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310/519572310/519572336/20201216213501/css/style.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 起先听竹还推诿不敢,经晏晗再三软硬相劝这才慢腾腾地爬上床挨着晏晗躺下,可即便是躺下了,也是身体僵硬,不敢乱动。
晏晗失笑,却并没有让她放松,而是说起另一件事:“你娘住在那里你大可放心,我已经打算好了,明日让人去瞧一瞧,让她给你捎个信,免得你担心。”
提起娘,听竹是由衷地感谢晏晗,若不是姑娘出手,她恐怕就再也没有娘了。
“姑娘不是说不能去看吗,否则会被人看到就麻烦了,为何......”
“没关系,现在可以去了。”
听竹从头一次见面就感觉姑娘是个聪明的人,不似之前传言的那般痴傻,她通过这些天的这些事,也很是信服,听她语气从容,丝毫不为之担心,便也放宽了心在黑夜里点点头道:“我听姑娘的。”
“嗯。”晏晗应声,转而道,“对了,你明天找个借口出去,帮我打听个事儿。”
晏晗凑近了听竹的耳畔说了两句,听竹却愕然道:“姑娘为何打听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晏晗笑着在模糊地光影中拍了一下听竹的头,“傻丫头,别问那么多。”
听竹只好点头,晏晗没有彻夜话聊的癖好,她不讲话听竹也不开口,很快夜深沉沉睡去。
只是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到姑娘在说“前世欠你......这一回,就当......我也心安。”
她想翻身起来问姑娘在说什么,可是全身都没力气,只好放弃抵抗睡死过去了。
*
孙婉宁来的时候晏晗正带着晏翊写字。
孙婉宁摁下了通报的婢子,自己蹑手蹑脚地进了书房,见姐弟俩正写的高兴捂嘴偷笑,悄悄上前大喝一声。
“哈!”
晏晗的手一抖,刚蘸取了墨汁的羊毫笔尖上滴落了一滴在字帖中央,慢慢扩散浸透。
晏晗‘哎呀’了一声,举起来看,墨点扩散的很快,刚写好的初字被污了大半,破坏了整个字帖。
晏翊倒是没被吓到,还好奇地回头看她。
孙婉宁背着手,丝毫没有愧疚感,反倒是同样好奇地看着晏翊:“你就是晗姐姐的弟弟?”
晏翊看了看姐姐,又回看她,重重点头:“是,我叫晏翊。”
孙婉宁见晏晗表情不算好看,很识趣地赔礼道歉:“晗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想逗一逗他。”
晏晗也并非是真的生气因她污了字帖,而是刚才在教晏翊写字时,她脑中在想事情,被孙婉宁这一吓,思绪有点被打乱了有点懵罢了。
她笑了笑,不在意道:“无事,本就是练手的字帖,不算什么稀罕物件,用不着这般赔礼,明明是我请你来府上的,不知你到了还等你来找我,本就是我的不是才对。”
“哎呀呀,”孙婉宁有点浑身不自在地甩了甩手,“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啰嗦了,我既然喊了你姐姐,你就是我姐姐了,咱们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实诚些比什么都舒坦。”
她回头向婢子招手,随行的婢子送上来一个竹编篓子,她像宝贝一样郑重地递给晏翊:“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得来的大宝贝,送给你做见面礼了,你可要好好养着他!”
晏翊见她这般郑重,也不敢怠慢了,从凳子上起身接过后开了条缝偷看,见是只体格健硕、须长脚胖的蛐蛐儿,顿时高兴起来。
晏晗笑着起身:“这次就罢了,以后别送蛐蛐儿了,送两本字帖给他吧。”
“嘿嘿,”孙婉宁笑了笑,转了话头,“晗姐姐做的糕呢,我可是专程来吃的,晗姐姐可不要忘了哦!”
晏晗吩咐撷琴去将早上做好的蟹粉糕端来给她,解释道:“我虽然会做些糕点,不过蟹粉糕不是我所擅长,但我前几日去五芳斋买过一次糕点,从这些口味里能分辨出盛京的口味,所以略微调整,你尝尝是不是挺像的。”
孙婉宁迫不及待捻起细细地抿着唇尝了一口,眼神都亮了起来:“真好吃!虽然有丝微不同,但已经很不错了!晗姐姐,你简直是太厉害了,谁娶了你简直是他八辈子的福气!可以天天吃这么多好吃的!”
