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0/519572310/519572336/20201216213501/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听竹也不生气,笑眯眯道:“廖妈妈今日厨房事做完了吗?烧火丫头们可还用的好?有没有不听话或者越矩的?”
廖妈妈被她这么一打岔,顿时一愣,却看她一眼答道:“听竹姑娘这话问的奇怪,厨房事做不做完与你何干,烧火丫头们则更与你无甚关系了,何必问些问牛答马的话来,别是想不出别的理由,在这里与老奴东拉西扯的耗时间吧?”
撷琴也跟着笑。
她娘可是厨房管事妈妈,爹又是晏家城外庄子上的管事,与听竹这样买来的丫头自然是有本质上的区别,这个丫头整日与姑娘说些话,连她都瞒着也就算了,如今连小丫头零儿都敢进屋子侍奉了,浑然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如今娘来闹一闹,太太也不敢说什么,最后还不是盼着息事宁人?
撷琴想到这里,笑容里得意满满。
“妈妈说的不错。”听竹笑道,“厨房里的事我管不着,丫头好不好用我也管不着,不过既然我管不着妈妈手底下厨房的事,那妈妈为何能往姑娘的院儿里伸手?”
“这.......”廖妈妈被问的一怔,好半天才想出回嘴的话,“这根本不是一回事,你不要胡搅蛮缠,姑娘任由小丫头欺负我闺女,这事怎么能一样!”
听竹道:“回清堂的小丫头欺负撷琴姐姐,可有证据?”
“证据?”廖妈妈更加不清楚了,她只听女儿一通话就火了,哪里还顾得需要查问证据,下意识回头看撷琴。
撷琴也愣住,心虚地壮胆道:“自然是有证据的!她前两日明目张胆地偷了我的荷包,被我拿住了!”
听竹再问:“哪一日?什么时辰?在哪里偷的?偷得你的荷包是什么花色样式?里头可有装银钱?你拿住了为何不与呈报给姑娘或者栀香姐姐?”
撷琴这下哑口无言了。
她原本就是寻得个借口打骂零儿,这才编造的,谁知听竹居然这么条理清晰,句句质问,让她根本没有办法一一说清楚,她也根本说不清楚。
也是怪了,平日里跟木头一样的人,今日居然口舌伶俐起来。
见女儿示怯说不出所以然,廖妈妈这样的人精又怎么看不明白,顿时哑了气势。
正僵持着,那头来了一堆人。
听竹仔细瞧去,前头是扶着余氏的香儿,后头跟着慈安堂的兰草,以及几个丫头婆子。
听竹赶紧上前施礼:“太太怎么来了。”
余氏点头:“我听小丫头说出了点事,不太放心打发人来,所以就赶过来了,怎么样了?”
听竹笑着回话:“太太不必担心。”
后头的兰草主动道:“婢子也大概听说了前因后果,太太不必担心,先进去看晗姑娘吧,外头的事让婢子来处理。”
严老太太能指派兰草来,自然是看重此事,余氏也放心,被香儿和听竹搀扶着进了回清堂。
廖妈妈见状慌了,果断想拉着撷琴开溜,却被兰草逮了个正着:“慢着,将她们俩拿下。”
后头跟着的几个丫头婆子不由分说,当即上前拿住母女俩。
回清堂小院儿内,栀香听竹端了凳子来扶着晏晗、余氏坐下,所有的丫头婆子都规规矩矩立成两排,廖妈妈、撷琴单独站在一边儿,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这对母女。
兰草长着小圆脸,笑起来和蔼可亲,让人心生好感,可此时的她在廖妈妈母女跟前踱步来回,面上是一点儿笑意也没有,莫名地却让人心生寒意。
廖妈妈被女儿坑了,也不好再硬气,心头后悔,可嘴上还是忍不住辩解道:“姑娘太太也是忒大惊小怪了,这事要是姨娘来处置,不过就是个各打五十板,谁也没错谁也有错,可我们做奴婢的也并非是任由人打骂欺凌的牲口,若姑娘一味地欺凌,难道就不允许我们分说分说?”
余氏此时看她只觉得心中厌恶。晏晗还在病中,这老婆子就来招惹主子的麻烦,还大言不惭地如泼妇一般骂街,简直是岂有此理。
欺负她她可以忍,但是欺负女儿,她绝计不能忍,所以一听到消息就要起身来,刚巧碰上兰草,兰草说是老太太知道此事,怕她着急出什么意外,特地指派了她来处理此事。
既然是老太太嘱咐的,兰草自然不会对她们太客气,当即就呵斥:“撷琴也就罢了,廖妈妈您好歹也是伯府里出来的老人,如今晏家不弃收了您进府当差,还是厨房采买这样的重任——主子越是器重,则越要态度谦卑、做事诚恳才不负恩德,本就是撷琴在姑娘的房里没了规矩,如今你又这般辱骂姑娘身边的丫头,置姑娘的颜面何存,太太的颜面何存,晏家的颜面何存?!”
