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精神疾病

    “什么是PTSD?”霍靖北眉头紧锁。

    林星晚双手插入口袋,靠在桌边,一字不落地解释着,“俗称创伤应激障碍,是一种精神疾病,当人亲眼目睹或者是经历了死亡,或者死亡威胁,或者严重的伤害,或躯体受到威胁性后,所出现的一种持续存在的障碍。”

    以为霍靖北还没理解,林星晚又继续道:“就你描述的不停地头部撞击,撕扯,尖叫,失常的行为举止,毫无逻辑的言语等都属于临床表现,也就是说只要沈松溪受到类似的刺激,这些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不知怎么的霍靖北胸口一窒。

    “她的手......”

    林星晚叹了一口气,“初步判断,右手僵直是因为她情绪激动导致的血液堵塞,至于是不是涉及到神经上的问题,需要去医院详细检查后才有结果。”

    他拍了拍男人的肩,语重心长地提醒道:“有时候眼见未必就是真,更何况耳朵听到的呢。”

    夜幕袭来,书房里,霍靖北俊毅的五官线条冷硬,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档案袋。

    编号16821543

    2016年8月2日,下午15时43分。

    曼曼入殓下葬,也是他亲手把沈松溪送进监狱的日子。

    这份资料在沈松溪提前释放时就送到了他的手上,一直被他放在保险柜里,不曾动过。

    掐灭了烟头,抬手打开了袋子,里面厚厚的一沓资料被抽了出来。

    沈松溪,女,故意伤害罪,有期徒刑七年。

    2017年8月2日记,自杀未遂,被狱友救下...

    连一半都没翻过,霍靖北便将资料扔下,站起身来,从抽屉拿出一部电话,输入一串数字,对面很快传来声音。

    “霍爷。”

    “滨城监狱2017年8月2日的全部视频。”

    “收到!”

    霍靖北挂断电话,将档案放入抽屉中,手边的电脑邮箱提示音便响了。

    刚要点开,桌上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像是故意恰好了时机。

    “什么事?”

    “孩子陷入昏迷,医生说情况不稳定。”

    “立刻抢救,我马上过去。”

    霍靖北连外套都来不及拿,直接出了书房,经过主卧时,愣了两秒吩咐道:“让人二十四小时看着,如有异常立刻向我汇报,厨房随时备着营养粥,醒了让她喝。”

    管家连连点头,看着远去的背影,内心竟生出了久违的欣喜,他家的少爷要回来了吗?

    霍靖北一路闯红灯到了医院,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推开门。

    见到他,医院心脏科的顶级医生主任全部慌乱地站了起来。

    “说,现在什么情况?”

    霍靖北长腿交叉坐在了主位上,视线扫了一圈,落在了左手边的中年男人身上。

    “霍少,孩子已经抢救回来了,只是......”偷瞄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吞了吞口水,中年男人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霍靖北将车钥匙往桌上一扔,目光凌冽,“连话都说不清,留着也没用,换个能说话的来。”

    “霍少,饶命,霍少饶命!”

    黑衣人立刻将中年男人给拉了出去。

    其他医生见状,均低着头不敢出声,心脏科的主任顶着满头大汗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这个孩子是早产儿,体弱,心脏存在问题,需要做移植手术,不知什么情况,孩子病情加重,根据诊断,移植手术必须在一周内完成,否则的话,活不过一个月。”

    主任一口气说完后,大气不敢出,憋着等面前的人发话。

    “立刻联系国外,进行匹配,最晚后天我要得到结果。”

    说完,他拿起钥匙又急冲冲地离开了医院,剩下一群人瘫软在座。

    沈松溪一醒来看到守在一边的下人,余光再扫到满屋的仪器设备,手背上的针头,她知道自己犯病了。

    心头一紧,他知道了?

    是什么反应呢?会不会以为她还在演戏?

    心底划过一丝苦涩。

    沈松溪想要坐起来,惊动了一旁的下人,“沈小姐,您醒啦?”见她醒来,下人终于安心了,沈小姐再不醒,恐怕她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急忙去端粥来,粥才端来,没成想看到沈松溪要下床,她手忙脚乱,一手端着粥,一手试图阻止。

    “沈小姐,您快躺下,少爷吩咐了您不能动,先喝口粥。”下人快哭了,伸手欲阻止沈松溪,“沈小姐,这个不能拔!”

    她没注意到沈松溪挥手的动作,来不及躲让,粥被打翻在地。

    回到霍宅,霍靖北刚踏入客厅,便看见下人端着破碎的瓷碗下楼。

    语气不善,“怎么回事?”

    “少爷,是沈小姐醒了。”下人不敢抬头,怕被责罚,没有照顾好沈松溪。

    霍靖北眉间一展,朝着楼上走去,刚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对着厨房的方向吩咐道:“再送碗粥上来。”

    霍靖北走入卧室,没有看到沈松溪。

    侧头注意到卫生间的门关着,抬手敲了敲,“沈松溪。”

    霍靖北没有得到回应,心里有些烦躁,又抬起手,这时,门从里面拉开了,沈松溪苍白的脸映入眼帘。

    男人立刻恢复了一脸冷漠。

    沈松溪目不斜视,侧身径直回到床上。

    第一次,两人同处一室,如此安静。

    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怪异的气息。

    就在霍靖北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沈松溪开了口,“我要见我孩子。”

    声带处传来的疼痛,她知道这是每次发病后导致的。

    她为了更好地照顾小包子,在家里装了监控,有一次她清内存时见过自己发病的样子,说是疯癫都太轻。

    折腾一番,死里逃生一次,也该留下点‘后遗症’的,她想。

    霍靖北看着床上的人说了一句话后眼睛便直愣愣地盯着吊灯,眼中无神,思绪明显不在,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

    看到下人端着营养粥进来,霍靖北吩咐道:“去让人来,把针重新扎上。”

    “是,少爷。”下人将粥放在了桌上,离开了房间。

    “我要见孩子。”

    霍靖北看到依旧只是瞪着眼的女人,心里越来越烦躁,忍不住解开衬衫顶端的纽扣,俯身靠近,双手撑在她的两侧。

    嘴唇贴近白皙的耳朵低语着:“想见孩子?沈松溪,你做梦。”

    听到男人拒绝,沈松溪立刻转头,四目相对,鼻息间的热气萦绕来回。

    片刻的失神。

    沈松溪快速反应过来,用力将他推开,“你又想做什么!”

    男人的每个动作都蕴藏着不可见的诡计,每一份温柔都淬了毒。

    她不会再上当!

    瞧着沈松溪强烈的反应,男人高大的身躯往下一压,语气沾染了丝丝不明的暧昧,声音低沉入耳,“做男女之间该做的。”

    “你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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