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晨特意把夏天叫到二楼他住的房间,夏天知道端木晨有话要跟她说,自从重逢之后,他们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聊聊,果然不出她所料,端木晨指导夏天发好招聘广告后,端木晨直接开口问夏天:“我上次跟你说的钟离的事,你到底想明白没?”
夏天其实早就意识到了,1至39号委托案,全部都是她一个人接受的,也就是说,钟离所谓的心理潜伏师事务所,自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心理潜伏师,根本不是如他所说有很多的心理潜伏师。至于收费的事,事务所是钟离创立的,他就算收委托人再多的钱,反正夏天拿自己的一份委托费就行了,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夏天觉得,钟离并没有端木晨说得那么坏,钟离无非是想要治疗被委托人的心理疾患嘛,顶多用委托案的案例做心理学研究:“钟教授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是不是说得太严重了,他说过国内目前还没有心理潜伏师这种职业,也暂时不能被相关部门认可,但是我们的目的绝对是为了治病救人。”
“你可能是真的这么想的,但钟离绝对不是,你就是被他忽悠欺骗了,你小时候不懂事受他盅惑控制,但你现在已经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能力,他打着心理潜伏师事务所的名义,欺骗你当他的廉价劳动力,达到他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端木晨不留情面,句句都直指事情的本质。
端木晨稍微停顿了下,搬出钟离的女儿打比方启发夏天:“大家都说你跟钟离的亲生女儿一样,你自己好好想想,既然做心理潜伏师这么有意义,钟离为什么不让她自己的女儿去做心理潜伏师,而是让你去做。”
端木晨的话让夏天无言以对,但钟离于她如师如父,她无法认同端木晨的说法,依然费尽心思帮钟离开脱:“钟教授的女儿又不是学心理学的,她怎么可能去当心理潜伏师!”
“唉,所以我说你傻,你还记得高考报志愿的时候,钟离极力鼓动你报心理学专业,后来还施加影响让你成为他的学生,这一切都是处心积虑的,他既然能影响你,为什么不去影响他自己的女儿,让她跟他学习心理学?”端木晨句句都是锥心之语。
夏天有些动摇了,她高考报志愿的时候,钟离只是免征性地征求了她的意见,而后就是一手包办,他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为了更好地照顾她、提携她,连向婆婆都劝夏天,钟离待她情同父女,让她不要忤逆钟离的意思,以后把钟离当亲生父亲一样对待,她从来就没有想到钟离根本就不是真心对她好,只是把她当自己的一颗棋子。
端木晨看夏天的眼神开始游离,于是继续给夏天洗脑:“他从一开始就谋划让你做所谓的心理潜伏师,为他挣来巨额财…你算一下,你接了多少案子,每个案子委托款10至20万不等,平均15万,这几年,你为他挣的钱少说也有三百万了。”
夏天自己在心算了一下,自己已经完成的委托案是38件,按照端木晨的估算,按每个委托案15万委托款就是570万,除去自己拿到的委托费,钟离已经从自己身上赚到的钱已经超过500万。
端木晨略微顿了一下:“你只要稍微计算一下,就明白我为什么让你不要再听命于钟离了,你如果真心想做心理潜伏师,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夏天一愣,端木晨这又打什么鬼主意,上大学时,端木晨一直在学生会里任体育部部长,出了名的主意多,夏天看着端木晨:“你又有什么提议?”
“你如果真心想做心理潜伏师,与其被钟离牵着鼻子走,不如我们联手一起做,我们想办法查出谁是真正的委托人,我们甩开钟离,直接跟他合作,这次的委托费就当我们的第一桶金。以后我们合伙单干,开我们自己的心理潜伏师事务所,你也不用再听命于钟离,受他的压榨。”端木晨直接说出他的计划。
“你是说,我们俩合伙单干,自己去接心理潜伏师委托案?”夏天十分诧异,机械地重复着端木晨的话,她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不相信从前那个单纯率真的端木晨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在金钱的诱惑下,所有人都会改变。
“对,没错,你既然想做心理潜伏师,而且你有经验有能力,与其跟着钟离干,不如我们自己单干,你可以自己筛选合适的委托案,我们还可以招聘更多心理潜伏师,既能赚钱,还能进行心理学实验,实现自己真正的心理学理想。”端木晨的考虑已经很成熟也很全面了,他应该为此思考已久了。
端木晨的提议太过突然,夏天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她委婉地拒绝了端木晨:“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钟离的心理潜伏师事务所,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
端木晨却挡住了夏天的去路:“夏天,你不要逃跑,心理潜伏师事务所的事先放下,我还有一个问题,必须要问你,上大学时,是不是钟离说我心术不正,让你不要跟我过多接触的?”
夏天躲闪着端木晨期待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是钟离让我不要跟你多接触?”
端木晨看着夏天:“我就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你喜欢我,我的每一场足球赛你都会来看,而且一定早早地坐在阶梯上帮我拿衣服,还一定会买我喜欢的那款运动饮料,买我最喜欢的那个口味!”
夏天的脸涨得通红,低头不敢看端木晨,看来当年她的少女心事不仅没有骗过钟离,也没有逃过端木晨的眼睛,她一直以为偷偷喜欢端木晨是她自己一个人的事,却没想到端木晨自始至终都知道,他毕业前找她到底是为什么,夏天没有勇气问端木晨,在端木晨面前,她总是自卑又害羞,当年如此,如今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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