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个身高不过三尺,白发垂髫,手上戴着一串银色铃铛的神秘女童,只见其漫步在天空中,一面摇晃着手中的拨浪鼓,一面唱着段辰从未听过的童谣,不紧不慢的跟在红衣绿袍大汉身后。
那红衣绿袍大汉似是对这女童十分敬畏,一路上不住点头哈腰,直至落在镇国公墓前。
段辰此时正在心中猜测那女童身份,忽听七殇魔君小声传音道:“藏好身子,这老妖婆可是金丹妖修。”
段辰心中一惊,当下小心翼翼的伏在荒草丛中不敢冒头。
这时,只听那红衣大汉一脸赔笑道:“童姥,兵部尚书三位大人就是在这被人杀死的,那块血布也是俺兄弟俩在这发现的。”
白发女童缓步走近镇国公墓,目光转动,扫看了一眼墓地四周,淡声道:“马老二,死在这可不等于被人杀死在这,难道凶手就不能在别处把他们杀死,再运来此地么?”
绿袍大汉连道:“童姥高见,马老二他天生缺根筋,您老别听他瞎说。”
白发女童缓缓点头道:“把那块血布拿来给我瞧瞧。”
红衣大汉应了声,将那块血布摊开,露出段辰先前看到的那一行血字。
白发女童并未伸手接布,淡淡道:“扔掉,上面的血是大理寺少卿的,不能用。”
语声微微一顿,她喃喃自语道:“这么看来,此事应该不是天悬寺那个老秃驴做的,他一个出家人,手段不至于这般残忍。难道说,这镇国公府尚有未死之人,如今回来复仇了?”
那绿袍大汉奇道:“童姥料事如神,镇国公府余孽重现北夏,那是绝无差错,只是……”
白发女童淡淡道:“只是什么?”
绿袍大汉轻轻咳了一声,道:“只是属下记得当年负责此事的乃是姬青玄大人,他老人家出手,断然不可能让镇国公府有一人活着才是。”
隐藏在护罩中的段辰闻言心中一震,暗暗记下姬青玄之名,忖道:“这绿袍大汉可真是帮了我大忙,原来当年是那姬青玄在背后阴谋策划一切。”
他突然想到艾东和高寒,恐怕此二人,多半也是受姬青玄指使的了。
这时,只听白发女童冷哼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难道他一辈子都不会犯错么?”
绿袍大汉连连赔笑道:“童姥所言极是,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白发女童四顾一眼道:“我们要对付的是天悬寺的那个老秃驴,至于这镇国公府余孽,与我们无关,不必多管闲事,把消息上报给会里,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处理。”
段辰暗暗道:“这妖神会分工倒是明确,只是不知这昆山童姥口中的天悬寺秃驴,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位四戒大师。”
那白发女童看了一眼天色,问道:“咱们和那青云观观主,约定的见面时刻是几时?”
红衣大汉急忙抢先说道:“回童姥,是辰时三刻。”
白发女童点头道:“这般说来,本童姥倒是没记错,走,去青云观。”
说罢,转身腾空而起,朝东面的青云山飞去。
红衣大汉和绿袍大汉见状,当即扛起那三具尸体,紧追在白发女童身后
飞去,呼吸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段辰藏在护罩中,等了足足一刻钟,方才缓缓从草丛中站起身来,转身朝镇国公墓行去。
一番祭拜过后,他才快速朝慧贤道长的藏身之地飞去。
慧贤道长见他此时才飞回,不由问道:“段贤侄,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段辰当下便将自己方才的所见所闻全盘说出。
慧贤道长听完,眉头紧皱道:“如此说来,这妖神会在我北夏王朝境内气候已成。不行,我们必须想办法通知符元师叔祖,免得他老人家遭奸人暗算。”
段辰点头道:“晚辈也是这般想法,不过在此之前,晚辈需要先安顿好道长才行。”
慧贤道长沉吟道:“咱们去北夏王城,那里距离青云山不远,而且王城之中高手众多,妖神会势力再如何庞大,也绝不敢大张旗鼓的在王城中闹事,你把我送到那里,我自有办法联系以前的生死好友。”
段辰点头,当下背起慧贤道长朝北夏王城飞去。
路上,段辰将慧贤道长易容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又替他装上了符身假肢进行伪装。
因此这一路上段辰背着慧贤道长飞行赶路,倒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当他是个极有孝心之人。
如此这般一阵疾飞,不足一个时辰,北夏王城已是遥遥在望。
北夏王城乃北夏王朝第一大城,三朝古都,虽是不如大荒王城恢弘古朴,但城中亦是无比热闹,凡人修士摩肩擦踵,彼此间非但相安无事,而且其乐融融。
段辰望了一眼城内积雪已经逐渐开始融化的古城街道,低声问道:“道长,我们现在去哪?”
