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流光半晌无言。
唐时锦道:“我是一个没见识的小女子,也没念多少书,姑妄言之,还请韩先生不要见怪。”
韩流光急道:“言重了,我只是……多谢唐小娘,韩某须好生想想。”
唐时锦嗯了一声,拱手道:“那便告辞了。”
韩流光也拱了拱手,两人便各自走开。
唐时锦一边走,一边还在蹙眉沉思,走出十几步,却听到了啪的一声鞭响,唐时锦一抬头,顿时惊喜交集:“炎柏葳!!”
她扑上去,直接搂住了他脖子:“炎柏葳!!炎柏葳!!你终于回来啦!”
炎柏葳没想到她会这样,下意识的搂住她,看小孩儿满脸惊喜,眼睛亮闪闪的,又不由得一笑:“嗯。”
他拍拍她背,然后才轻轻扯下来,给她转了个正面儿,一边催马,一边笑道:“我上午就回来了,看你一天不着家,这才出来找你……刚才就看到你了,你与那韩举人说话,我只好在这儿等着。”
唐时锦道:“那你怎么不叫我呢,叫我我就说的快一点了。”
“叫你做甚?”炎柏葳道:“你说的是正事儿。”
他下巴习惯成自然点了她脑袋一下:“你放心,这个韩举人看上去并不迂腐,他应该能明白你的苦心。”
“哦!”唐时锦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炎柏葳道:“才五天也叫久?”
“很久啊!”唐时锦道:“你当初可是说两天的!我担心的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炎柏葳笑着低头,看了一下她水当当的小脸儿,可没看出有吃不好睡不好的意思。
但他也没揭穿,笑道:“我不是让成蹊先回来了?”
“那怎么能一样!”唐时锦严肃的道:“长在象牙塔中的公主,风不得雨不得的娇花,他回来,除了让我操心之外还能做什么!”
炎柏葳笑出声。
他偏头笑了半天,才想起什么,笑容一收。
唐时锦并没察觉,随口跟他叨叨着,也就回来了。
炎柏葳回院子换了衣服,然后就直接进了她的院子,往书桌前一坐,冷着脸道:“我在生气。”
“嗯??”
唐时锦也刚换了衣服,很稀奇的看着他,心说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他从容的道:“刚才我是忘了,但现在我想起来了,所以在生气。”
不是,这也行??
唐时锦无语的看他。
炎柏葳淡淡的道:“原因是,五天之前,你送江护出门,说的那些疯话。”
“怎么就疯话了?”唐时锦道:“他那么说了,我不这样回答,怎么能让双方完美的下台?”
炎柏葳道:“那又如何?”
唐时锦:“……???”
所以,不管有理没理反正你就是要生气??
炎柏葳道:“所以,你从今天开始,一日写十张字。”
所以什么啊所以!
唐时锦无语的道:“你生气,和我写字之间,这有关系?”
“有,”炎柏葳道:“我看你愁眉苦脸,我的气就会渐渐消了。”
唐时锦:“……???”
不是,你这是怎么了?五天不见就不讲理了?
炎柏葳瞥了她一眼,见小孩儿一副不知道该如何辩解的样子,就觉得心情挺好。
他手指点了点桌子:“爷渴了,给爷倒茶。”
唐时锦直接把手里的蜂蜜水给了他。
他也不嫌弃,就接过来连喝了几口,然后眼前,被人默默的推过来一叠纸。
炎柏葳一愣。
他是真的以为,这几天她是一定会偷懒的了。
但是他放下杯子数了数,十张纸,一天两张,居然一张不少……而且看起来还挺努力的。
第一张纸上,全是“炎柏葳炎柏葳……”
第二张纸,她可能自觉得炎字和柏字都练的不错了,所以第二张纸是“葳”和“棽”。
第三张也是这两个字。
然后第四张开始就比较乱了,有炎棽柏葳,也有唐时锦桃成蹊包括所有她认识的人的名字,然后又是百仟万两金银等等……
但不管怎么说,她正正经经的练了十张,简直勤快的叫人感动。
炎柏葳道:“不错。”
她道:“那你消气了吗?”
炎柏葳严肃的道:“没有。”
她斜眼瞥他,撸了撸袖子:“那清清帐炎先生!一张摸一下眼睫毛!”
她张着手扑过来,然后他轻轻松松的一滑,抬手托开了她的手:“半年一结。”
一边飞快的走了。
唐时锦都无语了,为什么感觉他这次回来,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也说不清哪里不一样,反正就是不一样了!
倒是第二天一早练武的时候,他很是满意。
他这个人,时常带笑,但总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一层礼貌的外衣,反而是在这种收着的时候,稍微带点儿笑,眼神儿暖暖的,格外撩人。
唐老大色令智昏,练完武,又没打折扣的练完了十张字。
他就坐在旁边看着,不时的指点一句。
等十张字练完,一个时辰都过去了,唐时锦揉着手腕停下,问他:“这样行了?”
炎柏葳道:“不错……”
他正想具体点评点评,就见她哦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炎柏葳道:“你干什么去?”
唐时锦道,“去县城。”
“去县城干什么?”
她道:“我教花狼做生意呢,刚开始做,我得去盯着点儿!”
炎柏葳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微微的抿着唇,那意思很明显“虽然我不说但是我不想叫你去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应该主动不去才乖”。
唐总还真明白了。
但她是那种为了美色耽误正事儿的人么?
当然不是!美色于唐总只消遣尔!
她认真的道:“我怕他不会,办错了事儿,他又不是你,什么都会什么都做的好,所以我肯定得过去看看。”
嘴里说着,早一溜烟跑了。
炎柏葳叹了口气,坐下来,拿笔给她圈了几个字,感觉自己就是圈了个寂寞。
唐时锦去了县城。
一去了花狼那儿,就发现花狼换了衣服,他打理干净,换了一身蓝布直缀,还戴了头巾。
他属于五官和脸全都小一号的那种长相,白净俊俏,这身打扮真的少年感十足。
唐时锦拉着他去买了一根竹节鞭,这是一种铁制的鞭子,足有四尺半长,缠在腰间,两头微垂,那个凛冽的感觉瞬间就出来了。
花狼不好意思的道:“我不会用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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