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我一脚踢到那青年的胳膊肘处,他的镐头挥偏了,擦着我的肩膀落了下去。
“快走!”
我冲着叶千千吼了一声,同时挥出一拳打到那青年的面门上。
那青年本来没站稳,被我这么一拳,手里的镐头掉到地上,向后仰了几步,但没倒下。
借这个机会,我脚尖一挑,把那镐头挑起来,抓住后,直接向着王书新的大脑袋挥去。
王书新吓坏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敢动手?而且……啥时候把镐头夺到手里的。
这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王书新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我知道,如果今天被他们打趴下,以后真得就无法在小王村立足了,我光是我,还有我的家人,欺负一回,就会有第二回。
擒贼先擒王,打人先可着领头的打,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啊!”王书新本能地一躲,镐头尖一下砸到他的肩膀上。
他枣红色夹克衫,当时砸烂,血一下把夹克衫洇湿。
他惨叫一声后,冲着几人喊:“干死他,出事我担着。”
我第一镐没打中,第二镐又轮了起来,可这时咣地一下子,后脑勺挨了一铁锹。
随后,没等我反应过来,各种家伙如雨点般向我砍来。
我只好没有目标地瞎轮,知道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倒下,这种以一战十的群殴,只要倒下就再也起不来,可是道理都明白,实力实在悬殊,只不到十秒,就让人给干趴下了。
紧接着大脚印子,如雨点般往我头上身上踩去。
我能做到的就是缩成一团,抱住头,尽量地让自己少受伤害。
人群吵杂声中,我听到了苗苗的哭喊之声。
“爸爸,爸爸,别打我爸爸……”
苗苗快点走啊!
心里这么想,可却喊不出来了,其实也就过了一分多钟,我的意识渐渐模糊,眼睛马上要合上,就在这时,远处警车声响起。
车由远及近,开得特别快还没等停,就听到喇叭声响起:“前面的歹徒,都住手,再不住手,开枪了!”
“停手!停手!”
王书新看着警车窗户开着,其中有个警察探出脑袋喊道:“马的,都给我站好,码好队形!”
“马勒戈壁的,是谁报的警?”
王书新瞅向远处几个看热闹的村民,那几人一激灵,都摇了摇头。
这王书新就是当地地头蛇,也是癞蛤蟆一样的存在,谁要是惹上他,那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几个人就是闲着没事看热闹的,手还操在袖子里呢,谁能报警啊。
这时,他们想走,又怕对方以为自己做贼心虚,不走,又怕警察过来询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还是接着观望呢,都在这犹豫不定。
“削、削……”王书新看到车内的人有些哆嗦。
车子停下,还没等停稳,那几个拿喇叭的警察就从车上跳下来,走到王书新面前。
紧随其后,车上又跳下来四五个警察。
“啪”
那警察反手就一嘴巴子:“削削?削你马比,你要削我啊?信不信我报你袭警,给你们全抓起来?”
“不是,我这不是喊萧班长么?”
“啪”
萧班长又一个嘴巴子:“语言带有威胁性,再重新组织语言。”
“我艹……”
“啪”
又一个嘴巴子打过去:“你骂谁?”
“不是,我说话说秃噜了,呵呵。”
我眯起眼,从头顶流下的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朦朦胧胧中,从车上跳下一个人冲我跑过来,他把我扶到他怀中:“海哥!”
我看清他后,不禁嘴角泛起微笑:“……志峰啊!”
说罢,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面。
当我睁开眼时,就看到一个大脑袋出现在我的面前:“哎呀,海哥,你可算醒了,要我说你的命可真硬啊,大夫说这个病房可怪了,在这住着的没有醒过来的,我都合计给你上哪买寿衣去了。”
这话是吴明石说的。
“滚!”高志峰把他扒拉一边:“会说话就说,不会说就闭嘴。”
我稍稍看向周围,病房内有吴明石,许长亮,高志峰,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青年。
那青年穿着一套阿迪的黑色运动服,同样牌子的篮球鞋,头发有些自来卷,面色如玉,温文尔雅,看上去很腼腆,见到我,点头微笑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四人对面的病桌上,放着麻将牌,许长亮脑袋上还贴着纸条,看到我醒后,把脑门上的纸条撕下来:“海哥,你可算醒了,吴明石这人嘴臭,一天竟瞎说,不过,你命真得是很硬。”
“苗苗呢?”我还是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的。
“上学去了。”高志峰道:“你已经昏迷了十个小时了。不过没事,大夫说你是轻微脑震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高志峰坐到病床前:“这里是公安医院,海哥,我找到工作了,在公安局刑侦科当协勤,当天办案回来,从那里路过,我就看到你了……”
“几点了?”我问他们。
“九点了。”那个陌生的青年说。
我看他,又看向别人。
“哦,他叫高莫宣,是我表哥。”
“你好,不好意思,不能跟你握手了。”我冲他笑笑。
“你好好养着,别的不要多想。”高莫宣笑笑。
我又往门口瞅了一眼,这个时间段,我妈应该是送苗苗上学去了,海萍也去上学了,对了,那个叫叶千千的老师呢?
看到昨天发生的一切,她肯定不会在这租房子了,苗苗也不知道被没被吓到。
“这事,咋解决的啊?”我看向高志峰。
“哎呀,你还说呢,你家老太太气死我了。”吴明石没等高志峰说,气得已经咬牙切齿的了,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昨天发生的事,王书新他们百分百责任,使用器具行凶,是定个涉嫌故意杀人罪也不为过。
可我妈却因为村长的一句求情,这事就这么算了,村长一次性赔了一万块钱,王书新签了民事合解书,当晚就被放走了。
“这件事,明明咱们占理啊,就算告他们,怎么能要一万块就完了呢?你可是脑震荡啊,以后再有后遗症可咋办。”
“唉,”我很无奈:“我妈是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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