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一心想看看那绝色美女究竟如何貌美,先前看见几百人将街道堵住, 便在琢磨自己该怎么闯进去。她自小爱玩贪多, 虽然守着黄药师这样一个武学宗师, 但是每一路武功她也只学得几招,便懒得再学,这几年来,她和小鱼儿在江湖上遇见的对头不少,但是任凭对方再怎么武功高强,也从没在他们手里讨过好, 因此两人于武功一道上愈发惫懒。
她也知道自己没法用轻功过去, 想了好几个法子, 但都不满意,这时听到王怜花的话,笑道:“怎么?你已经有法子进去了?先说好,你可不许把我扔过去!”
王怜花笑道:“自然不会扔你过去。”他从怀里拿出一只钱袋, 递给黄蓉,黄蓉接过钱袋,只觉钱袋颇为沉重。王怜花续道:“这里面一共装了四十块银锭,每一块银锭都是一两, 我想这些钱足够你收买他们, 开出一条鹊桥来了。”
黄蓉笑道:“那多没意思,要玩就玩大点么。”她知道王怜花武功很好,自然而然地就有了胡闹的底气,从怀里掏出了七八锭黄金, 放进钱袋,顺手揪住前面几人,将他们扔出人群。远处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近处的人却看得分明,人人唯恐下一个被她扔出去的人是自己,纷纷向旁边躲去,不过须臾,人丛中便空出了一小片空地,黄蓉就站在这一小片空地中间。
黄蓉笑吟吟地道:“今天我心情好,撒钱给大家助兴,这些金银谁抢到了就是谁的,大家看好了。”说着手伸进钱袋,抓了一把金锭银锭,向远处扔去。
众人没想到她出手这般豪阔,个个面面相觑,忽然有人从人群中挤出来,跑去抢那块金锭,有第一个,便有第二个,不过多时,已经有十几人跑了过去。
黄蓉笑道:“不急,不急,我这里还有呢。”
这话一出,又有数十人跑出人群,站在街上等着她撒钱。黄蓉也不耽搁,又伸进钱袋,扔了一把金银过去,这般撒了六七次,钱袋终于空了,围观的人群也跑了小半,黄蓉拿着空钱袋,在人群中扫视一圈,见寻不到王怜花的身影,知道他十有八|九已经趁乱跑了进去,便将钱袋团成一
团,放进怀里,也钻进人群中
众人本就是来看美女的,火光之下,见黄蓉白玉般的脸上透出珊瑚之色,娇如春花,丽若朝霞,哪里舍得怪她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纷纷给她让出路来。黄蓉笑嘻嘻地连声道谢,过不多时,前面人已不多,她便停下脚步,踮起脚尖,向前看去,只见一丈外有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数十种蜜饯咸酸,冰饮小吃,一个绿衫少女闲雅自在地坐在桌前,拿起一块香糖果子放入口中。
那少女背心斜对着黄蓉,黄蓉瞧不见面貌,只觉她身形苗条,乌油油的长发用绿宝石发簪轻轻挽着,在灯下流光溢彩。一个青衫少年站在她身后,桌旁密密层层的围着数百人,只在对面留出了一条空隙,方便大家进出,不断有人从这条空隙挤进来,双手捧着小吃走到桌前,请这少女吃小吃。
便在这时,有人捧着一碗滴酥水晶鲙走到这少女面前,直勾勾地盯着这少女的面容,说道:“姑娘尝尝我家的东西好不好吃。”说话之间,手越伸越近,几乎就要碰到这少女的嘴唇。
这少女看也不看他一眼,那青衫少年却上前一步,伸手抓住那人的肩膀,将他扔到一边,喝道:“你凑这么近做什么,要是伤到我姊姊的花容月貌,剁下你这双手也不够赔的!”
