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0/519572310/519572336/20201216213501/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既然他铁了心,晏晗也索性趁这次过后和他撇清关系不再见面,于是依言起身去了厨房。
老李头听谢昭说了来意,欣然同意晏晗使用厨房。等她转了一圈点了食材后,发现几样没有,掏出十两银给听竹让她去买回来。
等她一通忙活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面对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菜,谢昭已经是咽了几次口水了。
好不容易等晏晗取下围裙褪下挽起的袖子上桌,谢昭已经迫不及待地举筷了。
“厨房里我分了几份菜,你和叶无去吃吧,不用在这守着。”晏晗有意支开他们。
叶无也是看的流口水,可惜还要在听竹面前维持冷酷打手的形象,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听晏晗发话,下意识看向自家主子。
谢昭笑道:“去吧。”
正好支开,他好与晏晗商量事。
二人各怀心思,等屋子里静下来后,晏晗示意他赶紧吃:“我还是头一次给人做这样全的一桌,你挺有口福的,赶紧尝尝。”
从前在昌州时,祖母吃的清淡,余氏又不看重吃食,所以晏晗的手艺很少有人尝全面,只知道她做糕点好吃,却不知其他的也不差。
谢昭听这话眼前忍不住一亮。
晏晗就这么看着他吃,二人没有交流对话,气氛有些尴尬。
沉默一会,晏晗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要说清楚自己的意思,不能再拖下去,她实在是不想与他有什么瓜葛。
没想到她刚开口说出“我想与你说件事”,对面埋头吃饭的谢昭也在同一时间抬头说了同样的话。
二人俱是一愣。
谢昭失笑,主动让她:“你先说。”
晏晗深呼吸一口气吐出后,一字一句道:“谢公子,我承认,那封信的确是我写的。但那纯粹就是无意听到,这才想了个笨法子提醒,我原本就不想表露身份,可你这般追究,我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她目光卓然,神情坦荡,“后来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我也知道此一顿饭必无法报答救命之恩,可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谢公子若揪着不放——我也很为难。”
谢昭筷子没有放下,但却没有继续吃。他端起茶杯慢慢品了一口,才道:“说重点。”
晏晗见他装傻,心里有些赌气,直接道:“谢公子难道不明白吗?我如今只是想过安稳的日子,陪着我娘和弟弟,还有未出世的弟弟妹妹。我不想与你们扯上关系,即使是我父亲有何作为,那也与我无关,谢小公子人中龙凤,不必整日为了我来回奔波,更不必挖空心思逮我,吃过这顿饭后,以后咱们只当是桥归桥路归路,再见面时点头即可。”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换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晏晗顿时后悔,自己话是不是说的太直接了?
谢昭虽然看上去放浪不羁,可内心却是敏感细腻的,她应该慢慢来的才是。
暗自怪自己太心急,被他这么一激就脱口而出了,应该再心平气和一些的。
谁知沉默不过片刻,就听见他的声音低沉着道:“我也想和你商量件事。”
待他将来意说完,晏晗愕然抬头,见他神情不似平时,严肃认真又语气诚恳,简直像换了个人。
可即使如此,等他接下来的话说完后,她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
后院里隔着帘子吃饭的听竹本就一直注意着动静,听到晏晗的叫声,反射性将碗一丢就往前头冲。
叶无慢了半拍,也赶紧追过去。
“姑娘!”
听竹进门就瞧见地上多了一滩打碎的瓷片,是姑娘刚刚用的茶杯。而她家姑娘此时正脸色绯红地站着,倒是对面的谢小公子一脸微笑。
像是捡了钱一样。
这奇怪的一幕让听竹疑惑备至,担心地上前扶住晏晗:“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了?!”
晏晗神情奇怪,她又是气愤又是娇羞,一双杏眼像利剑一样想穿透对面那个男人的脸。
“谢昭,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得罪你!”她神情复杂,口气气愤,“我几番忍让,你却得寸进尺,侯府又如何?这世道也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总有人能治你!”
她话说完,转身如风一般离开,听竹有心想问个究竟,见姑娘离开,赶紧追了上去。
“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无也一头雾水。
两个人就吃个饭,怎么闹到这样的地步?他严重怀疑公子说了什么歪话。
谁知谢昭反倒不着急,还继续拾起筷子吃起来,笑眯眯道:“这菜真合我的胃口。”
一向慢热的叶无也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家主子,面上却依旧是耐性问:“公子,你是不是说了什么怪话惹的晏姑娘不高兴了?”
