这么多年,这次终于马失前蹄,知道骗人不好了。

    珂珂流下了欣慰(珂珂:没有!)的泪水。

    小公子是在撒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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