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几个健仆护住几人,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就是他们,曾氏兄弟四个,苏氏父子三个,他们要跑,快抓住他们!”
附近等候的管家门眼尖,指向他们这群想要逃跑的人,顿时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
“会元榜眼探花都在、还有几个二甲进士都在,就是他们,快,至少要抢到一个!”
“今日若是一个都抢不到,你们就等着吃棍吧!”
“快,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都抢回去,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都在呢,实在不行,表小姐也可以安排上!!”
“啊?三小姐才八岁呢!”
“愣什么愣,没见到会元还是个小孩么,这不刚好?”
“对对!”
“别放走了他们!”
“抓住那个进士!”
……
现场一片混乱。
几个健仆拼尽全力,但一大圈人围了过来,见他们打扮不是读书人,几拳将他们打倒在地,拖了出去,只剩下瑟瑟发抖地欧阳辩他们。
健仆们露出狰狞的笑容:“进士老爷们,得罪了,大好的姻缘可别错过了!”
一圈人一拥而上,几个人抓住一个,扛着就往外跑,周边还有人冲过来抢,健仆们赶紧拳打脚踢驱散,赶紧将人送回马车上,健马一声嘶鸣,直接脱了回家。
欧阳辩眼睁睁地看着苏氏父子分别被人扛走,曾氏兄弟也一一失守被扛上马车,护住欧阳辩的两个健仆已经面目淤青,死死地护住欧阳辩,但眼见已经支撑不住了。
欧阳辩眼睛一闭:“罢了罢了,今日这番灾难是谁都躲不过的。”
两个健仆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少爷!”
欧阳辩就感觉有好几双手抓住了自己,身体腾空而起,还有人吩咐:“别伤了会元郎,小心轻放,就别上绳索了,毕竟身娇体嫩的!”
欧阳辩:“……”
全军覆没了。
欧阳辩叹息道。
马车之中一片黑漆漆,马车辘辘,也不知道驶向何处,但看马车的豪华程度,以及健仆们的人数,这户人家应该是真正的豪门大族。
罢了罢了,一会去了好好说说便是,自己不愿意,总不能强迫吧?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经过门槛,外面传来声音:“来了来了,姑爷来了!”
有个中年女人掀开车帘一看,不由得愣了愣:“怎么是个小孩子,是不是搞错了?”
管家赶紧道:“没错没错,这位可是会元欧阳辩,欧阳学士家的,三小姐不是和他年纪相当么,可以先定下来啊!”
女人大喜:“正是正是,快去禀告老爷。”
管家道:“老爷已经出来了。”
欧阳辩唉声叹气,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呦,这不是刚出炉的会元么?”
欧阳辩听着声音有些熟悉,抬头一看,果然是富弼那个家伙么。
欧阳辩顿时如同见了救星:“世伯救我!”
富弼奇道:“这是怎么啦?”
欧阳辩急道:“今日去看榜,没想到被捉来了,世伯在这里,应该认识这家的主人,麻烦世伯告诉他们,我还是个孩子啊!”
富弼嘿嘿一笑:“你再仔细看看。”
欧阳辩一愣,仔细一看,哦豁,这不是富弼的府上嘛!
明白了,明白了,是这老货的主意!
看到欧阳辩的眼神,富弼摆摆手:“误会误会,我是让管家多抢几个进士,没想到把你给抢来了。”
欧阳辩见富弼并没有强迫的意思,不由得松了口气。
管家急道:“老爷……”
富弼摆摆手笑道:“你不用多说,去请一下欧阳老爷吧。”
管家喜道:“得令!”
回头一溜烟跑了。
欧阳辩顿时警惕起来:“世伯,请我父亲做什么?”
富弼笑眯眯道:“既然是在榜下捉到的你,自然不能白白送你回家,来都来了,当然是要商议一下婚事的事情啊。”
欧阳辩又急又怒:“怎么叫白白送我回家,你这是拐卖人口啊,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都没有,怎么可以这般草率!”
富弼捋胡须笑道:“当然不能那么草率,这不是请了你父亲过来商讨婚事么,至于媒妁之言,哼,咱大宋朝的榜下捉婿,金榜就是最好的媒妁之言!”
欧阳辩道:“我还不到十一岁,哪里能够成婚,你女儿怕是要出阁了吧,比我大可不成。”
富弼笑道:“不着急不着急,你知道老夫有多少个女儿么?”
欧阳辩愣了愣道:“几个?”
富弼伸出一只手,只是曲上了大拇指,笑道:“没多少,就四个而已,从十五岁到七岁,应有尽有,贤婿看看是喜欢女大三抱金砖还是喜欢幼齿可人的,都可以的。”
欧阳辩倒吸一口气,无耻匹夫,看起来好像是个龟公啊!
可说破了天,我也还是个孩子啊!
欧阳辩拉住了富弼,从年龄说到了学业,从学业说到了兄弟结婚顺序,又说了自己胸无大志的事实,就是为了向富弼说明自己着实烂泥一滩不值得投资。
富弼只是笑着,招呼欧阳辩喝茶吃点糕点,又叫了他的夫人出来看欧阳辩。
富弼的夫人就是晏殊的女儿,看到欧阳辩的时候可满意了,欧阳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她的师侄,因为晏殊是欧阳修的老师嘛。
晏氏看欧阳辩,越看越喜欢,到了后面几乎是眉笑眼开,口必称贤婿,然后滔滔不绝的说起自家女儿们的优秀,什么知书达理啊,性格贤淑啊,打理家务女工什么的无一不精无一不晓啊。
这些其实都是虚的,倒是晏氏说的一点是——女儿们长相都极类自己。
欸?
像晏氏啊?
晏氏虽然已经生了好几个孩子,但身姿依然绰约,关键是五官清秀,自有一股温婉气质,如果她的女儿当真像她,倒不是不可以……欸,不对,我还是个孩子啊!
欧阳修不急不缓地赶来,到来之后也不着急,笑眯眯地和富弼聊一聊政事,聊一聊茶叶,反正对欧阳辩被捉来一事不闻不问。
欧阳辩:……
富弼也不着急,淡定自若的陪着欧阳修东拉西扯,反正没有半点羞愧的意思。
所以,将我捉来一事,这事就这么不重要是吗?
墙头上的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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