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970/463382970/463382994/20171212111119/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你可是担心她又会翻起祸事?”晏远南直言问道,“我心知你的意思,但她好不容易见到瑱儿,始终是母女如何能忍心分开,且让她先待几日,到时候会让人送她走。”
在他看来,柳氏如今低眉顺眼恭敬无比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意外,想来也是受了挫折知道从前错的多离谱,诚心悔过了。
他这样想着,完全忽略了晏晗面上明显的皱眉。
“父亲信她,女儿却不信。若父亲真真心软,不妨在外面租个屋舍,将她们母女送到外面去住,这样女儿放心,父亲也能安心,否则此事迟早包不住火。”
晏远南也认同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这就着人办此事。”
从书房离开,栀香疑惑道:“姑娘,为何你不向主君要求,直接将人送回庄子上?这样不是更一了百了吗?”
在她看来,庄子离盛京,与在外租个屋舍安置她们比,完全是更安全放心。
晏晗摇头:“父亲与柳氏少年情意,后来又做了几年的恩爱‘夫妻’,虽然后来有一些事让父亲收了心将她送走,可终究是情意深厚,哪里就这么完全断了?况且他现在已经对柳氏改过自新的模样十分相信,且不说真假,若我与父亲争执,娘和祖母便会知情——与其这般,不如先稳住,待后面再应对。”
听竹有些忧愁:“可姑娘不过几日便要嫁到宁阳侯府去,到时候便不是想回来便能回来了,哪能如现在这般方便行事呢?”
对此晏晗也有些无奈:“能替我跑腿的只有你们二人,或是孙大与孙二哥我最信得过,若她不安分生出大事我必然要出面。”
“可咱们和孙二哥他们终归是在外面,不如府里留几个伶俐的?”
晏晗思忖半晌,决定将原定在陪嫁丫头里的萱儿与馥儿留在余氏的栖贤阁,若是柳氏母女有什么不对劲的也好及时通知。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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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阳侯府内,周老夫人看着大堂内的几十台嫁妆,顿时头有些痛。
晏家不是小官吏家吗?即便谢昭迫不及待地将陛下恩赐的物件全都抬去晏家充了聘礼,加上这些,她从不信晏家能凑出多风光的嫁妆来。
谢昭当着所有人的面扬言娶晏晗,还巴巴地求了赐婚的圣旨,如今就让他瞧瞧小官吏家的小家子气是多么寒酸,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罢了。
儿媳李氏的丫鬟急匆匆来禀告时,她还想着这点东西不需要自己出面,只需要儿媳照看陪着就行。
可丫鬟报出晏家姑娘的嫁妆竟然足足有五十四抬时,周老夫人的睡意顿时全无。
她那个四品官——这做官快十年了,才升了一品阶官衔的父亲,如何能舍得送这么多的陪嫁?莫不是加上御赐的物件,还掏空了整个晏家才凑出如此之多?
李氏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婆母,只好选择了默不作声。
一旁从宁州赶来作陪的二房一家子瞧见如此多的嫁妆,又看到周老夫人的脸色,面面相觑,心中却偷笑不已。
他们当初也是住在宁阳侯府,只因周老夫人当家做主后,偏生要分家,他们分了些田产银票便只好回了宁州老家祖屋居住,如今借着侄儿娶新媳的名头一家子都收拾家当赶上京,为的就是在京都扎根住下。
如今瞧见周老夫人被气的脸发青,却因在场亲朋的面上不好发出来,心里好不畅快。
晏府管家是个笑面人,对亲家老夫人的脸色完全可以做到视若无睹,待最后一抬进门落地后,将誊抄的嫁妆单子递交到李氏手上,恭恭敬敬道:“侯夫人,这嫁妆单子有三份,小的这里、我家姑娘手里、以及您这里各一份,待姑娘明日过门后,这些东西也是要一一清点的,请侯夫人点一点,小的也好回去复命。”
这些东西从进门,一直到明日大婚结束之前,都会摆放在此处供宾客观看,更别提待结束后便会直接抬进新人的库房中,哪还需要她来清点。
李氏清楚这管家是说的场面话,于是点了点头,看也不看,也不接手,只让一旁的金枝收下单子。
这些东西明晃晃地摆在大堂及院子里,莫非还有人拿不成?新妇还没嫁来,嫁妆便丢了一块,这传出去宁阳侯府便无法在盛京立足了。
晏府管家笑眯眯地拱手告辞,带着抬嫁妆的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大堂顿时安静下来。
二房的夫妻俩虽然乐于看大嫂的笑话,可瞧她的脸色铁青也不是好惹的,想到以后还想住下,便赶紧找了借口溜了。
二房的人一走,倒是苦了李氏。
她顿时也头痛起来。
待安顿好这摊子事,回去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东厢房外面的小院子里传来嬉笑声。
金枝见状不好,赶紧凑上去安抚主子:“夫人,侯爷又不是头一日这般了,你万万不要生气发火!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芸姐儿着想才是!”
李氏长呼出一口浊气,胸口的堵却怎么也散不了,只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娘——”
李氏见到女儿的小脸这才算舒心不少,从乳母怀里接过来坐下逗着,细细问乳母一些常事。
“还好夫人生下了芸姐儿,否则老夫人更要摆脸色给夫人,有了芸姐儿,夫人您也有个盼头,将来芸姐儿找个有本事的夫君,夫人也能扬眉吐气。”金枝心知主子的脾性,劝慰的话说的无比妥帖。
往常李氏听到这样的话,也是心宽不少的,可今日瞧见了晏家送来的嫁妆,无论如何也宽不了心了。
当初她高嫁进来时,为了充门面,也是东拼西凑,这才有了二十四抬,如今晏家这个小官吏的女儿都比她多出一倍还要多,叫她怎么能平衡。
毕竟这个世道,女子的嫁妆代表了在夫家是否有说话权的重要一点。
即便晏晗的身份不高,但仅凭这么丰厚的嫁妆,她也能在夫家腰杆挺直了说话。
更何况自己还有个这般不争气的丈夫。
一对比谢家两兄弟,李氏更是心酸委屈。
候爷又怎么样?没有实职在身,只是靠着爵位俸禄一年一千二百两,她当的这个家,又要维持侯府的体面,还要忍受刁钻的婆婆,实在是与待嫁时期待的毫无相干。
李氏默默地发着呆,脸上却有触感,回神瞧去,却见幼女正伸出圆滚滚地小手,企图抚平母亲额头的皱起。
李氏牵起女儿的手爱怜地亲了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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