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
What ?
按照现在的身份，自己还真不称职。
挣扎许久，终于喟叹，“你比我更需要钱，其实我的话……..“
小婷并不理会小白，径直超前走去，看来这是生气了啊。一路无话，小巷很安静，更可谓是人迹罕至。
但这股宁静，总能令人放松心情。之前所有的防备，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
在鸟鸣山更幽的心境下，小白很是享受。
不经意间，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一双粗糙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了出来拉住小白。
小白在反应过来的同时，愣是打了一个冷颤。
“你是狗儿！我家狗儿！”
颤抖且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小白甚是好奇。
年过花白的头发，混浊不堪的眼睛，还有那一双颤抖干枯的双手。锦华大袍上，油量发光的东西，不难看出是许久没有清洗的衣服了。
“狗儿，过年啦！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粘糖，来来，狗儿，给你一起吃！”
那发黑油亮的糖在那干枯的手上，要不是小白的近视眼早已经恢复了的话，恐怕是看不出来这是一颗糖。
本想一把甩开眼前的半百人，但那双混浊的眼睛。此刻却是出奇的清明，那充满期待的眼神。
小白瞬间一怔，从未见到过这样清澈期待的眼神。
在小白的世界中，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年纪活成这样的一张脸，也从未见到过这般清明且充满希望的眼神。
“狗儿，你长大啦。不记得奶奶了，是不是？”
小白回应，“我…….”半天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懵圈了，那枯瘦的手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心里也毫无征兆的悸动起来，手更是在不知觉中伸了出来。这种感觉很不一样。
小婷回过头看朝小白，满脸的疑问，“她是谁？”
小白无奈摇头，“我也不知道！”
“狗儿，走，我们回家！“拉着小白的手，甚是亲切。
小婷一听，脸色突变，“走什么走！”
小白制止，“算了，应该是老年综合症。”
低声制止，“奶奶，我不是狗儿，您认错人了，我是路过的！”
“不会、不会，你就是我家狗儿，我家狗儿最喜欢吃粘糖了。”
小白手里的糖，不知觉中，有些分量了，而且分量还不轻。没有路人，也不了解她的真实情况。
小婷嘀咕着，“木医生，你说，她这样的症状，像不像是失心疯？”
小白，“恩，是有些失心疯的症状。也不完全是，总之，是精神上的问题！”
正当两人犯愁之际，老人一把抓住小婷的手，“你是狗儿的媳妇？我就知道，只有狗儿的媳妇才会与狗儿在一起！”
真挚害怕的眼神，愣愣盯着小婷，生怕小婷拒绝一般。枯黄的手紧紧锁着小婷的手，不敢放开分毫。
小婷震惊片刻，眼圈逐渐泛红起来。
就这样，持续许久。也不知道是同情心还是别的心思，小婷，“好可怜呐，肯定是跟家里人走散了。这么大的年纪了，也快过年了，能去哪里呢？“
瞪大的眼睛看朝小白，看似是在寻找答案。
21世纪想找一个活人，那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但是，老人这一身的穿着，污秽的身子，想必不是找不到，是根本没人找。
能怎么样？活生生的人，年纪也这么大了。要是再这样，得不到照看、治疗的话，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憋了许久，小白犹豫开口，“小婷，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就把她带回家一起过年！”
小白是有些许疑虑，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暂时将年过了，之后在送去福利机构。
没想到小婷点点头，“可以，我也是这么想的，去我家过年，至少比在外面风吹日晒的好！”
小白拉起枯瘦的手腕，“奶奶，我是狗儿，不过狗儿搬家了！这就带您去，好不好？”
老人瞬间裂开那满脸的皱纹，甚是欣慰，“好好！狗儿，我孙子，我的好孙子。”
正午的阳光没有将三人的身影拉长，可远去的背影总让人猜忌纷然。
喜庆的巷子间，家家户户抬高的灯笼闪亮迷人。
