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轻轻一甩,就把手里的人甩了出去,那人顺着台阶滚了下来。
众人一瞧,不是清莲吗?
小皇帝战战兢兢地把着门,咽了下口水,轻声问道:“小侄女……”
凉月回以他一道阴冷的目光。
“姑……姑奶奶!你……你息怒!”
哎呀妈呀,太吓人了!小皇帝吓得缩回脖子,不敢再说话了,只扒着门静静地看着。
他不知在内殿发生了什么,只是小侄女这表情也太吓人了,好像和皇兄发疯的时候,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
凉月抬手指向滚到台阶之下的清莲。
清莲捂着脑袋,哭得鼻涕眼泪横流:“郡主,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是那个人,取下了头上的簪子,刺向了王爷。”
“哼!”
疯爹是什么水平的武力值,凉月清楚地很,就算是毒簪子,疯爹又不是木头人,不可能坐在那里不动等着梅听寒刺过来?
那他为什么没有躲?还是动不了?当时在殿内的,只有清莲了。
凉月还要质问,那二位却等不及了,白衣女子又带着梅听寒飞了一次,结果又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蠢死了!”
凉月走下台阶,手指向清莲,微微一弹,清莲便朝后面退去,撞到了荷花缸,吐了口血,晕厥过去。
院子里众人都倒吸了口气,特别是白洞庭,他张着嘴巴都看呆了。
凉月莫不是被什么附身了?
正寻思着,那白衣女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向凉月:“头上那个结界是你设的?你是谁?”
白洞庭抬头,这才看清,净月宫之上,确实有一个透明的罩子,难怪刚才这二人两次都摔了下来。
“你管我是谁。”
凉月在女子面前站定。
女子退了几步,看对方只是个孩子,想来也没什么可怕的,便不再退了,反而比刚才镇定了许多。
“我问你,那毒,是你给他的?”
凉月指了指梅听寒。
“不错,那个什么王爷现在应该都臭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白衣女子坦率地承认了。
凉月又指向白衣女子:“是你,用她的毒浸在簪子上,刺杀了我父王?”
“是我,我是在民除害,替天行道!不关她的事,你们放了她。”
“天?道?”
凉月抬头,眼睛泛着红色,看向二人,嘴角勾起一抹不属于孩童的笑:
“大道理是讲给老实人的,我不是。你们应该感到荣幸,姑娘我是第一次。
手法不利落,可能得多疼一会儿,不好意思。”
凉月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突然握成了拳。
“啊!”
梅听寒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他四肢的骨骼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抬起,就好像有人拽着他的四肢,生生把它们折断了一样。
“哥哥!”
白衣女子扑到梅听寒身边,用自己的灵力为梅听寒修复折断的肢体。
“梅听寒,你仔细瞅瞅,她真的是你妹妹吗?”
梅听寒也看到了,他想往后退,可他现在除了脖子能动,别的地方都断了。
“你不是银粟,粟儿不会这……你这是妖术!”
“不愧是说书的,还算有点学识。”
凉月看向白衣女子,等着她在梅听寒那里受到打击,恼羞成怒地冲向自己。
“你到底是谁?”
白衣女子上前抓住凉月的衣襟,可她的手立刻灼烧似的痛起来,她不得不松开。
凉月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襟前是的血渍还没有干。
“我的手……”
女子看向自己的手,手心已经糊掉了,她惊骇地看向这个小娃娃,看到她手里多了一把匕首,正朝自己走过来。
她脑袋里闪现一个想法,她知道了。
“你是……”
女子瞪大了眼睛,但立刻又否决了那个想法,“不可能,你不过是个人族。”
梅听寒已经痛得晕了过去,凉月不屑地瞄了他一眼,收起了笑。
“到你了。”
凉月的匕首脱了手,朝着女子刺了过去,女子要起身躲开,却不知怎么了,身子突然一动也动不了。
一个人族小孩儿,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力,女子看到凉月的手心那个光亮的咒印,突然恍然大悟,她没有猜错,她真的是,三万年才出一个的妖主!
“啊!”女子尖叫起来,“救……救命啊!”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打飞了凉月的匕首,凉月要去抓匕首,却被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徒儿,你不乖哦!师父不在几天罢了,就这么淘气!”
一个宽阔的怀抱从后面把凉月擎起来,青色的衣衫遮住了她的眼。
花酿一手抱着凉月,一手握住匕首,在凉月耳畔轻声说:“对不起,师父回来晚了!”
凉月看向花酿那张好看的不真实的脸,却一把推开了他,从他怀里跳了出去。
“叙旧唠家常的话,等会儿,我有正事儿。”
凉月转身去看白衣女子,却见一抹黑影子把白衣女子像提小鸡似的提了起来。
玄晖斜眼瞪了下白衣女子,那女子立刻就怂得直缩脖子。
玄晖提着白衣女子上前,把她往地上一丢,自己单膝跪下,与凉月平视。
他摸了摸凉月的头,又捏了下凉月的小脸儿,凉月吓得直接僵住了。
这是玄晖吗?他不是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废物,从来不给自己面子的吗?凉月恍惚间,好像还看到玄晖嘴角是微微勾起来的。
怎么说呢?突然这么温和,有点没眼看。
“受伤了?”
玄晖抚上凉月血红的衣襟。
“呃……”
凉月打了个嗝,她往后缩着脖子,揉了揉眼睛,小声问:“你下来的时候,是不是把脑袋摔坏了?”
玄晖低头,他拉住凉月的手,抚摸着她手心的咒印。
他头发太厚,凉月看不到他是什么神情。
“交给我。”
说完,玄晖便起身,顺便把白衣女子也提了起来。
“嘿!”
花酿也笑了一声,笑得有点幸灾乐祸,莫名其妙。
他打了个响指,结界便打开了。
“哗啦啦……”
雨水又落了下来,原来天还阴着,雨点还是豆子那般大。
“放开我!我认识你,你快点放开我!你信不信我爹扒了你的狗皮!”
玄晖抓得更紧了,带着白衣女子飞远了,只留下一个光点。
花酿看向跌坐在地上的众人,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熟人,半曲。
花酿眯着眼睛,冲着半曲笑得温柔:“麻烦了。”
半曲擦了把嘴角的血,他是知道这个人的神通的,所以也没觉得很奇怪。
“您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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