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气氛有点诡异。

    主要是囧的。

    因为鼬这家伙开着万花筒写轮眼，居高临下地贴着涵休的额头，两人双眼几乎是直视地对望了好久。

    忍无可忍的涵休是直接一脚往上踹：“妈的，鼬你有毛病，鸣人那家伙和佐助又不是第一次打架了，你找场子也有个限度！我又不是那只神兽的监护人！”

    钙里钙气的，涵休觉得为了他的清白，他也好抗争一下！

    “总不能是……从未赢过的鸣人终于赢了你那天才弟弟一次，你就来找我麻烦了！”

    鼬显然的也没有预料到涵休的身手实力并没有看上去的废材，一下子被推开了，想要痛下杀手，又被他顺理成章说出来的……过于真实的理由打断了。

    幸运地预知了未来的鼬，知道自家弟弟因为自己的选择，不仅长歪了，还受了那么多苦，能预先布置一遍他，还真是会干这样事情的人。

    涵休发现他没有继续进攻的趋势，见好就收，颓废的叹口气，抓抓蓬乱的头发，认命的将被子枕头什么的都堆到一边，从一旁柜子里搬出小桌子茶具零食坐垫什么的，准备招待客人。

    本来还在思量着要不要直接将问题人物解决掉的鼬，看到涵休那用结界术布置的柜子里，用保鲜忍术保存的鲜果、保暖封印的茶水，还有空间卷轴拿出来的零食，明智的决定放弃了。

    细节决定实力，眼前的人不仅能免疫他的月读，私下也隐藏了实力……

    三代火影，不管是记忆中，还是现在，都是一个睿智的人。

    突然拥有了一辈子完整的记忆是什么经历？

    心智强大如鼬都花了好几天平复、理顺这一切，然而，即使得到了上天的馈赠，鼬依然是有遗憾，要是他能再早一点获得这些记忆，阻止止水自杀……

    “宇智波止水的事情，我听说了……”涵休打着哈欠，努力让自己显得镇定些，但是在鼬万花筒写轮眼的注视下，倒茶水时那略微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虽然有点冒昧，但是能让我死个明白吗，鼬大大！”

    “我们之间的交集，除了鸣人那家伙哄我去开家长会时，和你家弟弟闹别扭打起来碰过一次之外，我都记不得有在哪个地方见到你，还得罪你了。”

    “你一个十一岁就加入暗部的天才，大半夜的，突然夜袭到我家里，隆重地开了宇智波一族的万花筒写轮眼地想要杀我这个忍校毕业就失业，差点就饿死街头的颓废青年，到底是为什么啊！”

    这真的是涵休的亲身经历、真实写照。

    他穿越来的时间是九尾之乱，原身的父母作为木叶的中忍，在那场动乱中牺牲了，原身也去了，涵休踩着点到位。

    一个八岁健康向上的孩子，在亲眼目睹父母在动乱中死去后，性格大变，产生厌恶忍者、讨厌忍术、不愿意继承父母衣钵做忍者的心态，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鸣人这种乐天派，不论受到什么打击，都大声喊着要做火影的。

    因此，涵休扮演着这么一个厌世颓废的孩子，领着村里的补贴，熬到了忍者学校最高毕业年限12岁，同时也是可以领补贴的最后年限，拒绝了村里分配安排的就业单位，放弃成为忍者后，就身无分文了。

    成了村里的无业游民，想要在木叶周遭的森林中找吃的，结果被地头蛇驱赶后，差点就饿傻了。

    嗯，怎么说也是第一大忍者村，周围的林地怎么可能没主呢？

    像鸣人这种小孩子玩闹地去找吃的，不会有人管；

    时不时去修炼、顺便打打牙祭的本村忍者，也不会遭到驱赶。

    但是涵休这种不求上进、放弃做忍者、没有前途可言，找漏洞地想要靠着森林的资源活下去，意图滞留在木叶村占据浪费木叶村的资源的人，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这种一看就是没有归属感，很大可能会走歪成为村里祸害的人，不能留情，必须警告！

