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0/519572310/519572336/20201216213501/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晏晗笑道:“女儿方才来前喝了一碗八宝粥,就不打扰父亲和娘用早饭,先去瞧瞧小弟。”
晏栗的隔间设立在余氏主屋的右面,里头伺候的是一位姓杨的乳母和两个余氏屋里分拨来的婢女。
杨乳母见到晏晗笑道:“姑娘来的不巧,哥儿刚刚喝了奶正睡呢。”
晏晗侧目瞧去,摇篮前蹲了个小身影巴巴地望着弟弟,见晏晗来了,赶紧招手,却又怕扰了婴儿,于是悄悄地唤了声‘姐姐’。
“你来的倒是比我早。”
晏翊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笑眯眯道:“我就喜欢弟弟,觉得他好可爱好可爱,怎么都看不够,而且他的脸好软,手也好软,好像栗子糕一样......姐姐,你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你小时候可比栗哥儿调皮多了。”晏晗嗔笑着点了点他的头,“你的手就是不老实,最喜欢扯我的头发。”
晏翊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姐弟俩一个坐一个蹲,两双眼睛都盯着小婴儿的脸蛋儿,仿佛怎么都看不够。
也许是目光太过于热烈,没过一会婴孩就睁眼,看着面前两个奇怪的人也不哭不闹,只拿一双圆眼睛好奇地看。
晏翊的手小心翼翼地点了他的脸颊,原本只是想碰一碰,没想到比棉花还要柔软,忍不住稍稍用了点气力戳了戳。
栗哥儿也不哭,只笑了起来,晏翊也捂着嘴偷笑。
原本上一世的余氏进盛京没几年就死了,也根本没有栗哥儿的降生,柳音素也没有被绑去庄子上‘流放’.......这一世有了不一样的变数,是不是表示着她已经成功渡过这个难关了?
“翊儿,喜欢弟弟吗?”晏晗问。
晏翊回头看向姐姐,见她眼神坚定,神情严肃,下意识点头:“嗯。”
晏晗笑了:“如果有人对弟弟意图不轨,你一定要保护好弟弟,知道了吗?”
柳氏扎根晏家多年,就算她走了,还有赵瑱,亦还有忠心的人,保不齐哪天有不测,她又在回清堂离得远,不如先给晏翊下个保证,说不定派的上用场。
晏翊抽空看了一眼手舞足蹈的弟弟,又看向晏晗,这次是认认真真地点头:“我一定会好好地保护弟弟,绝对不让他受任何一点伤害!”
晏晗暗自呼出一口气,温柔地笑意爬上双眼。
希望这个保证永远都用不上。
*
天暮色退却,皇宫内开始了新一日的早朝会。
因太子与三皇子之间的斗争愈发激烈,已从暗处渐渐发展至明处,加上回纥屡次骚扰边境,为挑选抚边大臣的人选又争论个不休,皇帝听着早朝会上两派臣子之间的唇枪舌剑,顿时觉得本就疼的头更加的痛了。
虽然身居高位,但听着下头一把白须的老臣争论的唾沫快要喷到对面人的脸上,甚至发展到举手对殴的不可控情形,皇帝赶紧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扬声平息响彻大殿如菜市场般嘈杂的争论声,只留下‘再议’二字挥袖离去。
一殿的臣子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看,内阁们皆是冷哼几声退出大殿,剩余的小官吏们则哆哆嗦嗦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跟着排队离开。
谢昭在家收到皇帝的传召,去了御花园只见皇帝正在拿着暹罗进贡的望远镜四处看。
“陛下万安。”
谢昭规规矩矩地行礼叩拜。
皇帝见了他,笑道:“你个小猴崽子,平日里最是不正经,如今怎地如那些老刻板一般?”
谢昭笑道:“陛下有所不知,从前仗着陛下的关怀和兄长的放纵,我才活得自在潇洒,可自从上次林鉴史参了我一本后,我觉得他言辞恳切,句句属实,不免回家痛定思痛,觉得极有道理,于是苦练几日终于这礼行的十分标准合规矩了,陛下瞧着如何?”
皇帝身边的近身侍从沈黄门见状也笑着附和两句:“谢小公子这话说的,能在咱们陛下跟前儿不守规矩的您可是独一份,旁人求还求不来,为着个鉴史那不痛不痒的本子,您变得如今这样,这不是让陛下为难么?”