廖妈妈原以为自己只要求饶,此时必能大事化小,虽然中馈的权利柳姨娘还未完全交还给余氏,可余氏毕竟是个软弱的,她们私底下该吃吃该喝喝,打打叶子拍耍骰子,不也跟从前一般玩乐也没人说什么,如今看着架势感情是要动真格了。
没了方才的油滑,只求饶道:“姑娘,老奴就是听了撷琴的话就误会了您,也是怪我耳朵塞了毛,这才昏头,居然向您来要说法。”回头就掐撷琴的胳膊,“你这死丫头,说什么不好,偏要教唆我来给你讨说法,这下生了误会,害得老娘我也没脸了!”
撷琴被掐的叫唤哭起来,本身就是吓唬人的动作,廖妈妈见她哭了又向着余氏道,“太太知道,我这个人别的不说,做事也是踏实诚恳,在晏家这几年厨房是一点儿事也没出过,太太,您看在我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份上,就饶了老奴这次吧!”
她心头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如今想挽回也没有由头了,脑中是又急又悔,平日里最是能说会道口齿伶俐,这会子却是半个字也放不出来了。
撷琴见这架势,自己娘又嗫嚅着说不出个什么,她也是怕了,赶紧求饶:“太太,姑娘,婢子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委屈觉得难过去寻了我娘哭诉,没想到竟会成这样......”她膝行至晏晗跟前,眼泪不要钱似地淌,“姑娘,我的好姑娘,您就看在我这些日子服侍您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饶了婢子这次吧!”
余氏握了握女儿的手,发觉她的手冰凉,忍不住对她们母女生出更多的嫌恶,缓缓道:“主仆能同处一屋檐,本就是情分。我也早就查过你的底细,你入府时是在瑱姑娘的房里伺候,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云露院,去了你娘手底下做事。我们回了盛京,晗儿看你能干挑中你做了内屋婢女,你不但不感激,如今作出这样的事,我是断不能容你的。”
“奴婢不服!”撷琴见事情已然无法挽回,她这回要是再从回清堂出去,那以后真的只能待在油烟满地的厨房做事了,横下心叫嚷道,“奴婢知道,姑娘最开始挑了我与听竹侍奉,必然是看重我的,后来不知怎地就开始信任听竹,而对我不闻不问,甚至各处挑我的刺。若不是姑娘突然不喜欢了,必然就是其中有人在挑拨,姑娘不妨说出来,也好教奴婢服气!”
晏晗觉得她这番话虽然说的可笑,可事实倒也是如她所言,思索片刻后也不回答,只是吩咐栀香:“去她的房间到处翻一下,别放过任何角落。”
撷琴一听,顿时瞪大眼睛:“姑娘这是何意?为何忽然要搜婢子的房间?”
晏晗笑了笑:“我听说,你有个订了娃娃亲的堂哥,比你大五岁,可整日就喜欢赌钱,为了他,你从我的妆奁里、屋子里顺走了不少的好东西吧?”
听到这话,撷琴顿时懵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晏晗感觉腿脚坐久了有些发麻,就起身来回踱步松活松活筋骨,缓缓道:“我平日里不爱穿金戴银,这些东西都收在妆奁里,除了见客或是出门作客,基本上是不会打开的,所以你觉得就算偷走一两件,我也是不会发现的。”
“一旦尝到甜头了,人的心是会膨胀的,如此几次下来,妆奁不好再下手,你就盯上了小库房里放置起来的陈设摆件,虽然没有首饰值钱——可有总胜无,也能让你宽裕一阵了。”
晏晗侧头看向兰草:“烦劳兰草姐姐了,帮我去小库房瞧一瞧箱子里头还剩几个物件。”
兰草神情愈发严肃,接过听竹递来的钥匙去了小库房。
过了好一会,栀香带着一包东西回来了。
“姑娘,这是从撷琴床铺底下挖的洞里搜出来的,上头盖了竹席,小丫头们说撷琴平日都称她夏日里爱睡竹席,也没人去动,自然不会有人发现。”
栀香早就看不惯她了,回清堂里所有的丫头都是分配三人住一间,唯独这个撷琴,心高气傲的很,说什么不喜欢和别人睡一屋否则会头痛云云,因她家生子,老子娘又都是晏家重要位置的管事,旁的小丫头都不敢与她争辩,也就慢慢惯了她私下里跋扈的性格。
朱色的绢布打开,里面赫然是两支发簪、一对珍珠耳坠儿、还有两串手钏,几颗没打磨过的零散珍珠,这里头的东西加起来至少能卖个二三十两。
余氏一瞧,顿时面黑如乌云,语气也格外凌厉几分:“这真是你从姑娘房里偷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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