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来也不慌,为首一个看起来年纪较长的招招手道:“后生,快来,你这布是从哪儿弄的,咋这么多嘞?” 江长海的脚步就越发轻快了:瞅瞅,生意这不就自己送上门了? 他擦擦汗,故作无奈的叹气,“是我一个朋友在制衣厂里当工人,欠着我钱就拿这个抵账,说是染色不均匀不外卖,都卖给厂里的工人了。我家里就三口人,这么多的布料,我都发愁不知道该咋用呢。” 几个妇女叽叽喳喳商量。 “要不卖给我们吧,村里都缺,一年都没布票下来了,供销社不给买啊!” 江长海嘶了一声,“这布可是好料子,你们要是想宰我,我宁愿糟了都不卖啊。” 为首的妇女摆摆手,“那不能,我们都是实在人,后生你说多少一尺?” “我去供销社问过,像这样的布料要五毛钱一尺,不过我也不框你们,这颜色不好就不要布票了,价格我也给你们便宜点七毛钱就成。不过可别张扬,要不然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江长海早就在心里把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七毛钱虽然比公社卖得贵,但不要布票啊! 颜色虽然是难看了点,可都是庄稼人,谁顾得上这个,有的穿就不错了。 “成,那给我来五尺。” “我也要五尺。” 双方一拍板,几个妇女带着他回村拿钱,没半个小时就全都卖光了。 大家都是偷偷摸摸,他们村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没发布票下来,总不能穿着烂衣服吧? 日子总要过啊。 江长海驾着牛车回了村,路上数了数鼓囊囊的腰包。 这么一趟下来,足足赚了五十多块钱。 这可比面朝黄土背朝天干几个月来钱快啊! 手里有了钱,江长海就又返回镇上跟老牛换了两张布票买了一丈好的布料,可不能委屈媳妇儿和闺女! 这么来回折腾一番后,回去村子里的人都下工了。 他驾着老黄牛刚到村口,就被村支书拦了下来:“江老大,你怎么一声不吭把村里的公用财产给牵走了,你知不知道这是自私自利,不尊重集体利益……” 江长海掏掏耳朵,然后一瘸一拐地下了车,“哎呀,支书,我真不是故意的,今天起得早你们都没醒,我脚崴了但是得送绵绵上学,实在是没办法啊。” 村里人虽然不满意,但也没啥好说的。 老黄牛是公共资源,所以谁都能用,他们顶多骂几句,又有什么法子。 江长海又扯皮了几句,溜走了。 回到家先一股脑把包子塞到自家房里,出门就碰见张桂花阴沉着一张脸,怒道:“你今天上午跑哪里去了,一天都没上工,又扣了多少工分知道吗!” 耸了耸肩,江长海故作无辜,“我送绵绵上学去了,谁知道路上出了意外,我把脚给崴了,所以才回来晚的。” “真的崴了?”苏婉玉手里拿着篮子,美丽的眸中带着些许担忧和怀疑。 江长海对着自家媳妇儿偷偷一笑,得意的挺了挺胸。 当然是不可能崴脚的! 自己这脚力,十里八乡就没几个比得上的! 当然,江家人也没有一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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