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是炎柏葳派来的人。
真正的元盛帝影卫,早已经被他们拦下了。
五寺塔,是元盛帝影卫如今藏匿的地方,他要让锦衣卫跟元盛帝的影卫开打。
这一计,很拙劣,但却未必无用。
因为影卫知道暗号,又跟江护相处过,不会露出破绽。
二来,依着元盛帝的做派,江护不可能知道影卫已经损折了不少人手,估计只以为他是来背锅的。
所以他根本想不到影卫会倒戈。
至于提到女子……那就是看江护的了,江护肯定会以为,这是唐时锦。
所以,是按之前影卫说的,直接出其不意往死里攻击,还是顾及着唐时锦,留下一两分余地……这同时也决定了之后他的命运。
因为元盛帝,是肯定会迁怒的。
这么做的意义在于,江护之后不会因此记恨到唐时锦头上。
当然也不是没有风险的,风险就是,如果江护够狠毒又够本事,他可以把元盛帝的影卫全歼,然后栽到他头上。
只可惜,江护不够狠毒,也未必有这个本事,所以这个可能,约等于无。
炎柏葳当然不会留下来观战,直接就带着人走了。
一路快马往回赶。
好歹头着十五之前回了茂州。
进城门的时候是上午,遥遥就见到“神仙酒”的高门楼下,唐时锦正在与人说话,一身锦袍,斜背着地久剑,双袖满绣,身量修长中渐生绮丽。
炎柏葳一下子就笑了。
他控着缰绳,徐徐的过去。
唐时锦正与旁人说话呢,若有所觉,一转头,就见他一人一马,立在对街,脸上带笑,风尘仆仆。
唐时锦眼晴一亮就要扑过去。
好歹顾及着大庭广众的,勉强忍住了没扑。
一边故作矜持的走过去,一边用力瞪着他,那就是一句话“你还知道回来啊!”
炎柏葳看在眼里,失笑出声,然后随手提起她,放到马前,一放缰绳就冲了出去。
唐时锦捂住鼻子:“怎么回事,你臭死了!”
炎柏葳笑搂着她腰,还蹭了蹭:“就是要臭死你。不然就我自己臭么?”
“等等!”唐时锦忽然放下手,抽了抽鼻尖儿:“怎么好像有血腥气??”
她也不嫌臭了,在马上艰难转身,拉开他衣服东闻西闻:“好像又没有了?嗯?好像又有了……”
她仰起脸来,严肃的道:“怎么回事儿?你没受伤?”
他低头看着她的小脸,轻轻的笑了一声,也没回答。
待马儿一出城门,四下无人,他就低头亲了她额头一口:“我没事儿,连根头发也没掉!血腥气可能是剑上的,是别人的血。”
一边说着,他伸手抬起她下巴,又狠狠的亲了一口她嘴儿:“小锦儿,想死我了,我一刻都不停的想我的小锦儿,打着架都恍神儿想我的小锦儿……去了两个月就跟去了二十年似的,再不回来我都快思念而死了。”
唐时锦:“……”
她被他说的脸红的不行。
他把着她小脸儿,用唇瓣一遍一遍的摩挲。
最关键的,她还感觉到了他的反应……他可能是认为她不会懂,还悄悄的挨着她一点儿,一边把脸埋进她后颈,不住的嗅着。
她简直羞的要着火,小声道:“跟谁学的这么会说话!别以为说的好听,我就会原谅你过年不回家!”
“我错了。”他声音微哑:“我回家再跟你说是为什么……你先跟我说,你想我了没有?锦儿,想我了没有?”
她小声道:“想了。”
他喵的这个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绝不是她!!
丢死人了!
她双手捂住脸。
他笑出声,眉眼皆欢,一边更搂紧一些,直往怀里按。
她简直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跳下了马儿,飞快的跑了。
等到回了家,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出来,就这么头发滴着水过来找她,声音都发软:“锦儿给我擦头发。”
唐时锦拿了大汗巾出来,一边道:“那怎么行,”她学他之前严肃的样子:“成何体统!”
炎柏葳笑着,也不辩解,就坐在罗汉榻上,她小心的给他擦干净头发,一边问他:“出什么事了?”
炎柏葳草草的讲了讲。
唐时锦啧了声,“那江护不是很惨?他是绝不会因为‘唐时锦’而违背皇上命令的,他肯定往死里打,那这条人脉我白刷了,江护人其实还挺好的,长的也不差……”
炎柏葳一抬手就把人搂了过来,低头道:“你说什么?”
唐时锦眨了眨眼睛。
江护确实长的不差么,那个冷冷凶凶的劲儿也挺撩的。
但是她立刻一脸正直的道:“我什么也没说!”
他呵了一声,垂眼,手指轻轻描摹过她水当当的小脸,眼神专注。
唐时锦还没来的及摸把长睫毛,手肘就又感觉到了闻风而起的旗帜,简直服了……
她喜欢撩的正人君子破冰,但是并不想被色.狼当猫儿搓!她不要面子的?
她红着小脸就想挣扎站起,他搂着不放,唇贴在她耳边,低声道:“锦儿……小锦儿,”他的声音低的几乎是气音:“想要你,想要你……你快点长大好不好,我好难受,我难受,锦儿……”
唐总羞不可抑,简直是用吃奶的劲儿挣脱了他的魔掌。
我理解你大战之后肾上腺素飚升,顺带着想酱酱酿酿的心情……但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请再等个三五年好吗?
于是接连几天,她一见他就躲。
几天之后的傍晚,留守的影卫回来了,因为他们不敢靠的太近,只能等事后,看上去锦衣卫死的不多,等他们走后又去看时,现场也不如何惨烈,应该没往死里打。
炎柏葳道:“看来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他看了唐时锦一眼,唐时锦练着字儿,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果然关爱幼童。”
炎柏葳笑出声。
她是真的有梗,你永远猜不到她下一句要说什么。
他伸手:“过来。”
她迅速放下毛笔,警惕的跳到了门口:“我不。”
炎柏葳笑道:“我都回来好几天了,怎么都不来摸睫毛?过来给你摸。”
她铿锵的道:“我是不会轻易被睫毛所蛊惑的!”
“那什么能蛊惑到锦爷?”他笑着道:“你喜欢什么,你说,我给你。”
她道:“我喜欢你不动的样子!”
“好,”他道:“我不动。”
她怀疑:“真的?”
“真的。”
她道:“你发誓。”
炎柏葳:“……”
他一手撑着额,笑出声来。
那个笑真的超迷人,那个骨子里的温柔劲儿,就跟在他身上打了层柔光一样,连刚毅硬朗的五官,都显得莫名柔和。
他笑着跟她道:“小财神,你过来,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我保证不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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