黄蓉心中好笑,暗道:“你这话也忒夸张了,小鱼儿脸上那么多道疤,我可从没听人说过可惜,他自己更是美滋滋的,说这些疤显得他特别有男子汉的气概呢。”
她虽然不以为然,哪想到众人听了青衫少年这话,居然纷纷赞同起他来,有人关切询问那少女她有没有受伤,有人大声咒骂送来滴酥水晶鲙这人不安好心,甚至有几人越众而出,抓住送来滴酥水晶鲙这人,挥起拳头便要打他。
忽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一声叹息,这声音并不大,但是四下竟然倏地安静下来,只听得火焰燃烧之声,还有远处喧哗之声。
黄蓉心中一动,看向那绿衫少女,就见“她”看向那几个抓住那送来滴酥水晶鲙的小贩的人,说道:“放开他。”“她”这一侧头,黄蓉只觉光艳耀目,再一细看,这少女的眉目口鼻果然和贾珂有七八分相像,只不过
五官柔和许多,若非先前王怜花告诉她这件事,她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少女竟然会是贾珂。
那几人见绿衫少女向他们微微一笑,心头一阵迷糊,全然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揍人,纷纷松开了手,站在原地,心情平和,面露微笑。那小贩跪在地上,忽然扬手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然后大哭道:“都是我该死,竟然冒犯了姑娘,求姑娘留我在身边,让我恕罪抵过。”
这小贩的举动实在出乎黄蓉的意料,黄蓉忍不住去看贾珂,就见贾珂眼里闪过了一丝无奈,显然他虽然没想到这小贩会这么做,但他已经见过好些人这么做了,随即他便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其余几人抓住小贩的手臂衣服,将他拖到别处。
黄蓉心中一动,暗道:“我原想着贾珂是被这些人困住了,才一直待在这里不动,但是我看这些人都对他挺尊重的啊,倘若他要离开,这些人绝不会拦着他,不让他走的,那他干吗要一直待在这里?”
她想到这里,忽然想起王怜花刚刚说的话,灵机一动,似乎猜到了贾珂的用意:“莫非他始终找不到王怜花,便坐在这里等王怜花来找他?”想到贾珂这么做以后,确实换成王怜花头疼该怎么接近贾珂了,黄蓉愈发觉得这个猜测合情合理,不禁暗暗佩服起自己来。
便在这时,人群中忽有一人越众而出,黄蓉看过去,正是乔装打扮后的王怜花。
王怜花笑道:“姑娘既然喜欢吃点心,要不要尝尝在下刚刚买来的点心?”还未走几步,忽然被那青衫少年伸手拦住。
这青衫少年便是阿紫了,她见王怜花模样英俊,一双眼睛却色眯眯的,心下便有三分不喜,更可恨的是,这双色眯眯的眼睛居然还直勾勾地盯着贾珂,她心下气恼,真想把他的眼珠挖出来,冷冷道:“我姊姊喜欢吃点心,也只吃自己买的点心,那些脏的臭的东西她连看也不会看的。”
王怜花笑道:“那正好,在下的点心既干净,又美味,姑娘一定会喜欢的。”他伸手抓住阿紫横在他面前的手臂,稍一用力,阿紫便觉手臂一酸,软软地垂了下来,他却不再理睬,走到贾珂面前
,扫了一眼,就见桌上摆着的数十种小吃,除了贾珂面前的那几样以外,果然动也没有动一下,他心中好笑,从怀里掏出一包李子旋樱桃,微笑道:“姑娘尝尝这个?”
贾珂看也不看他一眼,懒洋洋地道:“难道我看上去像叫花子?”
