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0/519572310/519572336/20201216213501/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叶无看她这样,面上不带表情,心底却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小丫头是真不会说谎,说话结结巴巴就算了,还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任是谁看了都不信。
“要买什么?我可以替你去。”叶无道。
“啊?”听竹愕然地看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一个黑面神口里说出来的。
看她痴呆呆的样子,叶无心里觉得好笑,面上一本正经:“你不是说要出去给你家姑娘买东西吗?现在宴会还没结束,门房是不会随便放人出去的,我可以替你去买。”
听竹手里绞着帕子,犹犹豫豫不敢明说。
那头却有人高声呵斥一声:“谁在那里?”
听竹吓了一跳。
叶无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强迫,见说话那人就要穿过门廊靠近走过来,叶无下意识顺手拉着她就穿过几辆马车往里头走,走到最里面时快速弯下身带着她躲在一架四乘的马车后头。
这马体型高大,别说体型娇小的听竹,连叶无都能藏得严严实实,不走近了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听竹的手一直被他抓着,因为被人发现的惊恐紧绷着,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那人的脚步声离开后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有些痛,随即快速抽了回来,小脸顿时涨红了。
叶无低声道:“郡主府去年遭过贼,因此这里的门房全京都最为严苛的,你想出去怕是有些困难,我有宁阳侯府的手牌,可以自由出入比你来的快些,你可想好了,若此时不说,可就没人帮你了。”
叶无这话听着没什么起伏,可实际上是在催促她。
果然听竹思前想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凑到叶无耳边悄声道:“我家姑娘被瑱姑娘害得落了水,眼下正在郡主府的客房里,我是想出去替她买一套干净衣裳换,若你能帮我的忙,这份恩情听竹永世不忘。”
原来这小丫头叫听竹啊......
叶无唇角一丝浅淡的笑意浮起,被夜色所掩盖,不过只一瞬间就恢复了原来的正经模样,前后思索后道:“就算我出去替你家姑娘买了衣衫,可外头临时买来的也不合身,还是会引人怀疑。况且离郡主府最近的成衣铺子也隔了三条街,此时去,怕也是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听竹着急地望着他。
叶无不过脑中回旋片刻就想到了主意,凑到听竹耳边耳语几句。
听竹犹豫道:“你家公子会同意吗?”
叶无也不能自信说没问题,但都夸下口帮忙,也不能此时反悔不是?只略微迟疑便点头道:“会。”
听竹一听也点头道:“那就好。”随后屈膝一拜,“我先代我家姑娘多谢谢二公子了。”
二人约定一刻钟后在这里汇合后听竹便匆匆离开,看着听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叶无抱着剑也跟着从另一条路离开。
*
晏晗抱着唯一的一床被子蜷缩在榻上,屋里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只有浅淡的烛火从外头照进来,显得屋子里一片寂寥。
那位姑娘送她进来后,便道自己去前面看一看情况,再也没有回来过。
也不知听竹那边如何了,她不敢随便乱动,可湿衣裳贴在身上,又是秋末,稍微一阵风吹来,只感觉凉嗖嗖的。
正想着,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晏晗以为是听竹回来了,惊喜起身,刚要开房门时却忽然觉得不对劲,来人并非只有一个。
这脚步声杂乱不堪,至少有三四人。
声音越来越近,伴随着说话声,眼看就要到门口了,不容晏晗多想,她飞快地走到另一面的窗户边打开翻了出去。
不过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掩上窗户躲在墙根下。
窗户没有完全掩好,留了条缝隙,所以里面的人说话她也能听得清楚。
果然不出她所料,来的人有好几个。
“霍兄,真是对不住,污了你的衣袍,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让人去拿衣裳了,马上就能来。”
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莫名的耳熟。
另一年轻的声音道:“二公子不必在意,你也是无心之举。”
听起来是这位二公子将那霍兄的衣裳污了,所以带他来客房更衣。
不过,即使是客房,严谨如皇家出身的郡主,也是分了男女客房的,为何这般粗心大意,将男宾引到了女客用的房间?是有人故意?
方才在室内还好一些,如今在室外,又是竹林荫下,晏晗只感觉身上冷的发麻,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问题都没法子去想。
那两人寒暄客气着,话题引到了其他的地方去,晏晗冻得心里直骂娘,却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话说过半盏茶的时间,送衣服的小厮终于回来了。
有人走动的声音,接着有人窸窸窣窣更衣。
晏晗在外头躲着只感觉喉咙发干又痛,因为跪坐着腿被压麻了想起来缓解,谁知手没抓稳眼看要摔,晏晗都闭上眼睛了,心想死就死吧,这都死了一回了,难不成还怕这点痛?
