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不需要什么指天发誓让人信服。
有些人只需要是这个名字便能承载一切。
萧尧,在别个的眼里就是个与自己父亲不对付,气得父亲三翻两次病倒的不孝之子,还是个自降身份弄个什么江湖帮派的无知之人,饶他现在贵为三品将军,可是真正看得起他的人又有几人?朝上左不过喻大人张大人那几个对他另眼相看而已,可是朝中官员不下百来个,只这几个可以说是微呼其微。
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叶良的眼里却又是了个如同“金字招牌”般的存在,只要他的一句话,他便无条件的相信,因为他知道他是一个敢做敢当,一言即出驷马难追的汉子。
未平未必又不解了,既然如此信任于他,又为何要怒气冲冲的过来,还打他呢?
叶良却道,“一码归一码,我虽是信任的,可是这一拳却是替我母亲打的,是替她不值,此事闹得满城风雨,伤及我母亲闺誉,我母亲是个心地善良脸皮儿薄的人,她是有苦自个儿往肚子里吞不会轻易说出来的,所以,这种事情只有当她的儿子我来做,而且,我也是为了得到他的这句话才如此的。”
未平未必明白了,其实,打,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家公子的那句准话儿,从另一个方面说,他们家公子即要诚心诚意的接受他的打,又要真心真意的给他一句承诺,对?
想到这里,他二人的嘴又抽了抽,这分明就是什么都是他说得对,就是错的,也是对的。
“呵呵,真看不出来,叶大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无赖的品质。”
“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子。”
叶大人会如此,还不是学了叶小姐的?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哪怕叶大人禀性再如何的纯良,只要跟着叶小姐在一处,那也会变得跟叶小姐一样,一样的无赖,一样的正儿八经的说歪理。
叶小姐脸皮儿薄,他们可真没看出来,想当初说宁白玉那处小的人是她,盯着宁白玉尿尿的人也是她,她脸皮儿薄?那这脸皮厚三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
“不过,我最关心的是,我们家公子这消失的一日他到底去哪儿了?”
未平摸着下巴,万分好奇。
只一日的工夫,他能去哪儿呢?若是去松山寻叶小姐?那也不对啊,这离那里少说有两三日的路程呢,一日哪儿够?
确实,不够,所以,他不才只亲了亲就立马儿打道回府了吗?
……叶良从这院子里出来,迎面便见着丁鹏和田主事,另外还有一个极美丽的女子走了过来。
叶良目光微闪,还真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倾国倾城呢。
丁鹏和田主事就要相互介绍,可是叶良却说了句,“本大人还有公务在身,不妨碍两位大人趣谈风月了。”
说完,叶良头也不回的便离去了。
丁鹏田主事起初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他们反应过来了。
趣谈?风月?
这二人立时脸色通红,尴尬之极,纷纷寻了个借口离开,只剩下知沐一人了。
合欢不解,“他们怎的一个个都走了?”
知沐呵呵一笑,“都风月了?如何不走?”
难不成他们还要被人传出与外女有染的疯话来?莫要忘了,他们都是有家室之人, 田主事更是一个快要当祖父的,若是真传出这样的话来,他又有何颜面面对他那小孙子?所以,跑了。
知沐漂亮的眸子又变得幽远了起来,没想到叶千落的儿子也有一手,只一句话便让这两位大人纷纷避让。
不过,接下来的几日这两位大人避让得越发的严重,甚至连合欢好心好意煮的银耳莲子羹都拒之门外说是吃过了,不用再吃了,直到入都他们都未曾再见过一面。
合欢见此,不禁感叹世态炎凉来,这一路之上小姐对他们的恩情,他们竟忘得一干二净,就仿若这一路上小姐对他们的照佛全都没有了,真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
不过,她这想法若是被丁鹏和田主事知晓,只怕得抹着头上的汗水说“好险”了。
不是他们不想与知小姐亲近,而是他们不能这样做,叶良那日的一句“风月”将他们引向另一个方向,当夜未平未必送来的几句“避嫌”的话又彻底的让他们“明白”此刻处境究竟是何?而当他们回到都城内,才发现他们之前做的有多错,圣上一句“清政廉洁”四字便震得他们背后发凉。
他们是大都国的官员,前往骊山是圣旨,回来,亦是圣旨,可这一路之上他们受了知小姐恩遇,又在折子是写了一些似有称赞之言语,奏折的字里行间已经被熏香,墨砚给带偏颇了,如此之做法,岂不是有违“清政”之则?
丁大人田主事齐齐暗暗擦额头上的冷汗,幸好圣上只是说了这四个字,若是他们再过一些,只怕官职不保了。
“多亏了萧公子啊,日后我们可得还他这个恩情。”
这二人这样说道。
其实,这也是萧尧还他二人的一个恩情。
丁鹏在“灭亲王”之事上表现积极,且甘心为他所用,替他省下了不少的事情,所以那日的提点也是当作一种回报,而且丁大人是个耿直之人,这种朝臣极其难得,纵然有一小点的瑕疵那也不妨碍他的前程。
至于田主事,那也是报他骊山上的那最后一问,“萧公子没有搞错?”的话,那句话表面上听上去是极其欠揍,可实际上却是在替他说话,只有事无巨细,方能让对方找不到话头,也无人敢在那件事上说他的半个不是来。
有仇必报,有恩必回,这不仅是叶千落所奉行的,也是他萧尧所奉行的,所以他二人能走到一处,也是因为有这样一种性格在内。
当然,这是后话。
三日后。
都城门外。
两个队伍堵在了外头,双方都没有要让的意思,外头要入城的百姓站着不动, 里头要出城的百姓也站着不动,守城门的城卫站着更不动。
城卫甲暗吞了吞口水,“这是不是叫冤家路窄啊?”
城卫乙讽刺道,“什么冤家路窄?你是那些个没读过书的世家公子吗?别乱用词儿好吗?这分明是二女争一男。”
没读过书的世家公子在此无故躺枪。
城卫甲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二女争一男,不过,叶老夫人他们是知晓的,是个凌厉的女人,这个柔柔弱弱的知小姐,能争得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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