如果只是和晏姑娘说反话,平日里也没少说,可今日的晏姑娘却是这般反应,叶无猜想,或许自家公子触到了晏姑娘的痛处。
公子呀公子,你喜欢人家也得慢慢来,没得这般容易讨女孩子欢心,若真有这般容易,他也不会到现在都没再和听竹那个丫头说上几句话,白眼倒是挨了不少......
叶无正胡乱想着,谁知那头的谢昭微微一笑,张口道:“没有啊,我就只是问她要不要嫁给我而已。”
*
坐车一路回家,听竹看着自家姑娘那黑沉沉的脸色几次想开口,但车内降至冰点的气氛让她将想问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余氏见女儿出去的时候还是高高兴兴的,回来却是这样,担忧不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竹不知道内情,自然没办法为余氏解惑,只好摇了摇头。
终归是怕影响了余氏的肚子,晏晗深吐出一口气,吩咐听竹和香儿先出去。
待门合上,晏晗紧紧握住余氏的手道:“娘,我说出来,您千万别着急,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以后也绝对不会如此,您答应我一定不要着急好吗?”
余氏有了心理准备,晏晗才犹犹豫豫地说出今日的事。
“什么!”余氏听完后第一反应惊叫一声,“他,他果然对你有意!”
“娘!”晏晗赶紧否认,“若说他喜欢我,我倒不觉得。有可能是其他的意图,至于是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罢了.......总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晏晗现在最怕的不是谢昭,而是余氏出什么意外,见她情绪果然不对赶紧改口劝道:“娘,您别这么激动,八字没一撇的事。有可能现在只是觉得我有意思逗我玩罢了,他那样身份的人,宁阳侯府也不会同意这么亲事的......您就放心好了,千万别动怒,小心孩子。”
好不容易安抚好余氏,晏晗吐出一口浊气踏出房门。
她本想和谢昭撇清关系的,如今却是越描越黑,也不知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过。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你要娶妻?”
宁阳侯府的老夫人正堂里,宁阳侯周老夫人听到这话,神情莫名,侧目看向谢昭。
“你可说的是真的?”
谢昭笑眯眯地啃下一大口苹果,咔嚓一声十分响亮,嚼了又嚼。眼看老夫人露出不悦的神情,这才回答:“当然了,我才二十几,虽然之前定的亲事没一个好的,可谁又不知那是意外呢?如今我遇上心仪的姑娘,自然是非她不娶。”
这话说完,宁阳侯夫人李氏抬起头在谢昭的脸上扫了一眼。
周老夫人顿时感觉胸口的气顺不下去堵得慌,憋着气闷声问:“那对方是谁家的姑娘?年纪多大?可有婚配?”
“抚顺司晏副修,晏远南之女晏晗。”谢昭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个名字,笑容可亲,“与大嫂一样,是个温和贤良的女子,想必嫁过来后定能讨得母亲您的喜欢。”
周老夫人乍听到这名字想不起来是谁,稍一回忆才记起。
早年新帝即位,去皇后宫中时,曾听她提及皇城平叛救先帝的紧要关头,有位姓晏的百户一箭射穿透要从背后偷袭新帝的歹人,救了新帝一命,封赏时因旧部官员势力顽固,不能太过于提拔新贵,于是只给了五品官职,赐了宅子,虽然赏赐不算厚,但也算是从此一步登天了。
关于晏家,还有一件出名的事,即是这位晏大人收留了昌平伯的妻女。言官弹劾,晏远南愣是扛着重压没吭声,后来皇帝想着柳氏母女没有威胁,又正好能卖给晏远南一个情,好平了救命之恩,这就松了口成全了他。
这事在当时闹的沸沸扬扬,试问凡聚会时谁没私底下嘲笑过,皆是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话事谈论,晏家名声曾一落千丈。后来晏远南为官低调,柳氏作为妾室足不出户,这事渐渐平息下来,不过,这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女儿又当什么歌模样?与昌平伯的女儿做姐妹,那这位晏小姐岂会是个好的?
一瞬间思绪万千,再抬眼时周老夫人已经是神色平静。
“既然你喜欢,没什么不能成的,只要晏家愿意。”
这就是应了。
谢昭对此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啃完的苹果核随手丢在茶桌上,拍了拍手。
“晏姑娘要明年才十五,未免让人觉得我们怠慢轻视,不如等选个好日子再登门,礼我会备好,只到时候可要麻烦嫂嫂跑一趟了。”
一直未说话的李氏笑的温婉:“小叔说的哪里话,我一向待你亲厚,你的亲事我岂能不出面?只管放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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