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初一十五,也并非休沐日,倒也清净。
道堂里几乎没有外人,凌夭夭认认真真许了三个愿,和上次一样。
愿万事顺遂,愿喻宏朗身心健康,愿一家子平平安安。
容夫人上完香,对容露道:“感谢三清真人保佑你哥哥,知道吗?”
容**头,跪在了母亲方才跪坐的蒲团上,跟着叩谢一番,随后又歪了头,想了想,认认真真许了个愿。
这倒是让容夫人诧异了,这女儿小时好奇倒还好,喜欢学着上香祈福,长大些后,每次来道观都不怎么当一回事儿的,今儿懂事不少,或是因为二哥儿这次平安归来给她的触动?
凌蓁蓁师从纯玄道长,对道观的敬畏之心更重,陪在母亲身边,虔诚地叩拜祈愿。
上完香,几人便到后山赏景了。
白清观后山风景惯有盛名,不过别人是来看花草树木的,而容露每次来,最喜欢的便是这儿的猫狗了。
道长心善,收留了许多流浪猫狗,圈养在后山,因着怕冲撞贵人,便专门劈了一个小院子出来养着,若有贵人想去喂养看一眼新鲜,自然也不会阻拦。
得知容露想看猫,道士也便提醒他小心不要被猫狗咬到,离远一些,便也带着几人去了。
容露向来更喜欢活物,但她这样的身份,平素家人和下人都担心她受伤,也就不肯让她养着,每每上香祭拜最是无趣,好在白清观后山有猫狗解闷。
凌夭夭和凌蓁蓁都是养了猫狗的,倒也无所谓,索性陪着她去了。
容夫人不忘叮嘱:“小心些,别被那牲畜伤着了。”
“知道的,娘放心。”容露就像放飞的鸟儿,拉着凌夭夭和凌蓁蓁跑远了。
容夫人无奈,对凌宋氏道:“这孩子太疯闹了,娘子见笑了。”
凌宋氏:“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容姑娘这性子正好不过,小姑娘就是如此的,蓁蓁也是,别看她乖巧懂事,其实也是个爱玩的,正好跟容姑娘作伴。”
容夫人笑着点头。
小院里,因着养了不少猫狗,难免有些异味,好在观内注意打扫,倒也不污秽。
这院子做得颇费心思,墙壁是加高的,底下也没摆什么可借力跳上的物什,倒是有一面墙壁开了密网窗,可从外头看见里面的场景。
凌夭夭:现代版动物园,牛逼!
“瞧,那只橘猫最懒了,一直搁那晒日头!”
“那几只是在打架?你们猜谁会赢?”
“姑娘,前面夫人唤您过去。”
看小动物确实解压,不知过了多久,容夫人身边的婢女来喊容露。
容露回头:“啊?为什么?这天色还早啊。”
“是章相夫人……”婢女解释道。
容夫人在观里与章相夫人碰上,自是要寒暄几句的,章相夫人提及姑娘,夫人也不好推脱。
凌夭夭问:“我母亲呢?”
婢女:“三太太放心,凌娘子在厢房里,我家夫人让她且避一避。”毕竟章相夫人可是不好对付的,凌娘子身无诰命,不过平头百姓,若章相夫人有意为难,也是难受。
凌夭夭这才放心。
容露不高兴,却也无法:“那我先去前面应付一下,等会儿来找你们。”
凌蓁蓁:“要不我们一起过去?”
容露:“还是别了,万一碰上章家的人,有你苦头吃的,那章家的人才不屑到这儿来呢,落得个清净。”
凌夭夭深以为然,等容露主仆离开后,姐妹俩接着看了会儿,便也觉得有些无聊。
凌蓁蓁:“姐姐,我有点累……”
后山本就是香客漫步游玩的地方,凌夭夭左右看看,不远处果然有个小亭,“走,我们去亭子里休息会儿。”
到了亭子,丫鬟们手脚利落地打扫后,摆上自个儿带来的茶和点心,热水自是没有的,蒹葭便去找水来。
四下寂静,唯有隐约鸟叫和树叶窸窣声响,别有一番风味。
凌家进京后,这还是凌夭夭第二次见自家人,此时身边没有外人,自是打听起妹妹过得如何,来了京城可还习惯。
凌蓁蓁:“这些天一直闷在家里,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就是狸花和梅花雀有些厌食,病恹恹的。”
她说着眉头微拢,显然为此很是担忧。
凌夭夭:“一路舟车劳顿,小家伙是会有些反应,你回去后再看看,要是情况没有转好,让人去寻专替鸟兽看诊的大夫来,京城什么都有,连宠物都会有人细心照顾的。”
凌蓁蓁点点头。
“哥哥和表兄这些天如何?”
凌蓁蓁:“他们就在家中温书,表哥有时候会去外头,听说是考生们有诗会雅集,娘亲也没什么事儿,对了,临近有些人家来打听,问我们是否是新住户,不过门房守着,也没什么人打扰。”
凌夭夭:“嗯,让门口的小厮都警醒些,特别是后院几个小门,都在安排人守好了。”
凌蓁蓁:“青娘安排的挺妥当,姐姐只管放心,这几天娘和兰姨凑在一处,天天做好吃的,我都有些长肉了。”
凌夭夭闻言便打量起她,小姑娘这大半年长了不少,半大的姑娘家,婴儿肥还没褪下去,说话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
“我瞧你可没有半点不愿,倒像是在跟我炫耀了,哼,你们开小灶,也不想着我点儿。”
凌蓁蓁哧哧笑:“姐姐来家里吃嘛,东荣侯府出入不易,下次有方便送的,让兰姨给你送份过去。”
凌夭夭:“嗯哼。”
姐妹俩说笑着,一个小道士走了过来,作礼恭敬道:“缘主可是喻家三太太?”
香薷:“正是,道长可是有事找我家太太?”
小道士有些为难:“是贫道冒犯了,是有位缘主突发病症,情况危急,已有人去寻大夫了,只是本观离医馆较远,来回怕是耽搁了,想冒昧问问您能否去看看?上苍有好生之德,缘主心善,定有好福报的。”
凌夭夭:“我可否问是何人在何处么?”
小道士:“是位姑娘,名讳贫道不可提,但也是个慈悲为怀的人,曾多次施粥捐献,因着身子不好,常来敝处祈福静养,就在不远处的客院,是这位姑娘独居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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