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雅也在我的耳边连连吐槽。
“对啊!累都快要累死了,真的好辛苦啊。丹红姐,你可不可以给我们放个假?我想要在家里好好的睡上两天,我觉得我现在好缺觉。”
苏丹红焦虑的摸了摸下巴。
“关键咱们黄泉饺子馆24小时不能关门,尤其是夜班。不过嘛!”
苏丹红突然之间话锋一转,然后对我们嬉笑着说。
“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们两个人放几天假。毕竟饺子馆儿晚上还有二师伯和牛柏晔在这里守着呢。
你们两个人在或者不在,对我们来说都没有多大的作用。”
“切!”
我朝着苏丹红嘟了嘟嘴巴。
“你这个女人,就知道卸磨杀驴。还我们对饺子馆来说没有多大作用。
要不是我们天天陪着你跑东跑西,能这么快把问题解决吗?”
苏丹红无奈的抻了一个懒腰。然后打开自己的包包,拿出钱包,向我们展示空空如也的钱袋子。
“臭弟弟,你要知道咱们饺子馆儿最近一个月,根本都没有进项。
原本还以为跟那个辛琪琪签订了一个大单子,可是这个丫头竟然忽然之间就死了。
这个月你们的红利可是一分没有啊。都拿死工资得了!”
听了这话,我可急了眼。
“老板娘,做人可不能这么抠。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那个辛琪琪,他之前明明给了你一条金项链,还有一个大金镯子。
那些东西加起来也带有两万块钱。2万块钱你什么至少也要给我们一个人分上一两千。”
苏丹红朝我翻了翻眼皮。
“臭弟弟,你的记性还真的不赖嘛!不过几千块钱的便宜你也要赚。人家付给我的金镯子和金项链,那只不过是定金,根本就不是契约费。
契约也没签成,这钱凭什么分给你们,这顶多算是我的个人收入。”
苏丹红这个臭丫头要是抠起来,真的一般人都说不过他。
没有办法,谁让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呢,只能宠着,又不能和她硬杠。
不过,和老板娘谈恋爱到底有什么好处?以前明明每个月都可以分到那么多的佣金,现在竟然连1000块钱都不给我。
唉!我可是一个要养家的男人,还要承担家里的贷款。
好不容易住上了楼房,变成了房奴,每个月靠着两万块钱的死工资,我要多少年才能把家里的贷款还清!
就在这时,苏丹红突然偷偷的朝我眨眨眼睛。
然后冲着我神秘的微微一笑。
我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地。
看来,分红没有别人的,一定是逃不了我的。
现在的我,还真像是一个傍大款的小白脸儿。
不过,这种感觉突然间也觉得蛮爽的。毕竟我还是相信我和苏丹红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因为纯粹的金钱,而是真正的真情实意。
就在我们这些人说话之际。
黄泉饺子馆儿的大门突然之间被人拉开。我抬头一看,这是一个纯正的鬼魂。
肩膀上和头上的三魂七魄已经全部不见。并且莫小雅一直在探头探脑,然后吸着气问我们。
“咱们饺子馆的门怎么又自己打开了?最近晚上的夜里风还真的是很大。”
看来,饺子馆儿这回终于又来客人了。
这次来的客人好生奇怪,准确的说它并不是一个新鬼,而是一只老鬼。
那是一个十七八九岁的女孩儿,穿着一身淡雅的白色旗袍。精致的卷发。看起来文质彬彬,十分有文化的模样。
他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珍珠包包。走进我们饺子馆儿说起话来,也是古代韵文十足。
“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是可以签订契约吗?”
这姑娘的声音文文静静。行为举止十分得体。
正好老板娘也在店里,苏丹红直接迎上前去。
我以为这个小妮子会张口与鬼魂谈论契约的事情,没想到他摸着人家的衣服料子,开口便问。
“哎呦!你这身衣服的样式可真漂亮。料子也好,究竟是哪里买的呀?”
那女鬼微微皓首。
“这还是在我活着的时候,用的是上好的苏州刺绣。是当时运月轩里的刘师傅为我亲手定制的。
刘师傅的手艺向来精致,素得那些阔夫人和小姐太太们的喜欢。”
我在后面轻轻的咳了两声。
“老板娘,问正事儿。”
苏丹红这才缓过神儿来。
“呃!对。这位小姐,你究竟想和我们签订什么样的契约?”
那个小姐的眼睛悠悠的凝视着前方。然后缓缓的开口道。
“我想找一个人,那个人欠我一条命,现在时间到了,我想要带他离开。”
“带那个人离开!”
苏丹红被这句话吓的微微一愣。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我们帮你弄死一个人?那这可不行,我们黄泉饺子馆儿可不做上天害命的买卖。”
这个女人淡淡的冲着我们摇摇头,说起话来仍然彬彬有礼。
“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希望你们帮我找到他。至于带不带他走,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你们只需要帮我找到他就好。”
苏丹红好奇的问道。
“那我可以知道,你和他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吗?
如果是什么血海深仇的话,我们可能不大会帮忙。我们黄轩饺子馆真的不干伤天害命的事儿。
更何况,如果是极大的怨恨,我看你死了这么多年都不投胎。还是尽早放弃的好。投胎转世才是正经的事情。”
那个女人朝着我们微微的摇摇头。
“上辈子,的确是他害死了我。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沉河。
那个男人,应该算是我的哥哥,可是我们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是他用计谋陷害了我。可是,我真的一点也不恨他。”
苏丹红请这个女人坐在椅子上。
然后听着这个女人慢慢的对我们回忆。
……
他叫顾斯年,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我被百姓沉河那天,他早早便站在城楼上观景。
午时的日头最烈,我被一群乌合之众绑在神王庙的木门上,被阳光晃的睁不开眼。那群愚民对我用了私刑,我原本美貌清丽的面颊被划开了几十道裂口,十根妙弹琵琶的玉指也被竹棍夹得青紫黑肿。
便是不沉河我也会活不成,或是棒打,或是踢踹,我的五脏六腑早已受了重伤,四肢纤细的瘦弱的我一口一口咳着血。即便是如此,那些愚民仍然不肯给我留下最后一丝体面。
为首的村民鼓舞人心道:“今日把这妖孽祭了河,咱们嵩阳城就可以永久太平了!”
说来也是可笑,这些村民竟妄想着用一条人命可以换取太平,愚昧顽固,无知刁蛮,以神王的名义草菅人命,这般传统在嵩阳城里竟已形成了几百年。
午时三刻,例来都是菜市场监斩人犯的时辰,我也同样在这个时辰被处置。早有神婆摆好了香案,对着黄河一顿载歌载舞振振有词。紧接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齐心协力把绑着我的神王庙大门掷入黄河之中。
那神王庙大门的木板上缀了几块巨石,巨石入河,河水湍急汹涌,一个巨浪便将我卷入水底,连个浪花都不曾见到。
“丹儿,丹儿……。”一个穿着青蓝色襦裙,蓬头乱发的中年妇人酿酿呛呛冲过人群来到河边。
那个妇人便是我娘。
有人站出来斥责。“顾尤氏,你的女儿是妖孽。”
“都怪你女儿冒犯了神王,嵩阳城才会被天神怪罪!”
“妖孽的亲娘也不是好东西!”
我娘被这一句一句的软刀子剖的体无完肤。“丹儿!啊……!啊……!娘来陪你,娘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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