    后来还是碰到了拿着野果子来施舍给可怜的他的鸣人，才有了转机。

    好，其实是现实屡屡碰壁的涵休正在思考人生方向呢——

    是垂死挣扎地继续做个不体面的乞讨乞丐咸鱼呢？

    还是为了生活勉强自己接受命运安排，乖巧上岗成为一点都不适合他的忍者呢？

    这是一个问题。

    估计是因为饿肚子而散发的绝望气息太过浓郁，吸引了有同样气息的神兽漩涡鸣人一只。

    极度孤单、想要获得认同的，五岁的小鸣人，略带讨好地拿着果子来送给类似同样处在绝境的涵休！

    当时饿的脑袋发晕的涵休，不知怎么的，居然觉得瘦瘦弱弱的小神兽可怜，看在有果子充饥的面子上，哄孩子般，用了两个忍术，弄了两大碗的冰果汁，一人一碗地痛快干掉了，收获了莫名其妙同调的释怀一笑。

    鸣人笑大概是，他的善意终于有了回报。

    涵休笑，是他发现这个身体的特长，点亮了果汁制造技能，终于找到了可以在木叶努力（咸鱼）的人生方向……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和鸣人合作，果汁买卖产业有起色后，村里像是终于发现他的存在一般，居然有人来找他归还父母的遗产了。

    虽然只是一座偏僻的半新不旧的房子和为数不多的存款，但是涵休总算是在木叶有产业的人了。

    至于颇为肮脏的成年人交易，三代火影亲自前来，“拜托”他照顾鸣人到忍校毕业什么的，槽点太多……

    三代火影慈祥地说：“孩子，你是我知道的第一个，真心愿意以平常心对待鸣人的人。”

    当时涵休是怎么说来着？

    “火影爷爷，你不是老年痴呆了，我亲妈和鸣人的亲妈是情敌！当年我妈可是四代火影的唯粉……我妈的房间里，放的全是四代火影和鸣人他妈妈的照片，他们出事之前，我还被亲妈抱着，连续跟踪了他们夫妻好几天，直到被暗部警告为止，他叫漩涡鸣人……村子里姓漩涡的……长得还这么有特色的……我就是再傻也没到认不出他是谁的儿子的地步！”

    明知道鸣人的身世，还戴有色眼镜看神兽，涵休自认不是混账。

    三代火影意外刹那，就感动了：“我没有想到，原来你还记得，那鸣人就拜托你了。”

    “可以，但是……好处呢？”遭受过木叶村残酷的社会毒打的涵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过分：“火影爷爷，现实点，养孩子是要花钱的！我自己还勉强只是温饱水平。你和那可恶的老头联合起来，对我做的残酷无情、无理取闹、严重伤害了我脆弱心灵的‘试验’这事还没过去呢！”

    三代火影当时的表情十分精彩，涵休至今还记得他掏出现在他住着这套商业街二层带花园铺面房契时牙痛的表情。

    涵休的打算是，不过粗养几年孩子的事情，就能换取在木叶咸鱼到老的待遇，划算！

    三代火影没说，涵休也知道，他毕业之后，会混得差点饿傻，背后肯定有人搞鬼。

    怎么他这具身体也是村里的功臣之后，他就是颓废了些，还不至于恶劣到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唯一的可能是，有人想要折磨他……哦，村里对这种叫做“爱的试炼”，政治正确称呼叫做继承火之意志的考验！

    主策划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原身父亲的师父，木叶的特别上忍森乃伊比喜。

    在涵休熬到最高忍校年龄上限，依然坚持表示要放弃下忍考试，不当忍者的时候，这位父母出事之后，从未出现过的神隐老师，突然出来质问了他一番，然后被沉默着坚决不给反应不合作的涵休给气走了。

    那位可是三代信任的人，涵休觉得，或许他在木叶被逼得饿晕的悲惨遭遇，三代火影在其中没少出馊主意呢，不然，也不会有他和鸣人接触的事情，更没有这位三代火影找上门来的事情。