王怜花失笑道:“姑娘当然不像叫花子。”
阿紫面有得色,说道:“我姊姊早就说过好几次,不会吃这些送来的东西了。旁人默不作声地将东西送来,然后默不作声地离开,不会打扰到我姊姊,那也罢了,偏这世上还有你这样见我姊姊生得貌美,就来骚扰我姊姊的好色之徒。我跟你说,你再不走,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王怜花听了这话,倒不生气,虽然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张口“姊姊”,闭口“姊姊”的姑娘的来历,但既然她是个女人,那她当然不会因为贾珂现在的模样美得出奇才跟在贾珂身边了,毕竟贾珂现在怎么看都是一个女人——他浑然忘了他和贾珂也都是男人。
王怜花见这么多人围着贾珂,却没几个人上前骚扰他,便猜到刚刚上前调戏贾珂的人一定不少,只是都被贾珂施以了惩罚,因此再没人敢轻举妄动,这时见这少女这般用心地赶自己走,知道她刚刚一定赶过不止一个人,心中不由对她生出几分赞赏。
只是赞赏归赞赏,王怜花费了这么大力气才从人群中挤过来,怎么可能离开。他不以为意地道:“我是来找这位姑娘的,又不是来找你的,我凭什么听你的话?”说完这话,他看向贾珂,笑嘻嘻地道:“好姑娘,你也想要我走吗?你要真想要我走,除非你肯乖乖地让我在你脸上亲一亲,不然我跟定你了。”
贾珂本来连看也懒得看王怜花一眼,在这不到一炷香的时分里,他已经应付了几十个上前和他搭讪的人,王怜花和阿紫说话之时,贾珂正坐在椅上运行“神照经”,待王怜花说完这句轻薄之极的话,贾珂心头一震,知道除了王怜花以外,只怕再没人能这般厚颜无耻地和姑娘搭讪,登时欢喜得全身似已炸裂,一片片也如这句话一般轻轻的,薄薄的,尽数飞到了站在他面前的王怜花身上。
贾珂默念一遍贾姑娘的人设,抬
起头来,正想说“好啊”,然后在王怜花凑过来亲他的时候,扬起手打他一巴掌,他当然舍不得打王怜花,便决定轻轻地在他脸上拍一下。
哪想到还没等他说话,面前已经响起“啪”的一道清脆响声,却是阿紫听到王怜花这话,心中大怒,扬起手去打他。王怜花不想让贾珂看出他是谁来,自然不敢使出什么武功招式,这时见阿紫扬手打他,也只得装出一副武功平平的模样去挡阿紫,好在阿紫武功不高,他勉强抓住阿紫的手,刚刚这道声音正是阿紫的手打中他手心的声音。
王怜花恼道:“你疯了?干吗打我!”
阿紫哼了一声,道:“你敢调戏我姊姊,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将你的嘴缝上!”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两个长得半点不像,她定不是你亲姊姊,你有什么资格替她教训我?”
便在这时,一个青衣书生走了出来,满脸怒容,喝道:“不光他要教训你,我也要教训你!你真当我们杭州城没人了吗?怎敢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调戏这小姑娘?”
王怜花哪会将这文质彬彬的书生看在眼里,笑吟吟地道:“当真是淫者见淫,我什么时候调戏她了?我只是和她说几句俏皮话罢了。”
众人看他嘻皮笑脸,听他无耻狡辩,纷纷怒喝:“胡说八道!”“你这小白脸从前用脸骗过多少人?真当我们也和那些小姑娘一样懵懂好骗吗?”“这家伙我从前见过啊!他好像是田伯光啊!”
王怜花听到这话,气恼道:“田伯光怎么可能长这模样?”
但是没人听见他的话,或者听见了也只当他是在狡辩,众人继续怒喝:“田伯光?”“操!那个坏了我二舅爷的姨妈的孙女的邻居家的姑娘的清白,最后害得姑娘夫家退婚,自己吃老鼠药自杀的淫贼!”“他妈的!淫贼怎么这么大胆,居然大摇大摆来咱们杭州这地界调戏姑娘了!”“揍他!揍死他!”“揍他!”
