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343/513870343/513870387/20201118160206/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第二日谢昭如计划带着一队人开城去了关外,在他出发之前,李钰特意嘱咐一定要注意,万不可硬来,毕竟留得青山在。
谢昭与众人挥别,翻身策马而去。
一直等到第四日,终于来了消息。
李钰与一众将人在都护府商议,外面忽然传来马嘶鸣声,周良急匆匆赶紧来叩拜呈报。
李钰免了他的礼,急切问:“如何了?谢昭可回来?”
谁知周良急道:“殿下,未见谢公子。只瞧见方才吕先锋吕平回来,却是挂了彩,各处伤痕,想来是一路狂奔至归,连气也喘不匀,待安顿好后才与属下道来。”
原来谢昭与一队人去了回纥王帐,安康也遵礼出来相见,可王帐相见时安康不但面色憔悴,身形俱疲,且始终顾左右而言他,见状一行人只好暂时先安顿下。
当晚上却有人悄悄闯入谢昭帐内,二人对视,才知是安康。
安康言明,他的得力部下被其他氏族的人陆续坑害,王子又已胎死腹中,虽然那些人对外谎称盛朝公主已死,不过是想达到两国反目成仇的局面。
如今已然顺着他们的计划进行。
可安康心知康宁只是被他们藏了起来,好用来威胁自己,目的就是那些氏族王巴不得将他拉下王坐,好早日将安达尔迎回来做新王。
安康腹背受敌,在大帐里无法与使臣严明,所以夜半相见,只让人带话,只要盛朝帮助他重新掌控兵权,愿意与盛朝签下五十年的禁约,且俯首称臣,每年按约定上贡,绝不反悔。
原本此事已算是明了,第二日再于大帐会面时,安康只做置之不理的模样将使臣赶走便是。
谁知一行人刚走出回纥境地,就在距离边关城二十里地的会峰山交合地点遭人埋伏,只有吕平一人侥幸逃出,一路策马疾驰片刻也不敢停下,就是为了早些回来搬救兵。
说完经过,正堂里一片寂静,李钰也退回两步跌坐在椅子上。
魏先生见他神情,心知谢昭与三皇子的友谊非寻常君臣,担心他忧思过度,赶紧出声劝解:“殿下先不要着急,此事只是吕平一人所言,或许谢二公子并无甚......”
他这话隐含的意思瞬间引起了与吕平素日交好的几人不满。
“魏先生,我们敬您是殿下的门客,一直对您礼遇有加,可这并不代表您就能这样怀疑吕平!”
“对,没错!吕平与我们同袍这些年,谁人不知他脾性最为耿直?更何况咱们现在同属殿下麾下,必然要互相信任才是,如何便怀疑到他头上?”
“说的不错!”
“对!”
......
魏先生叹了口气道:“大家的心意魏某明白,不过眼下情况危急,若是轻易做出错误的决断,无论是对殿下还是咱们大盛都是不小的灾祸,请大家冷静一些,坐下来慢慢商讨。”
这样的情况明显不宜再商量,李钰思考再三,吩咐周良先去看顾吕平的伤势,遣散众人,独留下魏燕儒商议。
“先生的顾虑我明白。”李钰神色严谨,眉头紧皱不展,“但事已至此,若是一味缩在这城里不出,倘若承泽有个什么不测,我也不能原谅自己。”
魏燕儒听出他的意思,愕然起身:“殿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李钰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无需多言,抿紧了唇道:“先生不必多劝,我意已决。”
停顿片刻后又道:“不过此事不宜张扬,先生帮我挑几个人,轻装简行去探明情况营救,必须得是信得过的,如果不然走漏风声,势必会殃及边关十三城的安危。父皇经历上一次的事,也不能受任何刺激,请先生务必帮我瞒住。”
魏燕儒见李钰心意已决,劝也是无用功,便拱手示礼应下吩咐。
第二日魏燕儒便称三殿下心血翻腾,旧疾复发感染了风寒,需要医治静养,任何人都不能前去打扰。
对于吕平之事,魏燕儒只说三殿下的意思是挑了二十个精明能干的人,出城去寻找谢昭,临行前吩咐若是能将人就回来再好不过,若是无法,必然要严守决不能硬来。
