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0343/513870343/513870387/20201118160206/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谢昭上下打量她一遍,见的确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小院里传出呵斥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晏晗立即听出那是栀香的声音,心中蓦然一沉,脸色发白:“栀香!”
谢昭见她神色有变,对叶无示意点头,指派了个随行的人看顾好晏晗,随即二人一左一右分包进了小院儿。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嘈杂的叫喊声和打斗声。
“各位,我们是受人之命!只是绑来几日作罢,绝没有想过伤她们的性命,请各位放过我等!我等这就离开,绝不在平远露面!”
谢昭从侧门进去,那领头的疤脸眼力极好,见此人进来,身后的人无不恭敬,便猜出这人是带头的,趁着松懈时拱手道:“这位公子,莫非您是那姑娘的亲戚?若真是如此,我夏某在此赔礼道歉!”
他言语恳切,神情极有诚意,若不是听到方才他的呵斥,谢昭还真要将他当做无辜之人了。
谢昭挥了挥手,三皇子府上的府兵和他带来的几人便立即止住,不过皆是后退几步,却隐隐将对方的人都包围着,形成一个逃脱不了的包围圈。
疤脸见状,心中一颤,自知这是遇上不能惹的人了,赶紧拱手欠身:“这位公子,的确是我们兄弟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掳掠晏家的姑娘,也不知与您有关,只望您能放过我们一行兄弟,我们绝不与平远的人再有半分接触。”
若方才谢昭只是当普通劫匪扫视他一眼,此时已经是用一种极为凌厉的目光钉在了他身上。
“别耍什么心眼。”谢昭站定,摸了摸袖口上的褶皱,语气冷的如万年冰寒,“你暗示我晏姑娘的身份,无非是想告诉我,若我不放你们,你若拼死出去,将来有机会定然要讨个公道。”
疤脸不作声。
他的确是这个意思。
谢昭的身份他不清楚,因为这些来人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身上带有图徽的物件,但看此人的神态举止,他心知,就算知道也不能对他做什么。
反倒是那位晏姑娘,不过是平远庄子的东家,他在接下这活之前也是打听清楚了的,所以心里攥着这当条件试图和谢昭谈判。
疤脸也很有骨气地承认了:“公子高明,我的确是这个意思。不过从劫下晏姑娘开始——包括她家的车夫护卫,我都不曾伤害半分,这事本就不为她的性命,只是沈管事说将她绑走几日......若您不信,大可以问问晏姑娘和她那两个丫头。”
这时候,负责解救两个丫头的叶无出来,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一声:“昨日绑的我们今日就来救了,那姓沈的就算想给你递话做什么,你也来不及做,这也算求饶的条件?”
疤脸有些窘迫,却并不退缩,而是上前一步拱手:“公子,在下想说的话也都说了,您瞧,我的几个兄弟也被您带来的人给砍伤了,这是否能给晏姑娘出气?”
一直没有开口的谢昭冷眼看他,神情晦暗不明。
他是很想下令杀了眼前这些胆大包天的劫匪,反正也是声名狼藉,人人憎恶的匪徒,杀了也不会有人追究,可这里若是偏远的山里也就罢了,偏是村子里,若是杀完了必然会被旁人知晓。
他带来的人大部分是三皇子府的府兵家仆,若是被旁人瞧见一二,对三殿下有极大的影响。
正在思忖时,身后响起一声清丽的女声:“不必烦恼。他们只是受人之命,并不曾伤到我,既然如此,不如放他们走便是。”
谢昭转头,见晏晗正扶着门框,脸色虽然仍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却黑亮的出奇,她路过门框时扶着歇了歇,才继续往里走。
听竹和栀香两个丫头赶紧上前扶住她。
“你要放过他们?”谢昭疑惑问道。
晏晗点点头:“他们本就是一场交易,既然没有对我们动手,也就罢了。不过......”
疤脸看出谢昭对晏姑娘有特别的情感,所以连她的话也会顺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赶紧道:“姑娘请说,有什么我能做的,在下绝对不含糊!”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晏晗微笑道,“需要夏头领你跟我去一趟平远庄。”
疤脸顿时明白她的意思。
这是要收拾沈守忠了。
疤脸忙点头,却望向谢昭:“不知这位公子是否应准?”