便在这纷乱之中,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向王怜花扔了一个啃了一口的鸡爪,接着第二个人扔了一包乳糖,第三个扔了半包滚烫的糖炒栗子,第四个人扔了半只烤鸭,第五个人扔了一只活鹅,第六个人扔了一块手掌
大小的石头……这些东西,几乎同时从四面八方向王怜花飞来。
以王怜花的武功,若要避开它们,也只能提气高跃,向上飞个几丈,但是这样一来,贾珂定会认出他,他不禁有些迟疑,阿紫却趁机挣脱他的手,跳出半丈以外。
贾珂本来牢记自己贾姑娘的身份,没打算和王怜花相认,这时见众人向王怜花扔东西,如何能忍,当下双足一点,掠过去将王怜花抱在怀里,跃出了人群。他动作好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许多人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头顶越过,但是哪怕是和王怜花距离最近的阿紫也没有看清楚他的身影。待这些扔过来的东西落在地上,溅起的尘土飞沙归于地面以后,众人才发现不仅那个胆敢当着众人的面调戏绿衫少女的登徒子不见了踪影,连他们心心念念的绿衫少女也消失不见了。
王怜花迟疑中忽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抱住,他的身子越升越高,眼前越来越黑,耳畔呼呼风响,转过头来,看向贾珂,一时除了欢喜什么也想不起来,笑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贾珂格格一笑,道:“好教王公子知道,无论是谁站在那里,我都不会坐视不理的。”说话间,两人已经远离人群,轻飘飘地落在另一条街上。
贾珂从怀里拿出两个面具,一个递给王怜花,一个自己戴上。
王怜花接过来狐狸面具,却不急着戴,懊恼道:“原来你没有认出我,是我不打自招了?”
贾珂将狐狸面具拿过来,给王怜花戴在脸上,笑道:“那倒不是,一开始我确实没有认出你来,后来你说除非我肯乖乖地让你在我脸上亲一亲,我听了这话,就知道这是你了。”
王怜花登时想起刚刚便是因为他说了这句话,才成为众矢之的,遭人唾骂和攻击的,不由涨红了脸,偏偏脸上戴着面具,清凉的夜风吹不进面具里,面具里的热气也很难出去,一时整张脸便仿佛待在蒸炉里,热得几乎便要融化了。
贾珂自然看不见王怜花脸上的红晕,但他知道王怜花经过刚刚的事,心中一定大感挫败,便将贾姑娘的事情忘在脑后,握住王怜花的手,笑吟吟地道:“时辰马上到了,咱们去看烟花。”
王怜花笑道:“你不应该另有心上人,对我不屑一顾么?干吗抓着我不放?贾姑娘,敬业一点好么!”
贾珂向他一笑,王怜花看不见贾珂脸上的笑容,只看见他眼中满是笑意,脉脉柔情。他的面容已经不是本来的面容,他的身形已经不是本来的身形,只有这双眼睛是他本来的眼睛,连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王怜花从他的狼头面具之中,看见他原本英俊无匹的面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
只是这会儿他比贾珂高了大半头,再没法靠在贾珂身上,王怜花微微一怔,心中不由失落起来,虽然也感到些许荡漾,但是和满心的失落相比,这些许荡漾实在不值一提。
贾珂轻抚他的脊背,笑道:“我一看见王公子,魂都没了,还怎么敬业啊?要我不爱王公子改去爱别人,这我实在做不到。”
王怜花笑道:“那你就承认我很擅长对付姑娘啊,只要你承认了,我自然不为难你了。”
贾珂格格一笑,说道:“要我昧着良心说话,这我也做不到。”
王怜花哼了一声,道:“那你就继续假扮贾姑娘!我总要令你心悦诚服地承认我很擅长这件事。”说着便松开贾珂。
贾珂斜睨他一眼,左手向他伸过去,王怜花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笑着伸手握住他的左手。
他二人向湖畔走去,遇到二十多个行人,皆和他们一样,打算去湖畔看烟花。待到湖畔,他们随意找了一处草地坐下,摘下面具,贾珂从怀里拿出几包鲜果点心,放在身前,然后伸手欲将王怜花搂在怀里。
王怜花本来设想的是他和贾珂来湖畔看烟花,贾珂仍是女子的模样,到时一定是他威武霸气地坐在地上,而贾珂小鸟依人地靠在他的怀里,但是这时贾珂伸手来搂他,他便自然而然地伸直腿,靠在贾珂怀里。贾珂剥了一粒荔枝送到王怜花嘴边,王怜花张嘴吃了,又将果核吐到贾珂手里,忽然问道:“为何你听到那句话,就知道这是我了?”
