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听师诗这样解释,让司马纯绷紧的心稍稍放松。
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应该心安的但是胸口却没由来地发慌。
风继续呼啸,雨继续扑打。
天地间弥漫在让人睁不大眼的巨大雨帘里。
原本很好走,延绵看不到尽头的公路,这会儿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视野里,只有看不到头的泥浆和从山体脱落的巨石。
泥石流暂时停止,不再咆哮着席卷大地。大雨还在继续,毫不留情地洗刷天地间的一切。
本来,最近几天SH午后的天气格外温暖,但是这场大雨肆虐之后,现在的气温已经骤降到七八度,雨水就像是刚从冰块上脱落下来一样的阴冷。
“好冷啊!”司马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雨林透了,湿答答地黏在身上难受死了。就好像穿了一层冰做的衣服一样,冷气顺着毛孔往身体里拼命钻。
现在他的模样再不是高贵的,站在云端的大少,说不出的狼狈,犹如乞丐。
甚至他的脚还因为撞击到石头上,不知道个肿了个包还是骨折了,每走一步就跟上刑一样。
到最后,冰冷的泥浆和雨水已经冻得他双腿双脚失去知觉,连带着疼痛也变得麻木起来。
“不能停下来。我必须找到有信号的地方,联系顾良景……纯纯儿,诗诗,还有我未出世的外侄女儿还等着我。我一定能联系到顾良景,一定能让纯纯儿、诗诗和小外甥女安全获救。”强烈的求生信念,支撑着司马志越过了一个又一个泥浆石头堆成的小山坳,爬过一块块沾满泥浆的巨石。
每次走不动了,他想要倒下来的时候,司马志就说一遍这样的话激励自己。
然后再咬紧牙关,继续向前,向前,向前……
“嗡――”再一次跌倒在泥浆中的时候,司马志一直紧紧捏在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只是一下,还没等司马志反应过来就没有了。
“错觉吗?”司马志低头,一眼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了。
不是错觉!
司马志狂喜,眼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神彩。
似乎像是让他笑个够,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紧接着铃声跟着响起来。
“是顾良景,顾良景!”当司马志看到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时,激动地差点当场飙泪,“顾良景,顾良景,终于有信号了。”
“纯儿呢?”
“纯纯没事。不过我不知道她们还能撑多久。车子陷入泥浆,手机没信号,我就从车里爬出来求救了。GPS定位开启了,你在哪里,机场还是?”
“我在赶来的路上。但是因为泥石流把公路阻断了,我暂时还敢不过去。但是我已经联系景孟,他已经安排好了,附近刚好有一个驻军,会安排一个连的士兵过来救援。东子我也安排过去了,让他带冲锋舟还有雇佣军过去营救了。我已经呼叫了直升机,大概40分钟左右能赶过去。”
“知道了。郏东什么时候过来……”正说着话,司马志突然感到一道光束照过来。
光束并不是特别强,但是在暴雨中就像是划破黑暗的曙光一样,带来了生机。
司马志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等他看清光束后面熟悉的身影,欣喜若狂地挥手大叫:“郏东――郏东――”
司马志兴奋而开心的吼叫声穿透了笼罩世间的雨帘。
“咔嚓――”突然一道闪电将天地点亮。
惊雷却没有响起,一阵电闪之后,瓢泼大雨竟然渐渐有了减小的趋势。
郏东听到呼唤,急忙用手电筒晃了晃,光束落在司马志的身上,照亮司马志一身的狼狈。
看清了司马志的脸,郏东心脏快速跳了两下,激动地立刻冲了过来:“呀,司马志,是司马志!!”
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雇佣军。
“司马志,你怎么样?”十几步路的距离,郏东转眼间就冲了过来。
他看着被泥浆包裹简直不成人形的司马志,咧了咧嘴,目光就向他身后看去。
“司马纯呢,师诗呢?你们走散了?”郏东没看到司马纯和师诗的身影,目光一沉。
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司马纯和师诗与司马志唯一一个男人走散,可不是好事。
郏东想到两个女人一起被困在泥石流中,就觉得脑瓜仁生疼,胸闷闷的快要透不过来。
关键,中间还有一个女人怀着孩子。
司马纯肚子里的孩子真能在这么糟糕的天气中活下来吗?
郏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司马志,你怎么能和他们走散呢?”
“不是。我们没走散。她们在距离这里大概二十分钟路程的地方。”司马志着急分辨反而不小心呛到,引发一阵剧烈地咳嗽,“咳咳……她们在车内,很安全。但是车内没有多少氧气……”
“后面?”郏东指了指司马志的身后。
“嗯。”司马志点了点头,然后往郏东什么瞄了一眼,“你怎么只带了这么点人?说好的冲锋舟呢?”
“我留了2个人在山脚下看着车和接应一会儿来救援的士兵,其余的人都带来了。不过因为摸不清楚你们的具体位置,所以我将人分散成十个小组,每个小组8个人,分头寻找你们。冲锋舟只有一个,本来我带着,但是刚刚在过来的时候撞到巨石,掉山下去了。”郏东一脑门黑线,他只会冲锋陷阵,可没干过救援这种事。
司马志听了直叹息,不过也怨不着人家郏东,就想等再说什么手机里就传来顾良景急切的声音:“你们少墨迹。司马志快点带路,东子马上去救人!”
“是!”司马志和郏东同时回答。
然后,司马志指指身后,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回路走:“郏东,快跟上……”
“你,你的脚怎么呢?”郏东眼尖地发现问题,急忙跳过去拦住强行走动的司马志。
“小问题,小问题。走,救人重要。”救人要紧,司马志顾不得其他的事情。
再说腿已经麻木了,伤也不觉得疼。
“伤得这么严重,还说是小问题。难道你想让脚废掉啊?”郏东蹲下来撩起司马志的裤口,一眼看到他已经肿了的脚踝。
都是泥浆,看不出是伤了还是骨折,但是绝对不轻。
郏东皱着眉头站起来,立刻安排两个雇佣兵搀扶司马志:“这里并不安全,你们两个先在这里守着他,让他好好休息。我去接人,等我回来再一起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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