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期末考试结束后是要再上一周讲完卷子,才会放暑假。期末考试成绩一出,花成韵简直就飞上了天,兴冲冲地抱着成绩单冲向方然:“看见没,看见没?”
花成韵拿着成绩单拼命往方然脸上拥。方然欲泣不泣,试图在花成韵的手下保护自己娇嫩的小脸:“花花,正常人的明视距离是二十厘米。你放在我眼前不足三厘米的地方我是不可能看见的。”
“哦,”花成韵立刻拉远距离,保证方然的明视距离。
方然无奈的揉了揉眼睛,伸着脖子看过去。
“不是,这是二十厘米。”花成韵对自己把握长度的能力非常肯定。
方然撇了撇嘴,说道:“近视四百度,散光五十度,谢谢。”
很好,这就是强行拉开距离了。方然也没把自己归属到正常人的范畴。
“我看看……花成韵班级第一。不是,这你激动什么?”方然疑惑。
“你往后看!”花成韵雀跃着。
“后面,”方然又伸了伸脖子,“……年级……第一!!”
如果花成韵的鼻子足够长的话,现在一定飞上天了。如果有尾巴的话,就可以和不周山换岗了。
“不是,”方然显然不敢相信,一把抢过了花成韵手中的成绩单,用力的揉眼睛仔细看了三遍,才震惊的看向花成韵,“不是……那个……季神生病了?”
花成韵瞬间萎了,歪倒在方然身上,无泪干嚎着:“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只能靠别人生病才能上位的人,我竟然如此不堪……呜呜呜……”
“不是,啧。”方然泪流满面,何德何能才遇见这样一个戏精学霸啊!
不过,季景萧到底是怎么了?
上课,季景萧在这一节四十五分钟的数学课上,讲了将近二十分钟的题,引得班级里人人惊叹。
蒋老师不住地点头,一是对于这样一个可塑之才没有老师会不庆幸,二是……对于明目张胆的上课休息不仅是同学,老师也是很有兴趣的。
下了课,姚磊立刻窜到季景萧旁边,问完自己想要问的题之后,四下看了看,一脸八卦的挂在季景萧耳边:“说,你是怎么考的年级第二?”
季景萧翻着书,随意的说道:“英语作文不写不就行了?”
……
“……wtf!”姚磊那个后悔啊,嘴贱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不过,“你为什么不写英语作文啊?”
季景萧凝神,双眼呆呆地看着远方,想起了这几年花成韵每次考完试闭关修炼的场景,再联系一下前段时间花成韵输掉的赌约。许久才行将就木的说道:“为了生存……”
季景萧本打算着这次考试成绩不好,让花成韵陪他出去玩一周,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结果,放暑假的第二天花成韵果断就去打工了。
季景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抚着下巴,轻咬着嘴唇,不解的自言自语道:“我是不是……应该考第一让她追着打我两天……啊!”
季景萧揉着头,从沙发上跳起来,看见自己身后拿着菜刀的张世红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没事还不去洗菜!就知道吃现成的!”分贝最大的不是波音飞机,而是一只正处于更年期的母老虎。
季景萧松开手,嘟嘟囔囔的说道:“要不您让我做饭?啊!”季景萧刚松下的手又回归原位。
“你想谋杀你老妈?”张世红瞪着季景萧,连赶带推的把季景萧推进了厨房。
“妈,要不我去找花成韵。她工作的地方又不远。”季景萧负隅顽抗。
“滚边儿去,”张世红的菜刀在季景萧眼前挥舞两下,一副你敢动我就剁了你的样子,“别打扰成韵体验生活!”
“唉……”季景萧揉了揉头发,算是认命了,准备大显身手的说道,“得了,让你见识一下季大厨的手艺。”
“停!”张世红做了一个停的手势,“午时不砍头,没必要吃最后的午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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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韵,我来换班了!”一个身材丰腴的女人笑着拍了拍躲在角落了打着哈欠的花成韵。
“哦?哦!”花成韵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对女人说,“张姐,您辛苦了,那我走了!”
“嗯。今天要下雨,你早点回家啊。”张姐顺着饭店的玻璃门看了看天,嘱咐花成韵。
“好勒!”花成韵说完,一把脱下服务员的外套,向饭店外跑去,“张姐明天见!”