贾珂笑嘻嘻道:“王公子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王怜花听贾珂这么说,只觉他又要取笑自己了,便抓住贾珂的手,先将刚剥好的荔枝吃了,
只留下小半块荔枝壳,然后咬了一下贾珂的手掌,咬完后也不松开,仰起脸,向贾珂威胁一笑,说道:“当然是真话!”言下之意是说,倘若你说的话不中听,那我就要狠狠地咬你一口了!
贾珂噗嗤一笑,道:“你要咬我,还不如来咬我的嘴,咬我的手,也不嫌脏吗?”顺手摸了摸王怜花的嘴唇和脸颊,笑道:“刚见面就想亲别人,这么不要脸的事,除了王公子以外,大概也有人能做得出来,但是能把这么不要脸的事说得这样可爱,除了王公子以外,只怕再没有人能做到了。”
王怜花只觉这句真话十分悦耳动听,随即想到自己半天的心血皆因为那些人毁于一旦,不免有些生气,他侧身抱住贾珂,头枕在贾珂腿上,脸颊埋在贾珂怀里,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觉得我说得很可爱。哼,今晚我才明白什么叫对牛弹琴,不,我比公明仪还惨,好歹公明仪那首《清角之操》确实是给牛弹的,我这句话可是给你说的,你还没有开口呢,他们干吗个个义愤填膺,还说我是淫贼!”
贾珂正想说:“这不奇怪,毕竟你那句话真的很不要脸。”却见王怜花坐起身来,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大笑道:“这些可悲的独身汉,连怎么和姑娘调情都不懂,看见别人和姑娘调情,就心生嫉妒,非要将人家打成淫贼才肯罢休,却不知道你这位将他们迷得神魂颠倒的贾姑娘,本就是我的人!嘻嘻,嘿嘿!
他们看不惯我和你说俏皮话,但我早就跟你说过不知道多少俏皮句了,别说你的脸颊了,便是最私密的地方,我不仅亲过,还咬过呢。咱们刚刚走的太急,竟没来得及去看他们见你冲上来抱住我是什么反应,真是可惜!”
贾珂有心想要告诉王怜花,假如有人学他的办法和姑娘搭讪,那人没被打死,只能说明他武功好,但是眼见王怜花一副快意舒畅的模样,这句话他自然舍不得说出来。
贾珂心道:“反正他这辈子也不可能去和别人搭讪,我何必说出来扫兴呢,就让他高兴高兴。何况怜花那句话虽然轻薄了些,但那句话若不是对我说的,只怕也不会有人向他扔东西,更别提还有人趁乱造谣,说怜花是田
伯光了,谁不知道田伯光是个大胡子。现在他的心血都因为一场意外毁了,他心里一定很不舒服。”便不再说话,吻住王怜花的嘴唇,王怜花自然而然地坐到贾珂的腿上,仍然搂着贾珂的脖颈,低头去迎合贾珂。
王怜花虽然觉得有些别扭,但他正吻得动情,哪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倒是坐在旁边的几对情人和夫妻看见他一个大男人坐在小姑娘的腿上,低头去吻小姑娘,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便在这时,众人眼前一亮,随即听到“乓”的一声爆炸,贾珂和王怜花仰头望天,只见一个巨大的橙黄色的烟花在天上炸开,将一方天空照得通明,初时看上去像菊花,随即便化为万条丝绦垂了下来,闪烁明亮,宛若流星群一般,渐渐消失于夜色之中。随即又有十数个橘黄色的烟花同时在天空中炸开,极为壮观瑰丽,直令贾珂想起了金闪闪的王财。
他心里刚冒出这个念头,就感到两片温热的嘴唇贴了上来,此后一直没有分开,直到最后一个烟花消失于天空,眼前又是一团漆黑,王怜花方靠在贾珂怀里,笑嘻嘻地道:“娘子,咱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烟花是照着b站的av88849505写的,虽然古代烟花水平估计达不到,不过这个视频的烟花真的好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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