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班后,回家的路上,顾慕北迫不及待地吩咐夏天:“夏天,你给刘院长打个电话,问一下我妈的情况?”
夏天拨通了刘兰思的电话:“刘院长,您好,我是上顾董事的助理夏天,上次跟顾董事一起来疗养院看过林芷寒阿姨的。”
刘兰思马上就回忆起来了:“哦,你是叫夏天,我听方主任说你们想带她回枫城?”
夏天连忙回答:“是的,我们顾董事想带林阿姨回桐城这边看看,就是不知道林阿姨恢复的情况怎么样?。”
刘兰思的语气有些迟疑:“林女士的情况我一直关注着的,但她的情况不是太乐观,你们可以过来看她,但带她回家不太现实。”
夏天看向顾慕北,用眼神征询他的意见,顾慕北坚定地冲着夏天点头,夏天明白他根本不可能改变主意,夏天试探着问刘兰思:“刘院长,我们会专门请一个精神科的医生,24小时监控她的状况,一旦有什么问题随时送她回疗养院,这样您看可以吗?”
刘兰思听了夏天的话,终于松了口:“那你们要带上精神科的医生和护士一起来接林女士,送她回来的时候,精神科医生和护士也必须一起送她回来。”
顾慕北听到了刘兰思的要求,冲着夏天连连点头,疗养院能同意顾慕北接她回来,这些对于楚天集团都不算事,夏天跟刘兰思说:“好的,刘院长,我们全部按您要求的做,那我们明天就可以来接林阿姨是吗?”
刘兰思答应了:“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去林女士进行精神评估,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你们明天就可以来接她了。”
回到小巷,顾慕北很开心地叫夏天和他一起去日料店吃饭,夏天也饿了,便跟着他一起进了店,店老板跟他们已经是熟人了,点好餐便问他们要配什么酒,顾慕北摇摇头:“我明天有重要的事情,今天就不喝酒了,你问她要不要酒?”
夏天摇摇头,明天有大事要办,她最好也不喝酒,吃完饭回到小院,顾慕北问夏天:“你认识精神科的医生吗?”
夏天大学同学倒是有后来去做了精神科的临床心理医生的,但她毕业后一直做钟离的心理潜伏师,就跟他们都断了联系,她看着顾慕北无奈地摇摇头:“不认识,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
顾慕北想起他之前看过的端木医生,上次端木医生给他留过一个电话,让他复诊之前可以先跟他预约时间,顾慕北打通端木医生的号码:“端木医生,你好,我是前几天来找你看诊的顾慕北。”
端木医生对顾慕北的印象似乎很深:“我是端木医生,顾慕北,你找我是要约复诊时间吗?。”
“不是,我另外有事请您帮忙,不知道方不方便。”顾慕北语气十分内敛谨慎。
端木晨有些吃惊,上次看诊后,他总觉得顾慕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百度居然发现他是楚天集团的大少爷,他实在他想不出顾慕北会有什么事请他帮忙,也客气地回应顾慕北:“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但说无妨。”
“端木医生,我母亲在滨海市的疗养院,我明天想去接她回枫城,但疗养院说她现在的状况不太稳定,我们必须带一个精神科医生一同前往,才能把她接出来。”听出端木晨是直爽的个性,顾慕北没绕圈子,直接跟端木晨说了他的目的。
“去滨海市疗养院接你母亲,我明天刚好倒休,倒是没什么事,但你母亲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你要简单跟我介绍一下她的情况,我好有准备。”端木晨略一思忖后就答应了,但了提出必须要先了解患者的背景资料。
见端木晨十分爽快,顾慕北也不含糊:“好的,端木医生,这是当然,明天去的路上,我会让我的助理跟你介绍她的具体情况,我们明天到哪里来接你?”
“我就住医院附近的,你们直接到医院北门接我。”端木晨刚刚上班不久,收入也不高,临时租住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城中村里,他不太想在让顾慕北他们知道他的真实住址,宁愿自己坐两站公交到医院与他们会合。
跟端木晨约好后,顾慕北拿起电话,拨打了米妈的号码:“米妈,我是小北啊。”
米嫂苍老的声音里满是惊喜:“小北,是你啊,你回国了?”
顾慕北有些羞赧,他回国半年了还没去看过米妈,他吱唔着回答:“米妈,我已经回国半年了,一直想去看你,但太忙了一直没顾上。”
“没事的没事的,你爸爸每个月都打钱给我的,米妈过得好着哪,你回国了就好好帮你爸爸做事啊,不要惦记米妈的啊。”米妈的声音依然亲切又慈祥,听到顾慕北的声音十分开心,半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米妈,我明天要去接我妈妈回来住,我想请你回来,帮我照顾我妈妈。”顾慕北跟米妈说。
“你知道了?老爷告诉你你妈的事了?”米妈声音里的笑意消失了,变得十分严肃,显然早就知道林芷寒还在世的事。
“不是我爸说的,是其他人告诉我的,我已经去滨海市疗养院看过她了。”米妈不知道夏天,顾慕北只能这样跟他说。
“(他)她知道吗?”米妈未未明指是谁。
顾慕北显然知道米妈指得是谁:“她还不知道,我现在是悄悄地带我妈回来,我妈现在已经不认识我了,她只记得我不到三岁时候的事。”
“太太不记得你也是好事,她实在太可怜了,你有这个心,你妈这一辈子也没白生下你。”米妈不胜唏嘘,林芷寒是何等温柔美丽的女人,对待下人也从来都谦逊有礼,从来都未恶言相向,跟朱颜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顾慕北听了米妈的话略微沉吟了下:“米妈,你收拾一下,我明天派人来接你。”
“不用,你既然是瞒着那个女人的,那越少的人知道你妈回来了越好,我自己打车回来,我记得路。”米妈的利落劲儿不减当年,直接就拒绝了顾慕北的安排。
米妈说得有道理,顾慕北也就不再坚持:“好,米妈,你路上注意安全,我们大概三四点回来,你也算着时间过来,到了我们如果还没到, 你就先去巷口的日料店里吃点东西……”
“行,你米妈还没老呢,怎么几年不见,变得啰里啰嗦了。”米妈直接打断了顾慕北的话。
顾慕北没想到米妈居然会说他啰嗦,想当年这可是他挤兑米妈的话,米妈从他两岁多就开始照顾他,不是母亲胜似母亲,青少年叛逆期时,他常常嫌米妈啰嗦,没想到现在轮到米妈怼他了:“好好好,米妈你还没老,你还要帮我照顾我妈呢!”
米妈是连接现在与那段时光的一个关键人物,所有关键的场景都有她的存在,虽然米妈年纪大了,但顾慕北依然选择找她回来,就是为了给林芷寒营造一种过去的氛围,让她在熟悉的环境里慢慢地回忆起过去,米妈这些年身体并不好,但顾慕北找到她帮忙,她哪怕拼命也要帮他照顾林芷寒,让她慢慢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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