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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安静的可怕。
小少年继续道:“我家住在离这里不远的三里坡,我爹是长工、也时常去山上挖草药,有时候我也跟着去。”
听竹越听越糊涂:“你说这些不相干的是做什么?”
晏晗却伸手止住她的话,示意宋平生继续。
宋平生看了眼听竹,又将眼神放在晏晗身上继续道:“我家是平远村普通的一户农家,妹妹还没出生时,我家虽然过的清贫,却也有富余。那时候我爹爹不会每日累的摸黑才回家,更不会每日趁着天黑还去山里挖草药卖钱,他每日做完工回家都会陪我玩。 ”
说到此处,倔强的小少年也难免掩饰不住情绪,语气里透出几分失落。
“后来妹妹出生,那个人也来了。”他语气憎恶,“他看上去是个人人称颂的大好人,不但替村里修桥铺路,还敬老爱幼,所以东家在选管事的时候,所有人毫不犹豫都选了他——”
他还没能继续说下去,晏晗就将他的话接了过去:“没想到,他成了庄子的管事后,就开始原形毕露,表面上维持着好人的假象,实际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是这样吗?”
听竹侧目:“姑娘,您从哪里知道这些?”
晏晗笑着拍了拍听竹的脸:“傻丫头。”
小少年没有诧异,反倒是冷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知道内情的。也罢,像你这般从盛京来的贵女又如何能管这样的闲事呢?他的表面功夫做的可是滴水不漏,所有人都帮他说好话,即便我冒着风险来找你,同你说这些话,你也是不会信的。”
他真是傻,昨夜听了妹妹的话,抱着侥幸的心来找这个晗姑娘,原以为会有一线机会,没想到不过是和那些娇弱小姐们一路人罢了。
她这样的姑娘,来平远说是查账,实际也是为了游山玩水罢了,哪里就会真的去查呢?
他这样想着,眼里的不信任已经开始慢慢积累,直到晏晗出声,他才止住了往后退的脚步。
“你既然来找我,为何这般没信心?”晏晗反问道。
晏晗往前走几步,“方才那些话不过是我猜的。”
宋平生疑惑地看向她:“你、你愿意帮我们?”
晏晗笑道:“既然敢来,那就得抱着必胜的决心来,也就是你还是个总角小儿,要是再大些,我肯定要替你爹骂你一声不成器。”
宋平生有些愕然。
他听人说,京都的小姐们说话都是温言细语,犹如莺啼般好听。
晗姑娘长得漂亮,可说话怎么和那些传闻不一样?
愕然半晌,才半垂了头低语道:“我已经十一了。”
看着时间不多,晏晗简单问了他几句,心里有数后嘱咐宋平生先回去,看着他消失在来时的地方,才带着听竹沿着原路返回。
刚出院子门,就瞧见梅香迎头来。
“姑娘,您去哪里了?叫婢子好找!”
听竹道:“姑娘去哪里还要向你通报?也不知你是好大的脸面?”
晏晗心里偷笑,听竹这仗势欺人的泼辣劲儿把握的还真是到位。
梅香方才赶来不见姑娘,便问了一旁的轿夫,自然知道晏晗干嘛去了,可她是有人授意牢牢看着晏晗,必须得‘寸步不离’,方才离开这么一会,晏晗想见什么人、说些话都是完全可以的。
梅香讪讪笑道:“姑娘头一回来咱们这里,这不是担心姑娘嘛。”
晏晗接过她手上的手炉,笑了笑没说话。
听竹见状冷笑道:“赵管事还真是会挑伺候的人,一个马虎大意,另一个直接将姑娘烫伤,如今姑娘不过去内院,就来质问姑娘的去向。还真真是好得很!”
梅香听这话的意思,再是伺候过城守女儿的那点儿自傲也消散了,赶紧行礼告罪:“姑娘,是婢子的错,婢子不该越矩,姑娘千万别和赵管事说,这份差事可是婢子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家里爹娘都盼着我能在东家姑娘面前挣个好脸面,姑娘看在婢子无知的份上,就饶了这一回吧!”