谢昭见晏晗已经有了主意,只扬起一抹笑意道:“自然是听她的。”
疤脸忙不迭地,带着所有的人一起谢了又谢。
*
李平从庄子外面进屋,见沈守忠背对着门站在堂屋的画前,不免猜到他心中的担忧,满不在乎地笑着道:“管事不必担心,那几个小女子难不成还能插翅飞了不成?再说那几人都是附近有名的匪徒,咱们这笔买卖又给的钱不少,自然做的妥帖放心。”
劫匪的确是人高马大,又是远近闻名的。但沈守忠担心的可不止这些。
他转过身来对李平示意他坐下,二人齐坐后才缓道:“方才盛京有信来,说晏家和宁阳侯府走的很近,甚至有结亲的打算......若是宁阳侯府知道晏晗失踪在平远,定然会遣人来查探。”
李平撇嘴:“不过是走得近,不也还没听说有定亲么?再说,就算是定了亲,未婚妻无故失踪,若是知道被匪贼劫走,怕也只会将亲事摁下,绝不会透露散发出去吧?”
在李平看来,别说是门规森严的盛京,即便是他们平远乡下,这样还未过门的姑娘被劫匪掳走几夜不归,那也等同于没了清白,如何还能谈婚论嫁?自然是婚事了了。
谁知沈守忠摇摇头,语气凝重道:“你不知内情。这宁阳侯府的小公子对晏晗是用情至深,怕是没那么容易打发的。”
李平挠挠头,不以为意:“反正夏老大也抓住她了,不如递个信让他将人给提到山里去解决了,神不知鬼不觉,若是那侯府来人,咱们只推说晏姑娘独自出行,我们也没跟着,自然是不知情,不就行了。”
明白人与糊涂人谈话总是极累的,沈守忠不再答话,只默默地捏紧了手里的串珠。
*
距离平远村三里外的一座村子相对较小,这里地势偏斜,但却是南北通向的必经之道。
河边有个小姑娘在洗衣裳,冬日里河水冰冷,甚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洗之前须得将冰凿开个洞才能取水洗衣。
她手冻得发紫也浑然不觉,只是洗衣裳的速度变慢了不少。
一辆马车远远的从三里坡方向驶来,小姑娘抬头打量一眼,垂下头继续洗。
却是在下一秒,瞬间抬起头看向那边。
随后丢下衣裳就往家里跑。
娘不在,她着急忙慌,赶紧去敲爹的门。
“谁啊!大白日的敲我门,赶着投胎呢!”屋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小姑娘不敢还嘴,只继续敲门,口中唤道:“爹,爹,有要紧的事,您快起来!”
男人从屋内开了门,因为醉醺醺的酒还没散,十分不满道:“你个死丫头,不去好好洗衣裳,跑回家来做什么!是想偷懒?”
小姑娘着急道:“爹,是晏姑娘,晏姑娘她乘马车回来了!你快去通知沈管事呀!晚了就来不及了!”
“什么?你说什么!”男人方才还醉眼朦胧,瞬间清醒,惊慌失措道,“你从哪里看到的?!云燕,你这死丫头可不能胡说八道!沈管事可是找了咱们这附近最厉害的匪徒将她劫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能回来?”
云燕急的快要哭了:“爹,我说的是真的,我刚刚在洗衣裳,就看到三里坡方向来了一架马车,那就是那日晏姑娘出去时乘的,好端端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您要是不信,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云燕爹也不是个有主见的,听她这么说, 拔腿就往外走,伸出头往那方向看去,果然有架马车从那头驶来,此时已经看得到飘动的帘子了。
云燕爹嘱咐她:“我去庄子上知会沈管事,你先去拖住她。”
“我?我怎么拖住她?”云燕有些懵。
云燕爹道:“你不是伺候过她两日嘛,就请她来家里坐坐,拖延的时间越长越好。”
说完没等她反应,便关上大门,悄悄从厨房边上的小门溜了出去。
晏晗的马车是谢昭委派的人在驾车,主仆三人坐在车上,只是两旁没有任何护卫和家仆,除此之外完好地如昨日出行一般。
“姑娘,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了?”
经历过昨日之事,栀香十分担忧。
晏晗摇头:“既然要诱他出手,自然需要一点诱饵,若我完好无损地回去,他必然心慌,心慌之下自然要作出一些不合乎常理的事,所谓做贼心慌就是这个道理。”
“可您做主放那些人走,只留下夏头领一人,难道是要让他作证和沈管事对峙吗?”
“是,也不是。”
她让谢昭帮忙带夏头领回去,其一是为了和沈管事对峙,坐实他的罪行;其二则是因她想知道沈管事身后藏的秘密。
解释几句后,两个丫头似懂非懂,晏晗极为疲惫,闭上眼睛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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