晏晗一愣。
她可从来没想过嫁人的事。
这样的世道对于女子来说不是好世道,凡是嫁人要先论家世、地位、财富,这些都算上才能排个好的门当户对人家,可这样的人家不是世家大族就是豪门贵胄,就算乡下家宅里头也有三四房,兄弟姊妹一多规矩礼仪就繁缛勾心斗角,贵族争爵位、富商争家产、农户争鸡鸭,斗争自然也是避免不了的。
晏家算不上雄厚的娘家,她也没那个打算要去世家大族里勾心斗角一辈子,更不愿意落在周尹那样的人户里,害了自己,害了儿女。
她改变不了现状,只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好,要趁着还没有到议婚的年龄之前做好想做的事,远离让她痛苦的一切根源。
*
京都的宵禁在夏月里是解禁的,所以早起开门做营生的除了早点铺子外,基本上是关门到辰时末才会开门。
天刚透亮没一会,街上买早点、沿街叫卖新鲜蔬果的、宿醉刚醒还走不稳当的,都在大街上活动了起来。
只见那棵有名的大枣树下立着一位包发妇人,她在那棵树下踌躇很久,一直等到天大亮了才像是下了决心往枣树巷子里头走,到第二户人家门前停下,伸手就是一通猛敲。
周围路过的人好奇地看着她,只见她两眼一垮,嘴一张,哇的一声哭起来,任凭周围的人打听询问,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早起的周围人户也听见动静开门伸首察看,架不住好奇心早饭也不吃了出来看热闹。
人越聚越多,有人适时地问了两句,妇人见时机合适了,哭诉起来:“各位,月前我的婆婆独自来城里买药,当日就没见再回来,我们夫妇二人心急如焚,四下寻找也无果,我丈夫更是寝食难安,嘴上都上火起泡也无心去问诊,在家哀痛月余,昨日做生意的邻居从城里回去,告知我夫妇二人说是在枣树巷子里看到过我婆婆。我丈夫因病无法起身,我一个妇人家只好只身前来,昨日任我如何叩门,这户门都未曾开过,也未有人应答,请各位帮帮我这个妇道人家——”
一众围观人群都交头接耳,一时间也无人说帮忙的话,只议论纷纷。
这时候紧闭许久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高壮实的胡须男人从里头走出来,看着提袖擦泪做表演的妇人以及周围一众围观人群,瓮声瓮气道:“你们围在我家门前作甚?”
见出来的是个大汉,原本有心为妇人鸣不平的男人也不敢招惹是非,与其他人一起都作鸟兽散,大汉眼睛‘看’着妇人,问:“你在我家门前哭哭啼啼作甚?”
妇人见果然如方妈妈所说,院子里有两个精壮男子守着,更加确信婆母就在里头,哭的更加放肆了:“你这人好没道理,我昨日叩门半晌都不见有人开,如今开门却问我为何,我婆母莫不是被你扣押,想问我家要些银子使你也直说就是,何必月余都不给我家来信一封,也好教我们将银两奉上换回婆母,让我们夫妇俩在家着急愁苦——你们又不投信、亦没有要钱,这般反常行事莫不是有人故意吩咐教唆,今日你倒是给我说个明白才是!”
那大汉似乎是没想到这妇人这般撒泼,愣道:“你这婆娘才是好没道理,我们兄弟俩虽然长相骇人,可做的是本本分分的雕木营生,哪里如你所说是扣人要换银子的强盗?这般信口污蔑小心我去京都府尹司告你诽谤!”
周娘子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听了柳氏的吩咐断定人就藏在这院子里,于是不管不顾地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放声大哭起来。
大汉见她不讲理,没心思和她再争辩,直接‘砰’一声关门不理会。
一旁有还没走的好事者提议道:“这位娘子若真断定是他们藏了人,比起在此处哭闹,不如去京都府尹司敲鼓鸣冤状告他们兄弟就是,届时官府强行搜人,他们也不敢不从。”
周娘子一愣,可柳氏没说过让她去报官呀。
另外的人也附和这话:“可不是,私扣人要赎金,这不就等于跟燕城强盗一般?这样的事发生在京都可是万万不能的,娘子不如去报官来的了当些,也好快快救出老人家才是。”
离京都三百里外的燕城境地有座虎山,上头尽是些流寇强盗组成的山匪贼窝,因路过的商队行人无一幸免,官府也时常剿匪,可虎山地势于强盗优越,导致燕城近年来被祸害地不成样子,原以为这样的事远在燕城,没想到如今京都也冒出来,围观的人自然是心惊,不住劝说周娘子报官为上。
周娘子听进去了这劝,当即收了眼泪起身就走:“你们说的不错,我这就去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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