看模样倒是真的慌了。
晏晗淡淡道:“听竹,别闹大了。”
听竹见这意思,转脸对梅香态度冷硬道:“念你初犯,姑娘也心慈这次就罢了,下次若是再犯,你就不用来伺候了,让赵管事换个人来吧。”
梅香感恩戴德赶紧赔笑脸。
几人待了会,买药的云燕也回来了,战战兢兢地给晏晗上了药,就老老实实地跟在后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通过晏晗和听竹主仆的双簧恐吓,两个丫头再也不敢多话,晏晗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只是晏晗指着的地方多,梅香也胡乱应声,说着周围的景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许是没什么玩的,晏晗很快就觉得乏味,说要回去休息。
梅香松了口气,赶紧赔笑说伺候姑娘回去休息。
云燕更加如卸重负,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说。
回厢房时,栀香已经在布置午饭了。
伺候晏晗净手擦手后,听竹打发梅香云燕两个丫头回去,关上门来守着晏晗吃饭及说话。
“姑娘,我今日的表演怎么样?还算过关吧?”听竹一副邀功的自傲模样。
栀香原本替晏晗布菜,听到这话转过脸扑哧一笑。
“的确不错。”晏晗夹了块小酥肉,吃的笑眯眯的,“这酥肉不错,你表演的也不错。”
不用晏晗说话,听竹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今日的经过和栀香讲了个真切,甚至连‘猫叫’这样的细节都讲进去了。
栀香听后连连点头:“如此看来,咱们来之前的猜测倒是说中了,这个赵管事果然是有问题的。”
晏晗却问起另外一桩事:“栀香,你之前是看过平远庄子的花名册,册子上可有那三里坡的人户名字?”
既然这少年是本地人,知道的自然不止今日告诉她的那些,若要了解更多,得再找个机会和他见一见——最好是能和他爹娘见上一面,一次性将所有事了解清楚。
毕竟若是没有内情人告知,光靠她自己慢慢查,进度会慢很多。
栀香知道晏晗这是极为信任自己的表现,自然从善如流。微微一笑道:“姑娘吩咐的事,自然是记得。”她回想片刻,肯定道,“我记得是看到过三里坡这个地名的,其一是这名字很特别所以记住了;其二是离平远庄较远的地方,在北面,因为地势比这里偏高,所以住户很少,且那里的几户人家都姓宋。”
“很好。”
晏晗点头,放下碗筷,栀香听竹二人动作熟稔地将漱口盅及手帕递上。
“咱们明日就去这个三里坡转转。”她眼神发亮,笑道,“记得将平叔喊上。”
见姑娘这模样,两个丫头都明白,姑娘这是有计划了,不免也跟着高兴起来。
*
翌日。
平远庄的三位管事步履匆匆,边走边说着话,脚下生风,生怕走慢了耽误事。
没想到还是来不及了。
刚走近庄院门口,就瞧见马车已经驶出来,车夫还是姑娘来时的车夫,旁边还带着骑马的随侍,以及两个护卫,一如刚到庄子上的场景,不过如今是掉了个个,姑娘像是出门迎接他们似的。
见状,赵守忠三步并作两步高声上前:“姑娘这是要出门去?”
车夫见他上前挡在车前,赶紧止住马蹄。
马车帘子没有动,而是从内传出清丽的嗓音:“赵管事不必客气,我本就是借着查账过来游玩游玩。既然替父亲母亲来了,自然要四下看看,赵管事事务繁杂,不必陪我。”
“姑娘这话才是客气了。”赵守忠态度谦和,拢手行礼,“姑娘是东家的姑娘,来了咱们庄子,便是头等大事......莫不是昨日梅香云燕两个丫头惹姑娘您生气了?”
帘子微微一动,被人撩起来,晏晗坐在车里纹丝不动,面上的面纱完好覆盖着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美目,略带了笑意道:“赵管事一年辛苦到头,如今又是忙乱的年尾,我怎可烦扰你?不用管我,我自有婢女和随侍陪着四处游玩,日头落下之前自然会回来,不必担心。”
赵守忠原本垂着头,听这话顿时抬头看向车内的少女。
她声音柔婉,语气却十分威严,带着一股让人抗拒不了的命令。
三人看着马车远去,冯贾上前道:“原以为这晗姑娘是个娇憨无知的少女,没想到......”
赵守忠神情隐晦,道:“你也听过她的事迹,能将父亲的宠妾赶走,还没留下半分坏名声,自然不是什么蠢货。”
李平不以为意:“就一个小姑娘,难不成还能翻什么天不成?别说她,即便是她身边的那两个侍卫,我也能随便撂倒,我说你们也过于小心了。”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赵守忠转头往回走,“她身边那个晏平不是普通的护卫,而是东家身边的随侍,武功不比你差。况且她大老远来平远,并非为了游玩这么简单......总之一切小心为上,越是到年尾咱们越要谨慎,万不可大意了。”
李平撇了撇嘴。
冯贾和李平认识多年,自然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的对,咱们得小心,万不可被一个小丫头给破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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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请假,今日两更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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