慧贤道长低头趴在段辰背上,掩去自身面目道:“去城西,找到一座门前栽有三棵青松的宅院,叩门七下,此后便交由贫道来应付。”
段辰点头,当即背着慧贤道长朝城西行去,不多时,他便在城西一片低矮宅院中,找到了慧贤道长所说的那座宅院。
这是一座非常老旧的宅院,门前种着三颗青松,青松上的积雪因为季候变迁,天气转暖,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
段辰首先按照慧贤道长先前的指示,上前举手轻叩木门七下。
不久之后,只听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一脸警惕的问道:“你们找谁?”
慧贤道长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说道:“在家千日好。”
那老妇原本还有些警惕地望着段辰二人,闻听此言,脸色立时大变,盯着慧贤道长残破的五官接道:“出门一时难。”
慧贤道长回道:“有朋远方来。”
老妇接道:“当扫榻以待。”
语声微顿,她颤声道:“你……可是慧贤?”
慧贤道长长叹息一声,点头道:“正是贫道,。”
老妇一脸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外面不是说你已经……”
慧贤道长摇了摇头,道:“进去再说。”
老妇赶忙让开身来,待段辰背着慧贤道长进门之后,才轻轻关上两扇木门,带着两人到院中坐下。
故人重逢,自是有许多
话要说,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慧贤道长在说,那老妇负责倾听。
老妇听完慧贤道长这些年的遭遇,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当年我便说过,那明真脑后生有反骨,让你小心防备,你偏不听,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又能怪得了谁?”
慧贤道长苦笑一声道:“贫道看人不清,自是自作自受,但我青云观千年基业,却不能因此落到小人手中,你一定要帮我。”
老妇冷笑道:“当年你毁约不肯与我成亲,还上了青云观当道士,你如此对我,还想让我帮你?”
慧贤道长讪讪一笑道:“当年确实是我对不起你。”
老妇冷冷瞪了他一眼,道:“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你若想让我帮你,需得答应我一件事,事成之后,即刻还俗与我成亲,兑现你当初的诺言。”
慧贤道长一愣,道:“这……这如何使得?”
段辰坐在一旁,心中暗自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时而转头四顾,假装没听到两人的谈话。
老妇也不管段辰就坐在一旁,冷冷笑道:“如何使不得?当初是你先对不起我,我只不过是让你还债罢了。再说了,用你一个人,换青云观千年基业,难道你还亏了不成?”
慧贤道长犹自挣扎道:“可是你我如今都一把年纪了,还成什么亲?”
老妇闻言神色一冷,冲着段辰说道:“小子,大门就在那,你背着这牛鼻子老道走,我就当今日从没见过你们二人,你们也不要再来打搅我了。”
慧贤道长急忙伸手拦住段辰,苦笑道:“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段辰见状不由笑道:“恭喜两位前辈喜结良缘。”
那老妇此时反倒变得有些娇羞起来,嗔道:“就你小子嘴甜。”
慧贤道长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开始向段辰介绍道:“段贤侄,这位是唐九姑,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和她请教”
语声微顿,他又冲唐九姑介绍道:“这是段辰贤侄,以你的聪明才智,我想就不必我多做介绍了。”
唐九姑目光凝注在段辰身上,惊道:“你可是镇国公家的那位幼子!可是你和镇国公长得一点也不像啊?”
段辰当即撤去身上的易容换骨术,恢复本来面目,笑道:“九姑你再看看。”
唐九姑这才恍然大悟,上下打量一番道:“这样倒是有六七分像了,就是年轻了一些。”
段辰一脸无奈道:“晚辈今年才十八。”
唐九姑点头笑道:“这个九姑知道。”
语声微顿,她目光一转看慧贤道长,接道:“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慧贤道长沉吟道:“我如今离观大约也有十七年了,这十七年来,你可曾听闻青云观中有何大事发生?”
唐九姑看了他一眼,道:“大事我只听说过两件,一件是你练功走火入魔身死,另一件便是你那位“宝贝”徒弟继任青云观主之位……”
说到此处,她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入一间祠堂内,取来一块灵牌递给慧贤道长道:“我原以为你已经死了,既然你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这灵牌还是你自己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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