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驰解释了一番,“微臣年幼时曾被药王谷谷主收为徒弟,师父不仅治好了我身上的伤,还救出了微臣母亲并且帮忙安顿好。” 他眸内染着歉意,“但我那时实力不足,无法护你周全,只能暗中派人打点。” 若非谷主救了他母亲,让他知道了杀父仇人,他或许会助纣为虐。 他很感激师父教他的武功和一些医术,甚至还包括战场上的阵法,这让他在边境打了许多胜仗,免百姓受战乱之苦。 孟驰心里清楚,若是换成寻常时期,自己不可能被收为徒弟,便是徒孙也十分勉强,他不过是沾了皇后的光,收自己为徒也是想让自己多多照顾她。 他那段时间去丞相府有些频繁,不少人以为他对丞相嫡女产生了求娶之心,其实不然,他只是想看看她在丞相府的情况。 虽然人吩咐下去了,但仍旧不太放心。 洛瓷眸色微暖,外公他已经做得够多了,里里外外都安排妥当了。 曾经丞相夫人还找人暗杀她,但都被一一解决了,这其中应该有她这位师叔的帮助。 她接过盒子,真心实意道谢,“谢谢师叔。” 而后又十分抱歉道,语气有玩笑之意,“将军回京时我还担心过你会和丞相联合起来呢,后来知道你是击退蛮族的大功臣才改观,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也有许多缺点,曾经那样揣测过对方,现在摇身一变,对方变成了她师叔,还为她寻药,她心里上很过意不去,所以干脆坦白。 李公公面露震惊,这可是谋逆啊!娘娘怎么什么都敢说,万一孟将军心怀不满怎么办! 金一面不改色,他倒是觉得娘娘这点挺好的,她给了他们信任,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点她真真切切做到了。 而且他们金吾卫就不喜欢那些拐弯抹角走语言陷阱的文臣,拳头大才是道理。 这不一震慑就没人敢冒犯娘娘了吗? 孟驰怔了一下,摇头笑道,“无碍,不过是些许小事。” 若换成从前,若是没有师父插手救他,他也许真的会联合丞相走上谋逆之路。 毕竟是至高无上的皇位,没人能免俗,加上他以前就是因为没有能力,才无法保住身边的人,难免会产生些想法。 但在边境几年,心境渐渐被磨砺,他更适合战场,护着那些敬他爱他的百姓。 后来急忙回京,也是因为陛下传召,他没想到陛下竟然有意把皇位让给自己,这让他心中颇为复杂。 曾经有过念想的东西,现在却反而是负担了。 再往后便是联合陛下一起给丞相党演戏,让他们以为自己与陛下不和。 对皇后此时坦白,他又多了几分好感,并非是男女心意,只是单论性情。 孟驰又叮嘱道,“这草药神医知道该如何处理,微臣先告退了。” 即使有李公公和金一,他到底是外男,不好与皇后久待。 之前听闻皇后被打落到冷宫,想到她是师父的外孙女,有些担心她的情况,陛下当时好像误会他了。 至于曾经的婚约,倒算不得真,只是师父他老人家口头提起过,后来被人做了点功夫,不过这些就不必告诉娘娘了。 …… 养心殿。 洛瓷踏入殿内,准备用膳后睡觉,发现君珩坐在床上,幽幽地望着自己,好像在望什么负心人。 她顿了顿,把长方形盒子放下,语气疑惑,“怎么了?” 君珩气得磨了磨牙,怎么了?居然还问他怎么了? 他都没有追究她这么晚回来,还和野男人聊了那么久的天,而且还收了野男人的礼物! 野男人=师叔。 久=一盏茶的时间。 礼物=孟驰师父让他寻找的草药。 是的,现在的君珩是毒素侵入头部后不太正常的样子,易暴躁,易生气,易…… 吃醋。 但饶是他暴躁得不行,也没有朝她发火,潜意识告诉他,不可以凶,不能吓到她,不能伤害她。 就像机器人三大定律一样。 君珩黑眸内蕴着些微暴躁,跟炸毛的猫一样,想要亮出爪子,但嘴里说出的话却没有杀伤力,傲娇又别扭,“先用膳。” 用最凶的思想,说出最怂的话。 洛瓷狐疑地望了他好几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碎片现在有些奇奇怪怪的。 她坐在桌前,准备盛一碗热汤暖暖身子,现在天冷了,上早朝的时间本来就冷,在外面不可避免地感受了冷气。 君珩觉得不行,他得把野男人驱逐出局,只要自己对她无微不至,她就不会被野男人勾走。 于是,他主动为洛瓷盛了一碗热汤,语气有些硬邦邦的,“夫人喝汤。” 大概是第一次称呼她为夫人,加上他还想着野男人送礼的事,还带着点情绪,所以还有些生硬。 开口后,他怔了怔,越发的喜欢这个称呼,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于是。 “这肉包皮薄馅厚,肉汁鲜美,夫人尝一尝。” “这梅花沁雪糕甜而不腻,还带着冰雪的清凉感,为夫夹给你。” “夫人上早朝辛苦了,为夫为你揉捏肩膀……” 一瞬间,宛若角色互换。 好似她才是帝王,碎片是极力挽留她求宠幸的后妃。 她每日上朝,碎片在寝宫打理后宫事宜,并如望妻石般盼君归。 徐锦川入殿蹭饭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嘴角一抽,若是那人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不知该作何感想。 和神界清冷淡漠的主神相差甚远。 正好哥哥来了,洛瓷便小声问他怎么回事。 徐锦川耸耸肩,“他受毒素影响,现在神志不清,眼里只有你。也就这段时间会这样,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也只有在她面前才这么温顺。 在妹妹还在上早朝时,君珩就醒了,发现妹妹不在后,暴躁得摔了不少东西,眼神狠戾地看谁都是仇人。 还是宫人把自己叫了过来,他以妹妹回来看到后会生气为由稳住了君珩,现在完好的局面是宫人又重新收拾了一遍。 洛瓷怔了怔,有些心疼,她揉了揉碎片的头发,带着安抚意味。 她此刻心疼自己、眼里只有自己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君珩,瞬间乖顺不少。 哼,野男人可抢不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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