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张婶子瞪她，“这是夭夭应得的！哪有请大夫不给些东西的？咱家给不起诊金，意思意思怎么了？”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张李氏舔着脸笑。
她这不是嘴馋嘛，家里都多久没吃荤腥了？平时的鱼啊鸡蛋都是要拿去卖的，今天难得沾光吃点肉，本来有点高兴呢，瞅见婆婆偷偷给那丫头塞鸡蛋，她这才眼红了。
那边凌夭夭在路上想着，鸡蛋一个给凌恒升一个给凌蓁蓁。
小丫头严重营养不良，得多补补。
凌恒升也是，一个男孩子，瘦的跟什么一样，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必须得养好了。
至于凌宋氏，就算给她鸡蛋她肯定也不会吃，还是别叫她推来推去了，等下反而叫凌孟氏那边瞅见。
那就给凌宋氏熬一些红枣枸杞水补补，反正原材料空间里有。
她想得美滋滋，结果推开房门，就看见一个背影正在她柜子前翻找什么。
“凌姗姗！你在做啥！”
凌姗姗身子一抖，随即转身，叉腰道：“叫魂呐！你要吓死我！”
“你做什么亏心事呢？叫你名字还能吓死你？”
“我做什么了？我不就是来给你收拾收拾东西？”
凌夭夭眼神凉凉：“是嘛？你拿着我新衣服做什么？”
那是凌宋氏给她做好的，昨晚试好之后她特地拿去过了遍水，晾了一夜，今早出门前收进柜子里的。
凌姗姗用她的手指摸摸衣裙，理所当然：“这衣服还成，我拿去穿几天。”
“那是我的，你喜欢叫你娘给你买。”
凌姗姗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她这个堂妹一直是穿她旧衣服的，什么时候还配穿这么好的新衣了？
“我说我要，你听不见吗？”
凌夭夭呵呵：“你要？也不看看你穿不穿的下！”
凌姗姗比凌夭夭高了一个半头，身材也比她健硕，这件量身定做的衣服她当然穿不下。
“要你管，我让我娘给我改改就成，滚开，好狗不挡路！”
凌夭夭眼一眯，抬脚把凌姗姗绊倒在地，伸手把衣裙抢回。
“这是做什么？做什么？！”
凌孟氏杀猪似的嗓门响起来：“凌夭夭，你个贱骨头，以下犯上的东西，你敢打你姐姐！你是皮痒了要造反啊！”
凌孟氏一来，凌姗姗就有了主心骨：“娘，那贱蹄子欺负我！”
凌夭夭嗤笑：“真是死性不改，偷东西改不了，狗嘴张口就污蔑也是改不了。”
这话一出，连凌孟氏脸都不好看了。
凌姗姗之前可一直偷她的私房钱，要不是上次拿猪肉闹大了，她还不知道。
但这是自己的女儿，她拿自己的钱那是家事，和这个贱蹄子可不一样！
“你个赔钱货，这是你姐姐！你怎么能胡说？你姐拿你个东西怎么了？老娘养你那么多年，你什么东西不是老娘的？”
凌夭夭冷笑：“婶婶，你真当这就拿捏了我？真要论起来，究竟是我大房养家，还是你们二房养家！我们来说道说道！”
凌孟氏脸色一变，“你、你说什么呢？”
她瞅瞅凌夭夭手上的衣服，撇嘴道：“不就是一件破抹布吗？真当老娘稀罕啊？赏你了！”
然后就扯着凌姗姗走了。
凌恒升刚从自己屋子里出来，就看见婶子和堂妹往对面走的背影，皱眉走进妹妹屋子：“怎么回事？”
凌夭夭笑笑：“没事儿，刚刚凌姗姗要抢我衣服，吵了几句。”
“没事就好。”
凌恒升松口气。
难怪自己妹妹会和堂妹吵起来。
这些年，就算是他爹还在，家里的钱都是放在阿奶那里的，他从小就是穿大哥退下来的衣服，两个妹妹也是穿堂妹穿旧了的。
穷人家都这样，哪有钱给每个孩子都穿新衣服？偏偏凌恒欣比他大了几个月，凌姗姗又比凌夭夭大了两个月，所以大房的孩子都只能排在后头，就算说出去也挑不出刺来。
可夭夭都十四了，这年纪的小姑娘最是爱美，且快谈亲事了，怎么还能穿旧衣？
而且这次买衣服的钱还是凌夭夭自己赚来的。
凌夭夭告诉他们这钱是她在山上采了药草去镇上卖换来的，给一家人买了布料，还给他买了笔墨纸和书。
这个他们都瞒得死死的，两个长辈和二房问起来，只说是凌宋氏的嫁妆。
这才守住了东西。
没想到今天凌夭夭刚拿到新衣服，凌姗姗就动了心思。
凌恒升有些愤慨，要不是自己没用，怎么会让娘亲妹妹受人欺负？
“夭夭，你放心，二哥一定早日考取功名，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凌夭夭俏皮一笑：“好，不过哥哥可得注意自己的身体，要是太弱了，可保护不了我们。”
凌恒升脸上出现了羞恼的情绪。
凌夭夭趁机把鸡蛋塞给他。
这次他没有再推辞，剥开鸡蛋两口吃了。
他要好好补身体！养好了，才能保护娘亲和两个妹妹！
凌恒升吃完了，这才问她是哪里来的鸡蛋。
这时候凌蓁蓁也从外面跑回来，凌夭夭就招了她把门关上，叫妹妹吃鸡蛋。
凌蓁蓁早就懂了，吃好东西要躲起来，不然会被三姐抢走，所以捧着鸡蛋要剥壳。
“我来。”凌恒升给她剥好了，叫她慢点吃。
凌蓁蓁一边吃着，凌夭夭一边说：“是张婶子给我的，我今日去看了脉。”
关系到女子的名声，凌夭夭没说是给谁看什么病，好在凌恒升也不是爱问那些事的人，只是道：“那便好。夭夭真有本事。”
凌夭夭嘿嘿笑，转身给倒了两碗水。
凌恒升刚刚吃了鸡蛋，确实口渴，接过其中一碗喝起来，笑说：“夭夭这的水喝起来总是比较甘甜。”
废话，那可是灵泉水呢。
凌夭夭心里好笑。
凌蓁蓁刚吃完鸡蛋，把鸡蛋壳都收起来装到自己的荷包里，打算等会儿出去玩扔到地里去，可不能叫二房的看见了。
咕噜咕噜喝完一碗水，这才道：“我刚刚和小花在外面玩儿，看见大家伙和那些外来人吵架呢！”
“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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