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曜灵理都没理他,仍旧疯狂的殴打那人,那人嘴里已经浸出血来,浸湿了发髻,然后一滴一滴往下滴着,可是戚曜灵一点停手的意思也没有。
炎柏葳不得不出手阻止:“灵儿?你先住手!别闹出人命!”
戚曜灵猛的一招还了过来。
炎柏葳本来只为阻止他,并没用力,但他悍然还击,招招夺命,炎柏葳只能抬手招架。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 ,迅速的交过了百余招。
相比之方才叫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哑剧,他们的交手,更是飞沙走石,尤其身处在基建现场,脚下的砖瓦,真似面粉一样,在两人脚下不住的粉碎散开,声势惊人。
大家还没回过神儿来,就听砰的一声,戚曜灵向后跌出数步,捂了捂胸口,嘴角沁出血来。
炎柏葳眉头深皱。
戚曜灵功夫绝高,家数又是神秘诡谲,他要胜他,几千招都未必成,他这是故意的。
下一刻,一线血丝从戚曜灵嘴角沁出,戚曜灵抹了一把,冷冷的道:“炎师父,好久不见啊!”
炎柏葳皱眉不答,他下一句就道:“我一定会告诉我师父,你一回来就打伤了我。”
炎柏葳:“……”
戚曜灵随即走到刚才的大汉面前。
那大汉正艰难的爬起来,想要离开,戚曜灵这一过去,他双膝一软就跪到了地上。
戚曜灵冷冷的道:“你应该庆幸你那把刀,没有斩断竹子,要不然,这会儿你的脑袋,绝对不可能还在你的脖子上!”
大汉不住的磕头,戚曜灵续道:“滚,再有人敢在这儿闹事,先掂量掂量你的功夫能挡我几招!”
大汉连刀都不敢拣,转身飞也似的跑了。
戚曜灵去泉水的出水口洗了洗手,从方才那文人手中接回点心,微微一笑:“多谢。”
他生的美,皮肤又白,那一片血渍就格外显眼,那人急道:“不必客气。”
他点了点头,就走了,炎柏葳向熟悉的文人拱了拱手。
立刻就有人把前因后果跟他说了,炎柏葳归心似箭,也无心多听,便道:“好,炎某回去看看再说。”一边拱了拱手就走了。
但回家一问,唐时锦不在,问去哪儿了,也不知道。
炎柏葳只得先去洗了澡换过衣服,又等了半天,仍是没见唐时锦回来。
炎柏葳只得出来找她。
结果迎面碰上戚曜灵,他还以为他安心告状,会留着那血的,没想到他已经洗濑过换好了衣服。
炎柏葳道:“灵儿,锦儿呢?”
戚曜灵冷冷的道:“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的名字?”
旁边的仁一忍无可忍:“你师父是我主子的未婚妻,那我主子就是你的长辈,你这是什么态度!”
戚曜灵哧笑:“少攀关系,想当我的长辈,也得先看看你够不够格!”
仁一怒道:“我们主子是什么人物,肯当你长辈是你祖上积德!”
“呵……”戚曜灵冷笑一声:“什么狗屁人物?不就是一个早就该死了的人么?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金銮殿上那位也不过是头蠢猪,能生出什么好玩意儿?难为你们还有脸说出来?”
炎柏葳不由挑了挑眉。
他能猜到,他倒是不奇怪。
他也无心跟他吵,改口道:“戚九,锦儿呢?”
戚曜灵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其实他当然知道,他正准备去告状呢,既然被他看到了,他也不去了,直接退了回去。
唐时锦去了哪儿呢,她去了山上的造纸坊。
当初为了安置李元他们,造纸坊后头盖了个大院子,唐总一向注重员工福利,所以这儿盖的不像员工宿舍,而是像家一样,温馨舒服的很,羡慕的其它几个字的影卫不要不要的。
而现在,她就在这间院子里。
之前打发出去“采风”的影卫陆续回来,唐时锦一直保持着一个习惯,哪怕再忙再累,哪怕熬到三更半夜,采风回来的影卫她也一定会亲自见,听他们亲自说说见识到的景象和感受,还会把他们记下来拿回来的东西,亲手抄录。
这对她来说,是一个收集信息的过程,这年头又没有互联网,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收集。
每一条信息都有可能是机会,更有可能是钱。
但是在戚曜灵看来,去年唐时锦想出门,就没能出来,今年又要给炎柏葳下苦力,仍旧没能出门,所以逼得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听世界,相当于自己出门了……
想想就替她委屈。
炎柏葳找了一圈儿也没见她人。
倒是把建设中的小城看了一圈儿。
说真的,刚回来时,他们都震惊了,几乎都不敢认了,感觉就像离开了十年八年一样,处处焕然一新,已经建成的数处店铺,无不雕梁画栋,各有特色,甚至有好几处已经开业了。
穿着裋褐的郎君,包着青布头巾的娘子,一个个熟练的迎来送往,昂首挺胸的,若不看脸,几乎看不出这些人本来就是村里的百姓,不能说脱胎换骨,反正也非吴下阿蒙了。
而且大家身上那个昂扬的,生活有奔头的劲儿,格外打动人,他都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等天都黑了,各处的工人都收工吃饭了,唐时锦还没回来。
炎柏葳只能先回了家,想着就算戚曜灵不说,花晟林和许天禄应该能问出来。
结果一进门,就见庄裕带着一个小娘子往里走,见到他时,便转回身。
庄裕笑着拱手:“炎世子,好久不见。”
炎柏葳还了一礼:“庄老。”
庄裕道:“这位是我孙女,因为带着孙女,在五绝山庄住着不便,故借住在了贵庄。”
庄芝兰依依施礼:“小女子芝兰,拜见炎世子。”
炎柏葳内心微怔。
庄家乃大儒世家,声名赫赫,位比高官,他虽有个世子之名,但与她算是平辈,就算把他当无忧山庄的主人,她用拜见也不合适。
倒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炎柏葳面上不动声色,只道:“不敢当。”
一边又向庄裕道:“荣幸之至。”
看祖孙俩应该是要去厅中用晚饭,他便比手道:“请。”
进了厅,归老已经在了,几个人正寒暄,戚曜灵带着奚渊穆过来了,倒是没见花晟林和许天禄。
炎柏葳只能问奚渊穆:“锦儿呢?去哪儿了?”
奚渊穆张口正要说话,戚曜灵冷冷的咳了一声。
然后奚渊穆看了看他,便对炎柏葳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就算知道也不会跟你说的。”
炎柏葳:“……”
大可不必。
最后这句话真的不必说出来,真的。
但是他也没办法,看下头摆了饭上来,连戚曜灵都没有要等唐时锦的意思,显然是经常不回来吃饭的,只能默默的先陪着他们吃。
要是唐时锦在,就跟大家一起吃了,但是庄芝兰忽然来厅里吃饭,只能给她立了一道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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