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中的秦蓁感觉到有一些痒意,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迷糊地挥着手,赵承瑾吓得连忙缩回手,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她。
好在她没有醒来。
等她重新沉睡过去后,赵承瑾才慢慢俯下身子,俊美的脸一点点向她靠近。
直到两人呼吸交缠,他才停下来,贪心的嗅着属于她的幽兰清香。
看着她沉静在面容,赵承瑾一直紧绷的脸庞慢慢的放松下来,眼睛半刻也不愿意离开她。
虽然已经确定了她就是他的阿蓁,可当初近乎绝望痛苦让他记忆犹新。即便到了现在,她就在自己面前,只要他一低头就能吻到她的唇,可他仍觉得不真实,生怕自己一闭眼,她就消失在他面前,然后那种痛入骨髓的绝望会再一次向他席卷而来,虽然不会要了他的命,但会令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即便重新找到她了,可他依旧很害怕,他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只不过是一场梦,等梦醒来,一切都只是一场空。
狂烈的欣喜和绝望交织在一起,一半是火,一半是冰,让他犹如天堂,又仿若地狱。
即便如此,他亦甘之如饴。
唯有痛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人,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阿蓁,我的阿蓁,你终于回来了!他轻轻的在她耳摩蹭低吟。
如疯魔一般贪婪的看着她,指尖轻轻在她眉眼处描过,最后停留在她的红唇上,心中那块空虚的地方逐渐得到满足。
……
赵承瑾不知自己在秦蓁床前蹲了多久,蹲到他腿都麻了也不动一下,只痴迷的看着床上的少女。
想起今日白日在皇宫门口看见她时,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耀眼,美丽,如夜空里最明亮的一颗星,照进他黑暗的人生里,让他贪婪的想把她藏起来,占为己有。
那一刻,他多想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放开。
赵承瑾捧着秦蓁的脸,心里虽然很想与她更贴近一些,终归还是忍住了,来日方长。她这一辈子都是他的,只是他的。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赵承瑾贪婪的看着她,喉咙滚动了几下,附身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后,方才念念不舍的离开。
……
自从那日太子和秦蓁当众搂抱之后,这京城得茶楼酒肆里都在讨论的是永宁侯府,以及那位迷倒众生,连太子殿下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顾家二姑娘。
一时间,京中热议纷纷。
甚至有些大臣见着永宁侯府风头正盛,一个个赶着上前巴结,但都被顾清月派人拦下了。
理由是顾侯爷大病初愈,需要静养。
那些人巴结不上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顾侯爷在丞相府落水生病一事大家都知道,他们再急也不能跑到顾侯爷病床上把他拉起来。
尽管如此,可每日递到侯府的帖子也是一大叠。
傍晚,门口的小厮把收来的帖子交给顾清月时,她的眉头又忍不住拧起来:;怎么还有这么多帖子,这朝中大臣都不用上朝了,专写帖子了吗?
;不止有朝中大臣,还有京城的各个世家,包括王氏也送来了帖子。小厮双手置于身前,弓着腰低眉顺眼的回答。
;王氏?顾清月低头在那堆帖子里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王家送来的帖子。老实说,她对这个王家没什么好影响,当初顾侯爷被排挤的时候,王家非但没有出面帮顾侯爷这个王家女婿,还同着那些人一起将顾侯爷逼出京城。
若不是他们咄咄相逼,母亲又怎会因为看不到外祖母最后一面而伤心过度从而发生早产。她也就不会死,宝珠也不用小小年纪就拖了一身病。
她拿着王家送来的帖子准备放进旁边的火盆里烧了,但想了一下,又拿回来和那些帖子放在一起:;以后再有人来送帖子你就说侯爷风寒未愈,不宜见客,请他们不必再跑。
顾清源好不容易有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若又行差踏错,被人抓住把柄,污蔑侯府与朝臣结党营私,那大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完了。顾清月执掌永宁侯府多年,对其中厉害关系还是了解一些。
进入冬月之后,京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雪。
鹅毛般的大雪从空中飘落下来,纷纷扬扬,落个不停,不一会儿地上就堆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整个京城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让这充满欲望的繁华之都有了短暂的素雅和宁静。
火盆里银丝碳烧得滋滋作响,秦蓁双腿盘坐着,面前得小几上摆了一盘棋,旁边还放了一本翻开的棋谱。
这是她前两日从库房里找出来的,当时兴致大发,想着自己闲着也无趣,便拿回来专研一下。
谁知道看了两日的棋谱,什么也没学到。
绛雪见她整日愁眉苦脸的对着棋盘,笑着提醒道:;这棋谱是死的,棋局是活的,小姐若真想学,直接去问大小姐不就行了。
秦蓁趴在小几上,将好不容易摆好的布局打乱:;姐姐这么忙,哪有功夫陪我下棋,我还是不去打扰她了。
绛雪又道:;那侯爷吧,侯爷可不忙。
秦蓁一听,赶紧摇头:;父亲的棋艺可是出了名的难逢对手,我找他教不就是自寻死路吗?不去。
最要紧的一点,是那日回来后,她和顾侯爷就像生了间隙似的,除了每日请安和吃饭时寒暄一下,父女俩几乎没什么话聊。
秦蓁叹了口气,让绛雪给自己到了杯茶,正喝着,就看见张云景匆匆走了进来,向她拱手行了一礼:;小姐。
;来了!秦蓁抬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坐直身子对绛雪吩咐道:;你先退下吧!
;是!绛雪福身退出了屋子。
;知道我叫你来是为了何事吗?秦蓁从棋盒里拿出棋子,毫无规律的将它们一一摆在棋牌上。
张云景摇头:;小人不知。
秦蓁不紧不慢的将棋子摆满了整个棋盘,又不紧不慢的收回来,神色平淡,可那语调听上去却是冷若冰霜:;当日我留你在我身边时,你曾说过只忠于我一人,可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张云景被她这冷冽摄人的声音下了一跳,抬眸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后又赶紧垂下头。
;既然是真话,那我就信你一次。秦蓁放下手中的棋子站了起来,起身走到张云景面前,看着他道,;户部侍郎胡章知道吗?
张云景如实回答:;小人知道。
;那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能言巧辩,很有眼色,在朝中混得很开。
;是吗?秦蓁抱着手,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嘴角勾起一丝嗤笑:;我听说这胡章原是永州县令,一年前因剿灭了龙虎山山匪有功,才晋升到京城,后来又被杜相提拔,升迁为户部侍郎,你说京城的人才这么多,杜相为什么偏偏要提拔这个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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