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瞪大眼晴:“这也是你?”
“是啊,”炎柏葳笑道:“真正的诗作,要传出来,没有这么快的……但江南多才子,这两日,必定有不少佳作流出。”
“你等等,”唐时锦道:“王四郎说,这两个人的风格完全不一样的啊!”
炎柏葳笑而不语。
唐时锦就这么看着他。
他很快就抗不住了,笑问她:“你这眼神儿是什么意思?”
唐时锦幽幽的道:“我在想,这年头儿,一个有本事的笔杆子,是多么的重要啊!!”
抢占舆论导向有木有!
他挑了挑眉:“所以?”
她一脸的痛心疾首:“要是你是一个唯利是图之人多好?要是你是我的手下该多好?要是我们从来不是朋友,只是一手交钱一手交文那也好啊!”
炎柏葳第一时间领会了她的心情。
因为她是一个公私巨分明的人,所以她觉得这样一来,公私就不分明了!
炎柏葳失笑道:“你要明白,一个人的见识阅历性情心情种种,都会在文章中有微妙的体现,可能真正的才子能掩藏的极好,但同样的,看在真正的才子眼中仍是能看出来的……同样的一件事,不同的人写,就例如这件事,如果成蹊写,哪怕他按你的要求来写,味儿也会截然不同。”
“我并不是一个真正做学问的人,文章与我是一个可以操纵的工具,所以我才能写出最符合上意的文章,但也因此,会被做学问的才子所鄙视和‘敬而远之’,所以我不用炎柏葳的名字,也不用锦堂春的名字,而是用新的名字……也所以,如果我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我可能就写不出这样的文章。”
他真的巨可爱,居然还认真解释。
唐时锦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
外头人报江必安来了,炎柏葳迅速收敛神情,换了一个姿势,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唐时锦飞快的摸了他两把。
炎柏葳:“……”
门口,江必安大步进来,看到他在,也没有多问,只道:“你不是说要去卫所?何时去?”
唐时锦道:“我这会儿不去,你回去的时候,跟大家说一声,你就说,大约五月份,‘国色园’就能开业,到时候,我会将唐家四坊利润的三成,拿出来分给所有人,就算是犒劳他们陪我来江南的‘公干补贴’?……另外,我有一个想法。”
她故意顿了一顿,看了看炎柏葳。
炎柏葳立刻极为恭敬的站起来,施了一礼,退了下去。
唐时锦给江必安倒了茶,然后道:“锦衣卫有两千余人,一个千户手下是六七百人,我准备把人分一分,教教功夫,我教一队,你教一队,灵儿教一队,然后每个月,抽一个时间出来,三方打擂,三甲及前二十都有赏银,你可有意见?”
江必安静静的听着,道:“没有。”
唐时锦道:“我无意夺你的权,也并不想架空你,我只是想借着这段时间,把这些人,充分的调动起来,如臂使指……这对你、我,都不是坏事。对了,有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得了消息,让你跟我来江南,是汪直在君前进言。”
江必安挑了挑眉。
唐时锦问:“汪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江必安眉间折了折,缓缓的道:“据说他自幼就入宫,原本是皇贵妃宫中的人,听说为人精明狡诈,手段狠辣,很得皇贵妃宠信,后来跟着圣上,一直在帮圣上做一些……私下里的事情。我只见过他几回,他面白貌端,是练武之人,没有太监的佝偻之态,但与朝臣都走的不近,偶尔见面也是不苟言笑的。”
面白貌端?
一说起面白,唐时锦心说她好像还见过一回,就是在当初元盛帝试探她要不要去江南时,她从御书房出来时,曾见过一个白面太监,还向她施礼。
确实很白,比她还白,纸一样的苍白色,还是一张鹅蛋脸,但是她那会儿正在想事情,没怎么留意看他。
至于宠信,元盛帝这个人,要投其所好,真的挺容易的,他宠信的人真的特多,她勉强也算一个。
唐时锦沉吟了半晌,道:“那行,那就先这样,总之你先把银子的事情交待下去,打擂的事儿我明儿自己说。明儿一早我们就去,听说春天不好打猎,我提前叫人去布置,咱们烤肉吃。”
江必安点了点头。
唐时锦假装进屋转了转,其实是从空间里取了一盒药出来:“这个给你的,一共四层,四个阶段一百天,前三个阶段各一个月,每天早上空腹吞下,吞下之后立刻练武……也就是说,活动筋骨,效果最佳。”
江必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多谢。”
唐时锦点了点头,露出“你还有什么事”的表情,江必安就起身拱了拱手,出去了。
然后炎柏葳又回了进来,笑道:“怎么想起来打擂的?”
唐时锦道:“因为并肩做战才是拉近关系的不二法门。”
炎柏葳点了点头,道:“你教他们最早我教你的那一套,莫教他们擎天破日刀法。”
唐时锦立刻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只会这些吗?!我会很多很多好不好!!”
眼看她显然又想起了什么,炎柏葳咳了一声,摸摸鼻子,迅速岔开话题,“我险些忘了,你那边消息传过来了没有?成蹊去了都察院,磊儿指了御前侍读……”
因为这边盯着的人多,所以长目飞耳楼传消息,大半会由吴不争那边转一下,唐时锦还真不知道。
她道:“还真把六哥送到都察院了啊!?”
她叹了口气,又想了想:“磊儿这孩子,我临走的时候就跟他说了,只要记住‘扮猪吃老虎’五个字,就到哪儿都吃不了亏。”
炎柏葳点了点头,看着她。
她凶巴巴道:“看什么!”
他叹道:“殿试之后,再有两三个月,我可能就要回京城了……我现在就开始想你了。”
他伸出手,攥住她手:“很久之前,我听你说,喜欢到疯魔,总觉得这说法怪的很,喜欢二字与疯魔怎么都不搭的,可现在,却觉得,唯有疯魔二字,才能略述我的心情。”
他长吁短叹:“我怎么早没想到,易容来陪着你呢,早想到了,岂不是不用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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