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343/513870343/513870387/20201118160206/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像是知道晏晗身上酸软没劲,两名侍女一左一右‘扶着’晏晗往内走。
待进了内屋竟然直接剥了晏晗身上的衣裳,放她进屏风后的木桶香汤内。
一人挽袖替她擦洗,一人将穿戴的衣物悉数拿出去,外面有人接手,丫鬟轻飘飘一声‘拿去丢了’,不久后换了一套衣物来。
这一套动作十分娴熟,像是做过许多次一样。
晏晗不免在心中猜想,是哪家富贵人家中的色鬼有这样的癖好,在这偏远之地有这么大一所府邸,里头的丫鬟对这样掳来的女子丝毫不见怪,反而侍奉的熟稔到位......
晏晗想着想着,被饥饿感压下去的恐惧瞬间又浮上了心头。
正胡思乱想着,腰间忽然一紧,她垂下头去瞧,才发现已经沐浴完毕,方才拿进来的衣裳也穿在了身上。
晏晗认识这料子。
这里头的衣裙料子如月如纱,轻柔贴肤。
从前在柳姨娘的身上瞧见过,她对这衣裳格外爱惜,只在宅子里时穿一穿,很少穿出门。
而外面的白狐软毛挽披,也是柔软至极,摸上去竟然比贴身的衣料还要软,还要柔。
还没反应过来,晏晗就被丫鬟引到妆奁前坐下,二人将篦子从盒子里拿出来,细致专注地替她梳头。
晏晗问了两句,丫鬟们只看着手里的活,并不理会她。
见状她没有再问,而是随手将妆奁的匣子拉开,却惊讶地发现这妆奁上的每个匣子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珠宝首饰。
红宝石耳坠子、绿松石掩鬓、拇指大圆润如一的珍珠链子、珊瑚手钏、翡翠戒指,以及花样百出的步摇、金饰、手镯,甚至有个红盒子里盛放着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
似乎是察觉到了晏晗的愕然,梳头的其中一个婢女轻声道:“姑娘喜欢哪一只钗,或是其他的耳坠子、手镯,都可以穿戴,只要姑娘喜欢。”
晏晗蓦然站了起来,两名婢女不惊不躁,只轻声行礼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只感觉脚下触感柔软,低头看去,发觉这内屋的大部分地方都是铺了一层狐毛毯子。
环顾屋内四周,珍宝摆件各式各样,连和外间隔断的纱帘都看起来价值不菲。
竟然如此奢靡......
还是在这样的偏远之地。
谁人能有如此雄厚的财产与权力?
*
边城都护府,穿着甲衣的谢昭腰间挎剑伴着同样戎装的李钰进了都护府。
都护府常守姓周,祖上三代皆是常守,也皆是恪尽职守,刚正不阿之人,现任周良遵循祖辈之言,早已做好将一生献给边城的准备。
见到三皇子李钰,周良行了个见礼。
这见礼不过拢一拢手作罢。
李钰知晓这是边关城独有的轻便礼节,即便是皇帝来了,也是如此行礼,便不拘于礼节,挥挥手示意在场众人坐下说话。
“周常守不必多礼。”李钰直言,语气一改盛京时的谦和缓慢,变得语速极快,“在行军而来的路上就听说对方已经派人屡次骚扰过城外的商队或是百姓,常守是否派人去调查过?”
周良颔首,神色严谨:“正如三殿下听说,自回纥老王病逝,各帐王子们厮杀夺位,部落氏族十三王也都趁机浑水摸鱼,坐山观虎斗,还时不时推波助澜,加一两把火。自那时候起,氏族其他族类总有铁骑队伍打劫过路进大盛的商人,咱们关外的子民也曾来找过下官,虽然听而愤怒,可陛下要与回纥交好定邦,下官也不能擅自动作,只能将来诉状的子民们都安排在城内先住下,如今依然有上百人在回纥为奴为婢——实在是下官无能!”
回纥人喜欢买卖奴人,可奴人也并非是凭空而出,除了本就身强体壮、健硕蛮力的昆仑奴外,便是两国相近的大盛子民了。
谢昭冷笑一声:“周常守不必担心,回纥藐视我大盛朝,和亲公主无故失子又接连病亡,其中必有蹊跷!三殿下此番来,首要是查清其中内情,其次便是要软硬兼施,将那些被抓走的关外百姓救回来。”
大盛子民,岂可为蛮夷牛马奴仆!