皇帝知道二人是在合起伙来逗他笑,也很给面子地笑了。
笑归笑,唤谢昭来还是有正事的,他正色道:“皇后宫中摆了早饭,咱们一同去吃。”
去了赵皇后的怀徽殿,已是一桌的早食在等着二人。
赵皇后伴着二人落座,也坐在皇帝的右侧,替他布菜。
“听说你近来闹着要娶妻,是不是有这么回事?”皇帝问。
皇帝这话问的漫不经心,他向来不大关注晚辈的婚事,今日却忽然特意将他召来提及,想必也是心中有数的。
而一旁赵皇后布菜的手微微一顿,旋即恢复原样。
“陛下如何知道?”谢昭佯装惊讶,“臣前两日才同母亲与嫂嫂说了,今日陛下就全部知道了,莫非陛下有预知神通?”
这事想必也是周老夫人进宫说与皇后,再由皇后悄然转达。谢家是曾经的肱股之臣,祖父一辈又是娶了长公主,再如何他的婚事也要提前给皇帝报备。
皇帝哈哈大笑:“你呀你呀,你就是个没长大的皮猴子!”
赵皇后端坐一旁,笑容温柔端庄:“是你母亲进宫禀告于本宫的。她说原本你年少时定过三门亲事,皆因祸不了了之,为了帮你除去这煞名,她特意去大相国寺求了法僧与鉴,需要年满二十以后才能议亲。”她说到此处,有意看了皇帝一眼,才继续道:“虽然离二十还差两年,不过想来你中意的那姑娘也并非及笄,所以先来禀告本宫再做打算。”
什么二十以后,谢昭心头冷笑,不过是不想理会他罢了,等到他二十时,这大盛早不知变成何模样,这帝位又易了哪位主。
见他神情有异,皇帝心头了然,只面上不显,笑问:“不妨先说说看中的是哪家的闺秀?”
谢昭还未开口,赵皇后已抢先回道:“回陛下,据说是抚顺司晏副修的嫡女。”
皇帝道:“居然是晏爱卿的女儿?”
晏远南随他勤王时,曾经因为一箭救过他,入主为帝封赏新贵时,却因台鉴与旧臣的反对,只封了个从四品的安修,这么几年下来才升了一级。
对他印象深刻,除了那救命的一箭外,还有就是林鉴史参他收留罪臣家眷子女,派人去查探前因后果,皇帝念着情分将这道弹劾的本子压了下去。
于此对他的好印象也淡了几分。
皇帝食用几筷,似乎是在思考,才道:“这晏远南的女儿,从前立府时为何没听说过?”
谢昭点头:“晏家夫人与老太太确实是去年年初才接来京都。”
是个人都知道,晏远南宠爱柳氏,怎么会舍得将正室接来磋磨心爱之人?只是这其中具体缘由即使皇帝知道,他也不能就此说出口,只拱手笑道:“或许是晏夫人与老太太常年居住昌州,恐不适应盛京气候,所以才迟迟没有接来。”
皇帝似笑非笑地颔首。
从皇宫出来,叶无牵马迎上去:“公子,陛下忽然召见可是有何事?”
谢昭摇头:“想来是皇后想与我另配婚事,所以刻意在陛下跟前提及此事,好先将我托与大嫂的问媒之事压下去。”
周老夫人进宫禀告皇后是规制之举,在常理中,周老夫人必定巴不得成全这门亲事,怎会从中阻挠?
若赵皇后无意插手,与皇帝私下说明即可,可陛下不但召他去了,还刻意提及晏远南,这其中必然有赵皇后的推波助澜。
虽然赵皇后的行为举动很是细微,可他一直注意,还是察觉出了几分异常。
叶无不解:“早几年前的几门婚事陛下不也没插手问过,怎地如今要问了?”
谢昭接过缰绳,翩然翻身上马,面无表情道:“从前是从前,那时候是家里那位为了败坏我的名声刻意为之,如今我投身三殿下,与赵皇后隐隐形成对立之势,晏远南虽然不是什么肱股之臣,却一直能成中立,她如何能容我就此脱身?必然要将此事压下去,着手另寻一门‘好亲事’挟持着我才好。”
叶无了然点头,却着急道:“可如此一来,公子与晏姑娘的事不就黄了?”
当时见晏姑娘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他只以为公子是拿了人家的什么把柄要挟应下与他的婚事,没想到只是提了一嘴晏姑娘就怕成这样,不过后来看公子信心满满的模样,又与老夫人和夫人提及,他也略信了几分,说不好这事真能成。
如今看来,怕是悬之又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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