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拜访大狱

    从贺府出来,三喜没有着急去大喜四喜那里,而是先走了一趟清河县大狱。

    马匪大部分被抓获,贺家和孟家两位夫人毫发未损,一桩悬而未决的大案告一段落,那些收尾抓捕剩余马匪的工作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许县令本想在家好好休息几日,没想到三喜竟来要见牢中犯人,不用说他也知道,要见的定是王爹和张氏,还有前日刚刚从黑风寨里收监的王石头,也就是他害得四喜被掳去马匪窝里。

    许县令路上和三喜闲聊:“本官看贺夫人马车上好像装了不少东西,敢问贺夫人这是要出远门?”

    三喜点点头,“是也不是,现在还不走。”

    三喜没有告知许县令她现在已经离开贺府,也没有纠正贺夫人这个称谓,左右都是在清河县的最后一晚,再过几日清河县应该就都知道这个消息了,此时她正需要许县令给方便,就莫要再多生事端。

    “那夫人可是要去州府上?正好犬子一舟现正在顺州府白鹿书院求学,贺家主母云氏的父亲云老先生也在书院任教,若时间充裕,犬子也可带夫人游览顺州府。”

    要么说这许县令会做人,如果她还是贺家长媳,这算起来,许一舟算是她婆婆的父亲的学生,该不会是想云老爷子给他儿子开小灶?

    不过这许县令也算是帮了她多次,他的面子也不好拂,只是若论报答可是有些难了。

    “是去州府,不过却不是玩

    乐,而是要给我四弟找一位先生。”

    三喜心想着,反正要走,倒不如用这个作借口,免得许县令再安排自家儿子给她来个顺州府几日游。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此话一出,许县令更是激动,“云老先生正是顺州府数一数二的文坛大家,贺夫人此行定要拜访不是?还恕下官无知,敢问贺夫人的弟弟年方几何?若是年龄合适,也可到顺州府白鹿书院就读,和犬子做个同窗。”

    许县令太过热情,搞得三喜都有些不好意思,“我弟弟年纪尚小,今年才八岁,只需找个启蒙的先生读书认字即可,倒也没想拜访什么名师。”

    虽然如此,许县令还是嘱咐道:“八岁还未启蒙真是有些晚了,男子读书可是大事,贺夫人莫要耽误了。”

    三喜尴尬点头,说着话两人就已经到了关押张氏、王爹还有王石头的牢房,这三个人关在一处,倒是省得她多走几步。

    “许大人,辛苦您陪我走一趟,我想要单独和他们聊聊。”

    许县令表示理解,并暗示牢房外还有些刑具,如果需要可以尽情使用。

    三喜路过那些还沾着残血的刑具,踏进脏污不堪,满地污秽的牢房,一进入这里,周围的阴湿潮冷直往骨头缝里钻,让三喜心神一凌。

    身处此地,很容易让人回想起前世种种……

    首先看到她的是王石头,他最晚进来,又年轻一些,还有几分气力,而王爹和张氏都已经趴

    在地上一动不动,再没了以往的神气,应该是早就被刑具招呼过一顿。

    王石头此时看见三喜,满眼恨意,大声咆哮道:“王三喜!你这个不孝女!竟然把自己爹娘都送进大狱,还折磨成这个样子,都说马匪残忍无度,我在黑风寨呆了多日,你却是比起他们过犹不及!”

    三喜不甚在意他的话,只舀起一瓢盐水往王爹和张氏身上泼,这么一场大戏,他们两个人睡着可怎么行?

    受了一瓢盐水,王爹和张氏果然立马惊醒,下意识地往角落里躲,看着还真是心酸,不过心酸的是王石头,可不是三喜。

    “今天正是好日子,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你们自己说说都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对不起我娘,我大姐,还有我弟弟的事情?若是自己说出来了,我就少罚一项,叫我替你们说出来,那就加倍刑罚!”

    说着,三喜从牢房外拿出一把老虎钳,上面还有未擦净的残血,有陈有新,应该是嘴硬的犯人身上的常客。

    牢房里没有狱卒,只有他们四人,王石头不信三喜会真的对他们下手,一个刚及笄的小姑娘,会有这样的铁石心肠和残忍手段?

    王爹虽是醒了,却歪倒在一旁不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实在太难受了,身上又痛又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张氏倒是认得清形势,跪在地上直接磕了几个头:“我说,我说,我不该得罪您,千错万错都是

    我的错,只求你能放过我儿子!”

    三喜啧啧舌,“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错……错在……不该辱骂你,每次见了你都没好话,这些日子在牢里,我都已经反省过了,真的!”张氏言语急切,眼神慌张,上前想抱三喜的腿,却被她避开。

    “还有呢?”

    张氏的眼泪瞬间哗哗落下,“还有……还有不该到县衙里去说你的不是,明知道你已经嫁进贺家,可贺家……贺家不就是个从州府上获罪的人家吗?你嫁的又是老大那个病秧子,我不懂……我不懂啊!”

    三喜的眼神冷了下来,握着老虎钳的手紧纂着。

    “就这?这就是你的错?”

    她对张氏失去了耐心,一把攥住张氏的手腕按在地下,另一只手拿着老虎钳,生生将张氏的一片指甲盖活血拔下!

    张氏痛极,当下就想用另一只手去抓三喜,三喜眼疾手快,老虎钳刚将指甲盖拔下就反手一挥,狠狠撞在张氏另一只手腕处,险些将骨头撞碎。

    “啊——”

    整个牢房中都回荡着张氏的惨叫,三喜也被自己折磨的双目通红。

    她低沉着嗓音对张氏说:“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刑具?它叫老虎钳,狠似虎口,不用太用力,就可以轻松拔处捏碎人身上很多处骨肉,比如指甲,比如牙齿,再比如你儿子身上的某处。”

    张氏挣扎不停,左手食指流血不断:“疯妇!简直是疯妇!你究竟要干什么?”

    三

    喜红着眼睛冷硬道:“你很清楚,我不是一进来就说过吗?或许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就让我帮你回忆一下!”

    说着,张氏左手中指的指甲也被生生拔下,鲜血更多更快地从指尖流出,三喜却置若罔闻,“还不知道吗?看来这手上离你太远,还是拔一颗牙齿让你感受一下痛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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