一直坚硬的手忽然抓住了下滑摔倒的晏晗,晏晗一惊,抬头一看,却的确是个面熟的人。
谢昭。
*
听竹从外头进来就看到屋子里亮着灯,她走的时候姑娘说不能点灯的。
这说明屋子里有其他的人在。
那姑娘呢?
姑娘去哪儿了?
听竹在门外驻足不敢进去,怕万一碰见其他人,她一张嘴笨又唯恐说不清楚,到时候就更难解释了。
站了一会发现里面的人并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听竹四处张望想到处寻一下,却听见有人在后面低声唤她的名字。
听竹回头,是叶无。
“你怎么来了?”
叶无道:“公子也不见了,我把他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偶然听左侍郎家的哥儿说他陪着霍琦来后面更衣了,男客房那边我也都看过没人,这里是最后一间,没想到你在这儿。”
看听竹一副着急模样,不免猜到了什么:“难不成你家姑娘就是在........这里?”
听竹赶紧点头。
叶无安抚她:“你先别慌,既然霍琦在里面没有声响,说不定你家姑娘找地方躲起来了。”
二人正说着,里头传来开门声,叶无赶紧低声道:“你先躲起来!”
听竹听话地往旁边暗处躲,叶无则进门去。
“霍公子好,”叶无拱手,面无表情道,“可有看到我家公子?”
霍琦:“是,谢兄陪我来的,只是方才出来我也未曾见到他,想是去了前面了吧。”
叶无点头,“霍公子先行一步,我去寻一寻公子。”
霍琦离开后,叶无就瞧见自家公子扶着晏姑娘从院子后头走了出来。
听竹进门瞧见晏晗这样,顿时心疼的不行,上前扶住姑娘。
晏晗被冷风吹得先是有些冷,接着身上感觉热烘烘的,眼下已经是眼前有点花了,只勉强维持着镇定。
“多谢谢二公子。”
叶无将整件事简单陈叙,谢昭看着有些迷糊还强装整定的晏晗,也免不了有些想笑。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晏晗病了。
从郡主府回来后,栀香诧异姑娘去时周周正正的,怎地回来就成这样,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将谢昭送的斗篷将晏晗包了个严实,又搀扶着她回了回清堂,遇上人问只说是在郡主府崴了脚,所以先回来。
刚安顿好晏晗,栀香就让小丫头零儿偷偷去栖贤阁,余氏听闻女儿受伤赶紧过来看望,听竹如实禀告了发生的一切,余氏心疼女儿,听的是泪眼婆娑,一向良善的妇人心底却也由此生了几分怨恨。
余氏借着自己的名义让香儿吩咐门房去请大夫来,进了内室只说家中有人吹冷风起了高热,让大夫开副药方。
原本大夫没见着病人是万万不能胡乱开药的,可余氏哭着说了一番说辞,大夫没辙千万叮嘱之下开了药方走了。
忙活了大半夜,余氏看着女儿喝下黑漆漆的汤药后睡去,这才起身吩咐:“听竹,好好照顾姑娘,有什么事赶紧差人来栖贤阁知会我。”
说完后,爱怜地抚摸女儿的额头,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
因近日巡防营事务杂,晏远南经常不回家,都是在军营里的临时住所歇下,今日好不容易休沐,他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往栖贤阁赶。
因太晚了,外头的丫头婆子都歇息去,晏远南回来的事院儿里并没有谁知道,晏远南进门还没走近,正要唤清柔,却听到内室传来女子的抽泣声。
晏远南疑惑,放轻了脚步走到帷帐后头看里头的情形。
内室只点了一盏灯,香儿正在给余氏解头发。
“太太别伤心,这事不妨等主君回来了跟他提一提,再如何姑娘是主君的嫡亲女儿,怎么不会替她做主呢?”
“你不知道,”余氏似乎有些黯淡地摇头,脸上还挂着泪珠,“晗儿虽然是主君的女儿,可他对于瑱姑娘也是视如己出,瑱姑娘口齿伶俐能说会道,晗儿又是个受了委屈往肚子里咽的主,换做是我,我也会信瑱姑娘而不信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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