“明天见!”张姐对花成韵摆了摆手,“哎,慢点!这孩子……毛毛躁躁的。”
“服务员!”
“哎,来了。”张姐看了看花成韵彰显着欢快的背影,宠溺的摇了摇头,走向了客人。
花成韵一出饭店门,就被满目乌黑的天空压了个满怀。
“真是黑云压城啊!”花成韵不禁感慨,急忙加快脚步。
路上行人匆匆,交警在十字路口紧张的盯着来往的车辆。大雨倾盆而下,原本走着的路人齐刷刷的惊呼一声,迈开步子向附近的店铺冲去。
“你瞎啊!能不能看路!”一声雄厚的男音暴躁的从不远处传来。
花成韵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奔跑中抽空抬眼望去,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女孩在人群中踉跄着。
众人都是奔命一样的跑着,只有她不紧不慢的在雨中穿梭,不,是想每个艳阳日一样悠闲地散步,也难怪会和别人撞在一起。不知为什么,花成韵忽然想起一句词: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不过,虽然是散步,这步伐,似乎有些不稳啊。
花成韵眉头微皱,加快脚步跑过去。然而还没等花成韵到女生跟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女孩如脱了线的风筝,瘦弱的身体翩然落地。地上的雨水四处溅开,有人熟视无睹,有人停住脚步,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花成韵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到倒地的女孩面前,二话没说蹲了下去将女孩揽入怀中。花成韵将女孩脸上随意而散乱的发丝拨至脑后,女孩的面貌尽数映入眼帘。雪白如瓷的肌肤有着一种不可亵渎的神圣,樱桃一般红润的唇微微泛白,长而密的睫毛撒下一片阴影。
花成韵怔了一下,先是狠狠地鄙弃了一下见色起意的自己,随后慌忙把杠杆扒开的刘海又扒了回去,急忙环视四周。幸好,没有猥琐的大叔。
“再撑一下,我送你去医院。”花成韵用力抱住女孩,站起身来。谁知怀中的女孩无力的挣扎了一下,花成韵低头看去,女孩双眼并未睁开,只是一只手用力却又无力的扯着花成韵衣袖,似乎在说着什么。
“你说什么?”花成韵低头把耳朵附在女孩的嘴边。
“……我,”女孩喘了一口气,“我……不去……医院……滚!”
滚?花成韵汗,脾气这么爆的吗?不不不,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花成韵还想和女孩打商量,可是看女孩的动作,分明就是想从花成韵的怀中挣脱出来。
“拜托了,我也想松开你,可是就你现在这样,我松开你不是又要倒在地上?那我这扶你弄得一身水岂不是白弄了?”花成韵劝着女孩。
“啧。”女孩轻飘飘的冷笑一声,可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花成韵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这家伙那里是听话了,分明就是晕过去了!
雨下大了。花成韵望着在交警的指挥下却拥挤的交通,越发觉得自己怀中女孩的身体热的不正常。
“唉,”花成韵略微犹豫,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披在女孩身上,换了个姿势背起女孩,诧异一下,“咦?这么轻?”
不过暂时不重要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女孩带回自己家啊。
花成韵刚进门,就看见季景萧坐在沙发上似乎是等了她许久。
季景萧听见门铃响,知道花成韵回来了一抬头却看见浑身都是泥的花成韵背着一个人。
“怎么回事?”季景萧有些担忧。
花成韵家什么都没有,客房倒是一抓一大把。花成韵把女孩丢进浴缸里,大声对着客厅的季景萧说:“她晕倒在路边,坚持不上医院。那么大的雨,我也不能让她躺在马路上啊。”
“所以你就带回来了?”季景萧听了这个理由,不太高兴,现在的世道什么人都有,万一花成韵引狼入室怎么办?可是季景萧又不能把女孩赶出去,万一人家真的是需要帮助怎么办?
季景萧一时间犯了难。
季景萧的沉默无声的告诉了花成韵他的担忧,其实花成韵回来的这一路也想过,但是,她做不到像那些停下来的人一样做看客,也做不到像那些走的人一样无动于衷。
或许知道被抛弃的感觉,才不能无视别人无依无靠。
想到这的花成韵忽然听到客厅传来一句坚定的话语:“这几天,我就住在这里。”
“好。”知道季景萧是在担心自己,花成韵灿然一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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