    终究……这位老人家还是没有能下狠手。

    不多想了，面前的死局还没破呢。

    涵休等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鼬的回答，故作聪明地思考了一会：“三代火影大人想要毁约？他后悔让将鸣人这家伙扔给我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涵休表示，他为了帮这位大佬找理由掩饰，真的是操碎了心。

    嗯，也有蹭鸣人这位命运之子的面子，顺带扯出三代火影，告诉眼前的获得未来记忆的鼬知道，某种程度上说来，他也算是同阵营的。

    要知道在未来，鸣人那家伙为了你那个永远只爱走弯路的弟弟到底付出了多少！

    先保住咸鱼命才是重点。

    鼬：……

    情报评估失败，动手后毁尸灭迹很有难度，只是这种忍不住的，很想痛快地将眼前这个让他遭受巨大挫折的自作聪明的蠢货干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是谁？”

    鼬最终还是将内心那蠢蠢欲动的杀念放下了，宇智波一族和村里的矛盾已经到达无法调和的地步了，他需要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将其中的误会解开，并最大限度地保留木叶的实力。

    “能完全免疫月读的人，不可能是普通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如此劣质的演技，用来应付他，实在太过分了！

    是看准在他的幻术只能简单地迷惑旁边监视的暗部，现在不敢动手揍他吗？

    即使在接受完未来的记忆，知道自己以及弟弟佐助的未来，有多坎坷悲惨，鼬的情绪也没有如此烦躁过。

    毕竟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能操作的事情多的去了。

    在他总算理清头绪的时候，佐助却跟他闹别扭了。

    原因也挺无辜的，因为突如其来的记忆，情绪不稳的他，爽约了和佐助说好的指导特训，导致了佐助第一次在忍校对战时，输给了万年吊车尾的鸣人。

    虽然，更多的是，鸣人融入群体后，他那种在团队中莫名其妙地发挥奇兵的特质发作，团体对战下，特异独行的弟弟连同他的团队一起输个彻底。

    但是也改变不了，同龄中永远第一的佐助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败的事实。

    看着执拗地要加倍煅炼自己的佐助，鼬总算是发现了两段记忆中，关于弟弟、还有弟弟唯一好友漩涡鸣人的成长经历有着严重偏差这一现象了。

    异变的源头十分突出明显，就是那个突然出现，成了漩涡鸣人亦兄亦师亦友的涵休！

    为了搞清楚涵休这么一个的异数是怎么回事，他决定趁今天暗卫监视薄弱的时候，查个明白。

    融合了未来记忆，相当于多了差不多十年战斗经验的鼬，用幻术迷惑了暗卫，成功地摸到了涵休身边。

    本来对于拥有万花筒写轮眼外加月读技能的他来说，这个计划虽然简单粗暴，却是最直接完美的办法。

    过于自信的后果就是……

    咳咳，鼬万万没想到，无往不利的万花筒写轮眼月读，在涵休身上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身为异数涵休深藏不露，是一个对月读这种等级的幻术都免疫的……蠢货！

    这等于将宇智波一族的招牌给砸在地上，还被狠狠地踩了几脚，即使拥有未来记忆的鼬都觉得超级脸痛以及不爽。

    偏偏眼前的蠢货还没发现他真正生气的原因，太难受了。

    “……鼬大佬……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是谁你作为暗部真想知道，恐怕找找文件就比我都要清楚我是谁了！”

    嗯，至今不知道他已经狠狠地打脸宇智波的涵休真的很想哭。

    “你还是直接点给个痛快，告诉我，你到底想干嘛，我……尽量配合！”

    “呵……”

    时间不多，计划失败，鼬决定先撤退。

    只是撤退的时候，留下了这么一声内涵丰富的呵声，让涵休深感不妙，总觉得他接下来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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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涵休：心痛地抱着咸鱼般的自己。

    鼬：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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