魏燕儒摇摇头:“谢二公子说的确实,不过咱们大张旗鼓的来了边城,回纥那头必然也知晓了,所以现在最好是别轻举妄动。”
虽然知道太子心怀不轨,但皇帝清醒过来,眼看精神比之前还好不少,加之朝堂内阁除了赵皇后之父垂垂老矣,其余的四位内阁学士都还在朝辅政,所以李钰才能走的这么放心。
可若是边城有个什么坏消息,李钰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平安回盛京。
因为李静山的缘故,太子联络南平世子李禅以棉商的名义,押了五船火药上京,被谢昭的人堵截后,夜色中确定周围无无辜之人后引燃这五艘船,火药悉数爆炸,多余的也都伴着船身碎片沉入江底。
火药爆炸不是个小动静,皇帝过问几句后,被府尹以铸炮房运输漏火的理由给呈了上去。
太子计划屡次失败,皇帝也难保不看出一二,上次醒来后罚太子闭门思过三个月。
赵学士是个沉得住气的老爷子,可赵皇后与太子不是。
思来想去,不管如何,李钰还是决定采用魏先生的意见,暂时按兵不动。
没想到一行人刚在城内安置下,正在屋内商讨接下来的应对之策时,急行卒进门呈报。
“禀三殿下,城西放置粮草的仓库被人放了火,周大人请您快些过去!”
“怎么会?”
魏燕儒问:“难不成是回纥派来的探子?”
急行卒点头焦急道:“的确是,那放火之人似乎是手法生疏,将一只玉笛遗落在现场,周大人也是由此判定乃回纥之物,特让属下来请三殿下前去。”
“走!”
李钰不多言,抓起椅背上的披风便跨步而出。
几人也都跟在他身后急匆匆赶出去。
安置地点里城西很近,一行人策马不过半柱香便抵达失火地点,这里是边城最大的粮仓存放点,还未走近,就瞧见漫天的火苗噼里啪啦地烧着。
来往民众兵众都端着水盆水桶来回奔走救火,现场一片混乱。
李钰也从一旁拾起水桶,去不远处的常备水缸舀水,顺其自然加入了救火队。
其余人也跟着一通忙活,一直到天微明火势才终于得以缓解,天色大亮后,终于平熄了最后一丝火苗。
所有人脸上都是脏乱的灰碳,坐在地上累的喘息。
李钰不是第一次来边城,周良深知他的为人,如今见身为皇子的他竟然也奋不顾身赶在最前头救火,心中的钦佩之情更加浓厚几分。
“殿下明义,竟然能与我等一同救火,实在是让臣佩服!”
李钰摇摇头,笑道:“周常守何必这般客套,皇子又如何,百姓又如何,都是大盛的子民。若没有这些粮草储备,便没有边城,若没有边城,大盛被人践踏是早晚之事,到那时候还管谁是不是皇子?周常守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良早已不住颔首:“臣拜服殿下。”
一旁有百姓认出周常守,见李钰谢昭几人虽穿着普通披甲,可周身气派不是藏得住的,有心感恩便主动端来了水请他们饮用。
饮水歇息片刻,才得空打量烧了不少库存的粮仓。
虽是及时发现,也因周良平日里在城区内竖井储水地多,好歹算是保住了大半的粮仓,瞧着被烧成一地残渣灰烬的粮食,谢昭有些惋惜:“可惜了这些粮食,若是战事来临,便是给金子也不换的。”
李钰拍了拍他的肩,顺势借力起身:“好了,别想这么多,能保住一些是一些,待清点后,明日修书呈报父皇,会及时送来新的粮草。”
魏先生只皱眉道:“这探子虽然不熟悉城内,但手法迅速,逃脱极快,如今又潜伏在城内,始终是个大隐患,咱们得快些搜查全城——最好周边的几个城也都扫一遍,抓到才能心安。”
“先生有理。”李钰转脸对周良道,“辛亏周常守,派一部分人去搜查,势必要将人找出来!”
周良还未说话,谢昭已经主动开口:“如此情况下能混进来,必然不会是泛泛之辈,不如我也去,也好有个帮手。”
周良刚想婉拒,李钰已经颔首赞同:“不错,周常守的都护府毕竟人少,再说那回纥探子狡猾,承泽你去我最是放心。”
见状周良只好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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