领头的人戴着出关需备用的黑面罩布,听了吩咐后率领一众人策马出城。
*
煎药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将药熬好端着预备端进李钰的房间,被刚好赶来的魏先生拦下。
“魏先生,殿下喝药的时候到了。”
边关的一切吃食药物都是十分珍贵的,若是误了用药时辰,那就得重新熬制,不但废物资,还容易失了药效,因此他有些着急想送进去。
谁知魏燕儒摇摇头,伸手接过:“殿下喜静,将药给我便是,你守着炉灶熬药几个时辰辛苦了,下去休息休息吧。”
得了这番关切,熬药的士兵也不再多说,痛快地将药端给魏燕儒便行礼离开了。
魏燕儒旁若无人似的进了屋子,反身便立即合上门。
“殿下,喝药了。”
魏燕儒将药放下,声音正经,脸上却带着一丝调侃道。
床上的人立即翻身下床,原来只是李钰的随侍。
见到魏燕儒,像是见到了救星:“魏先生,我躺了半日,腰都快断了,因怕外头有人,始终不敢起身活动,真是累死我了。”
魏燕儒端起黑漆漆的药,没有递给他,而是倒在了一旁的花瓶里。
“放心,只要殿下回来,你的苦日子就会结束。”魏燕儒笑了笑,神情温和,“期盼殿下早些回来吧。”
*
与此同时,晏晗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来此地已经快小半个月了,可除了这间屋子,她哪里也没去过。
守门的四个婢女换了一拨,同样不变的是都是一样的冷硬面孔,软硬不吃。
那日李禅来见了面,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不过后来的确履行诺言,让她寄了封家书回去。
只不过这份家书猜也清楚,送走之前,或许是经过誊抄、去掉一些暴露地点位置的字眼,才送出去。
不过只要能送出去就好,至少娘和祖母弟弟他们不会成日担心了。
晏晗这样想着,翻身侧面往门口看去。
那里两扇门上映衬着两个守门丫头的影子,一动不动。
她没打算就这么坐以待毙,凡是总要试一试。
待夜深半合,晏晗从床上翻身下来,这些日子她悄悄在屋里改了一身行头,此时真好是用它的时候,从床底下拖出来,晏晗将衣裳麻利换上。
这身衣裳虽然依然是那一寸一金的布料,可早已改成了合身的窄袖衣裙,为了方便行动,狐皮毛披也在腰间扎了条披帛,这样收拾一番,衣裳还是那套衣裳,可更加方便了行动。
收拾完毕,晏晗预备还是从一开始计划好的侧边窗户逃出去,不过这次就不去走正门,她拉了另外一只包袱出来,抱在怀里翻窗户跳了下来。
这包袱里的是许多衣料布条子制成的一条打结‘绳子’,最上头一端绑了玉横,用来丢在树干上时能有个打结点。
幸而这些丫头只以为晏晗这样的娇弱姑娘做不了什么,只想着在外头守着即可,也未曾检查过里头的物件东西,若要让他们晓得这样贵重的玉横此刻被晏晗用作是爬墙头的工具,只怕要哭笑不得。
晏晗按照自己的计划将爬墙绳子扔上墙头外紧挨着的树,试了几次未成功,心中又担忧被人发现,渐渐的额头开始出现了汗珠。
坚持不懈几次后,绳子好歹是固定上了。
这样的事对于一个小姑娘,而且是个不怎么活动的小姑娘来说,是个难度十分大的过程。
待她爬上墙头,刚下过大雪的日子里一身的汗都让她胸口耳垂不住地烫。
正要将布绳子拉起来丢到外面,静谧的夜里忽然响起声音。
“晏姑娘想出来何不与丫头们说,给三哥说说也行,何必用这样劳累的法子呢?”
晏晗转头,见李仙穗正站在几步之外,她站在侧门处,侧面的小门正半开着,想来是她进去瞧那做了极长一条的爬墙绳,而后又出来与晏晗说话。
晏晗愕然,趴在墙头上以这样不雅的姿势与李仙穗见面,自然感到十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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