不时几个人招呼声，“小婷回来了啊！“ ”小婷这是你男朋友啊，还挺俊！”
小婷后知后觉的回应起来，“是，恩！“之类的话。
看样子，是离小婷家不远了。很明显，小婷神情紧张了很多。
炫酷的轿车上贴满喜庆的大字，以为会从身边窜过。却没想到，戛然停了下来。
们开了，一双大脚从门缝中踏了出来。
“小婷，你回来了！”
“王顺利！”惊讶之外的，是烦躁。
不说，那金链子、金手表什么的，还真是一点都不落下。墨镜带在鼻尖上，不知道有什么用，小白也不敢问。
看年纪也有个二十七八的样子了，倒是这穿着，完全就是一个土财主暴发户的嘴脸啊。
“这小白脸是乃个？”
方言参杂点普通话，小白海算能听懂。
小婷直接避开，“你管他是谁！”
王顺利又继续问，“这个臭老太是那过？臭哄哄的呦，小婷你带回来干哪样？“
小婷呼吸急促，“王顺利，你凭什么管我？让路！”
“哟，小媳妇，还有脾气了啊！我是你老公，就不能问了吗？”
小婷，“你闭嘴，谁是你媳妇？不要脸吗？”那涨红的脸，着实是生气。
王顺利不退，反而一把抓住小婷的手，“小媳妇，怎么能生气呢？”
一直静悄悄在一边的老人顺突然暴起，咬住王胜利的手，“放开我家狗儿的媳妇！”
突然的变故，就是小白也没有即刻反应过来。
王顺利在吃痛下，一把甩开老人。毕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哪里经得起甩，小白顺势接住老人。反观小婷则是怒气冲冲，一巴掌扇在王顺利脸上。
不说，那响亮的一巴掌，让王顺利的脸瞬间多出五个通红的指印。
双重攻击下，王顺利愣是半天没缓过神来。
小婷退后几步，“王顺利，我告诉你，以后别再打扰我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颤抖的语气，明显很不自信。
王顺利则是牙齿一咬，鼓着腮帮，“钟婷，你敢打老子，老子…….”边说边扬着手朝钟婷走去。
小白算是真看不下去了，就这么个街溜子，谁能容忍！
抓起他抬起的手，拇指按住他的大动脉，冷冷，“路不是你家的，地不是你家的，叫你让开，没听到吗？“
王顺利本想用力，发现根本用不上力。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强壮的手臂根本发出一点力。要知道，在村里，大家都是叫我麒麟臂的，怎么会一点力都没有？
就这小子这细胳膊细腿的，就这能拦住我？
见这王顺利完全没有收手的意思，小白嘴角上扬：这小子，底子不差，就看你能坚持多久了。
加大手上的力度，供血不足的手掌，有了青紫的表现。
王顺利哪里见过自己的手会这个样子，眼神从自信到害怕，额头的汗水淋了下来。
小白并没有收手的意思，瞪眼看着王顺利，“我说过，路不是你家的，能让路吗？“
王顺利惊声，“你放了老子，要是老子的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白不急不躁，手上的力度更大了。
缺血是不会有疼痛的，但自己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的手仿若消失一般，完全没有知觉。而且血压也会随之上升，脚麻手麻也是必然发生的。
可自己用大力的话，就会挤压到动静脉，会出现酸痛的感觉。而且酸痛会持续整个半边身子，这是神经的传感器所为。
从没接触过这些的王顺利在身体心理的双重压力下，终究还是答应了。
放开王顺利后，小白扶起老人，打算离开。
谁知这家伙并不死心，反而是呈口舌之利，变化着眼神，“钟婷，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我爸扶贫你家，你那个爹早就死了！他妈的，你等着，现在你敢跟这个小白脸走，以后就没有扶贫。奶奶的，老子这么些年，年年送东西给你们家！算是喂狗了！你给老子等着…….“
小婷虽然离开，但脸色极为难看，看来这王顺利说的气话，也不完全是假的。
小白回应，“什么东西，扶贫是国家政策，你以为是你家的功劳？那是国家的伟大！送东西，那是人家要的吗？还不是癞皮狗非要赖着去的！”
话不好听，可对这样的人，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回应！
老人拍手，“狗儿说的好，狗儿说的对！”如同个小孩一样拍手跳了起来。
突然间，气氛有些尴尬，却没有丝毫觉得不好的地方。
也许她能听懂，也许，她只是开心，但唯一不变的是她定然是不会骗人的。
小婷也拉开那张绷着的脸，“我也觉得你说的不错！“
此刻，四面楚歌的是并不顺利的王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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