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你原本是要抓我小妹，却突然换成了我？”
“反应倒是还挺快？”
他暂时的看了贝婷婷一眼，淡淡道：“不错，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那你要抓我小妹，总是有原因的？”
“哦，我想杀了她。”
他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句话，就好像在说吃饭那样随意，甚至还从后视镜中冲着贝婷婷眨了眨眼睛。
看上去是那么的和善。
贝婷婷却狠狠打了个哆嗦！
太可怕了。
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
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喃喃道：“变态，你就是个变态。”
“变态？”
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向了镜子，上下左右的观摩了一下自己的容颜，他特别自豪的一笑：“不错，我确实是个大变态。”
“不过你这个小丫头，这辈子大概都得跟着我这个变态了。”
虽然他现在还没想好到底要带她去哪里，又为什么非得带着她？
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呗？
至少暂时他确实没什么想杀了她的心思，以后如果有，就以后杀呗！
至于现在么——
扭脸看向窗外，他轻轻敲了敲方向盘，忽然问她：“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走哪条路？”
前头一共有三条分岔路口，是能开车过去的，余下的全都是只有人能走的小路。
他倒是表现的足够尊重她，好像彼此是结伴而行的同等地位，可贝婷婷很清楚，这只不过是他的恶趣味罢了。
她翻了个白眼，理都懒得搭理他。
他不高兴了，狠狠拍了下方向盘：“说！走哪条！”
突然这么大声，贝婷婷吓了一大跳。
她发现，他不仅心理变态，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对劲，情绪起伏非常大，怎么看都像是个……神经病。
她咽了咽口水，有些讷讷的说：“能不能先吃点东西？我饿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饿了。”
他揉了揉肚子，看向了一旁的山。
思考着，是该上山去打点野食呢？
还是去前头的村子里找户人家借一点？
……
秦山到了。
直升机把他送过来的。
老陈亲自押送。
顾建东说：“你去跟他过过招，我陪着你妈和瑶丫头。”
“好。”
点点头，顾岩锋走过去。
先是和老陈聊了几句，询问了一下押送路上的情况，得知秦山路上一个字都没说过，他也并不惊讶。
拍了拍老陈的肩膀，他上了飞机。
飞机上窗户都拉着帘子，秦山的双眼也被黑布条蒙着，全程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带到了哪。
他看上去懒洋洋的，整个人都陷在座位上，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但顾岩锋很清楚，他其实无比警觉。
就好比自己刚迈进来的那一刹，他的耳朵尖子就微微动了一下，很显然，他一直在用心聆听。
而自己又没有刻意隐去动静，所以他一下子就发现了。
对龙九，顾岩锋是真的既痛恨又欣赏，他难得能找到一个对手。
他也确实很想和龙九再好好的过过招，可现在……
时间不允许。
“怎么不进来？”
秦山主动开口。
绑着他双目的黑布条微微动了动，他大概是在挑眉，顾岩锋冷眼看着，不吱声。
秦山懒懒一笑：“顾岩锋，能别跟我玩这一套了么？既然你人都来了，也没特意不让我发现，还装什么酷？”
果然，他猜到了来人是他。
顾岩锋一点也不意外。
对于惺惺相惜的人来说，对方的气息一出现，就会捕捉到，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反应，秦山对他大抵就是如此。
绷着脸，顾岩锋迈步走过去。
在他对面坐下。
秦山笑：“从被带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想，难道是我的大限到了，要被带去枪毙？可真打算要的命，也不至于这么折腾
？只是我没想到，竟然是你的意思，怎么，你又打算亲自来审我了？”
“为什么三番五次跟老陈问我。”顾岩锋的声音毫无起伏。
秦山依旧笑：“想让我回答可以，先把我眼睛上这块布撕掉，恩？好歹咱俩也是旧相识了，有什么不能见的？这么蒙着也太没劲
了！”
“恩。”
顾岩锋抬起手，很利索的把黑布条扯下。
秦山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发现窗户是蒙着的，他嗤声一笑：“双重防护啊？这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真当他是神仙不成，天罗地网也能逃走？
“你不好奇？”顾岩锋淡淡的问。
秦山冷笑：“好奇啊，可是你不可能会向我主动透露什么的。”
他秦山又不是个傻子，不可能连这一点都看不透。
所以干脆都不费这个唇舌问。
顾岩锋微微颔首，颀长的身躯往后一靠，似乎卸下了一切的伪装与防备。
秦山沉默的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扬起下巴：“有烟吗？”
顾岩锋自己身上其实没有。
因为贝瑶不喜欢闻烟味，也不是很赞同他抽烟，所以他最近一直都在戒烟状态，身上再也没沾过跟烟相关的东西。
不过刚才跟老陈说话的时候，他从老陈那要来了一包。
取出两支，一支叼在了嘴里，另一支递给了秦山。
秦山双手是绑着的，他递过去的时候也没解开，好整以暇的看着。
秦山笑了笑，丝毫都不介意的用双手把烟塞进嘴里。
然后他笑着冲顾岩锋挑挑眉。
顾岩锋划开火柴，帮他点燃。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抽了起来。
抽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秦山才开口：“既然费这么大劲大老远把我接过来，能不能别再跟我玩什么心理战了？到底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三番五次向老陈问起我？
秦山吐出一口烟圈：“无聊呗，跟他们那群蠢蛋实在没话聊，还是你比较有意思。”
“只是这样？”
“怎么，你不信？”
“信。”
但他也知道，绝对不止是这么简单的原因而已。
“哦？你觉得还能有什么？难不成，还是我想你了？”
“……”
顾岩锋决定直接无视他这句话，抽了一口烟，他低语：“你应该是想问问贝婷婷。”
秦山的眉头几不可闻的蹙了蹙，但是很快又放松了下来，他哈哈一笑：“顾大少什么时候这么爱开玩笑了？我问她？问什么？问
她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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