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响声似惊雷, 响彻云霄,火光耀眼如白昼,如此繁华盛大的赵府竟一息之间被炸得个粉碎。
“拿命来!”
黑衣人强者手中闪烁着各种各样的灵蕴, 目标明确地朝着苏舜玉和陆璐二人飞来。
一名跑在最前面明显是黑衣人首领的男人, 手里持着一把黑金弯月刀,刀刃闪烁着耀眼的灵蕴白光, 朝着二人所站的方位就是一刀。
那道灵蕴光刃瞬间放大, 以开山断河之势朝着二人砍来!
苏舜玉面色一冷, 搂住陆璐的腰往上轻轻一跃, 轻松地避过这道光刃。
二人脚刚一离开树干, 那道光刃正好劈在二人的落脚处, 光刃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只余下一道细长的扇形焦土。
陆璐抓住苏舜玉的衣襟, 看着还在冒烟的焦土, 嘴角一抽。
娘叻,差一点就被削了。
陆璐的目光往持刀人脸上一晃, 撇了撇嘴。
黑衣人。
又他妈的是黑衣人!
怎么每一次办事都要遇到人啊!
能不能让他们愉快地完成个任务啊?!
黑衣人首领抬起眸,他又一双细长的眼睛, 因为眼尾上挑得太高,所以没有一丁点儿的媚态, 反而像一条阴毒诡秘的毒蛇。
“苏舜玉。”那名黑衣人紧紧地盯着苏舜玉,目光阴冷。
“果然是你,没想到,你竟然恢复了实力。”
说着,眼神又在苏舜玉的轮廓上溜了一圈, 他的声线如他的眼神, 亦是阴丝丝的, 就像拿尖锐的指甲在地面上滑动一般,一听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陆璐抖了抖身上的鸡皮,偏头看了一眼苏舜玉,问道:“你认识?”
苏舜玉满脸无所谓,手中已然凝出一个篮球大的火球,淡定道:“谁认识这种太监嗓啊。”
那黑衣人微微一愣,旋即眼里滚过一丝恼怒,“苏舜玉!你竟敢如此侮辱我?!”
话音刚落,黑衣人举起大刀又朝着二人一劈!
苏舜玉将陆璐往身后一带,不闪不躲,就在灵风吹气他额前的碎发时,往黑衣人那里一扔。
光刃碎着泥土与树叶与火球相撞,火光与剑气厮杀缠绕,将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
两种属性的灵蕴甚至在上空形成了龙卷风。
最后苏舜玉棋高一招,红色的灵蕴如一条火龙慢慢吞噬掉凌厉的剑气,一丝都不剩。
陆璐眼眸一弯,不嫌事大地拍手鼓掌道:“厉害啊!”
苏舜玉抿了抿唇,微微偏过头去,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了一个弧度,名为骄傲的情绪从眼尾慢慢地流出来。
“那当然,我可是你男人!”苏舜玉手紧紧抓住陆璐的手,话虽带上了几分调戏,但是陆璐还没怎么样,他的耳朵倒先自己红了。
陆璐看着苏舜玉侧过脸时露出来的红耳朵,嘴角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个笑意。
怎么有这么可爱的人呢?!
真是浑身上下都狠狠地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就算是这略显羞涩的笑容,她也还是觉得好喜欢。
苏舜玉察觉到陆璐亮晶晶的眼神,扭过脸来,看着陆璐毫不掩饰的喜欢,脸快脑子一步先红了起来。
他更用力地回握,含笑地与陆璐对视。
黑衣人因为剑气被火球吞噬而受了重伤,他捂住疼得发紧的胸口,冷冷地看着旁若无人秀恩爱的二人,细长的眼里满是狠厉。
他咬了咬后槽牙,阴阳怪气道:“苏舜玉,多年不见,你怎么变成今日的狗模样。趴在女人裙下过日子,苏舜玉,我看不起你!”
陆璐:“……”
苏舜玉:“……”
粉色泡泡被不长眼的戳破,二人再没有兴致眉来眼去。
陆璐撇撇嘴,问道:“这嘴碎的男人是谁啊?”
苏舜玉歪头想了想,“……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好像就是帝君的一条走狗,把我当做假想敌。”
那黑衣人见苏舜玉竟然都不记得他了,脸色又是一冷,手一挥,命令身后的手下朝着苏舜玉二人猛攻。
“杀!”
陆璐双手合十,看着眼前朝着他们奔来的黑衣人,嗤笑道:“见你不记得他,那男的就恼羞成怒,像发了疯似的要杀了你。苏舜玉,他怕不是你的狂热追求者吧?”
苏舜玉嫌弃地瘪起嘴。
苏舜玉脸上写满了不高兴,磨了磨冷白的牙齿,恶狠狠道:“哪里来的疯狗,要死就直接说,别临死了还狂吠,扰了别人的兴致。”
苏舜玉将陆璐小心翼翼地重新放回树上,脚尖一点,十几条赤焰在空中挥舞,朝着黑衣人们奔去。
黑衣人首领在一堆黑衣人的掩护下偷偷摸摸地朝着苏舜玉奔去。
黑衣人们服装一致,身高相似,他混在其中就像一滴水混入了江河湖海,一粒米滚入了米堆,难以分辨。
他想要浑水摸鱼,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苏舜玉根本就不打算摸鱼,他是来炸湖的。
白雾腾起,苏舜玉用毒针和赤焰与黑衣人们周旋,他看似毫无章法的打法,其实一直在将外围散落的黑衣人尽数铲除,将中间的四零八落的黑衣人聚拢。
他做这件事做的没有痕迹,黑衣人们一心只想杀了他邀功,怎么可能察觉出这里的猫腻。
苏舜玉用一条赤焰将一名黑衣人拽住拖死后,眼眸往后一撇,笑道:“璐璐,时机成熟了!动手!”
陆璐猛地睁开眼,不等黑衣人们有所反应,酒团一放,无数微笑如晨雾的酒团子稳定地分布在空中。
苏舜玉目光一闪,残酷地看着愣神的黑衣人们,往人群中间扔下一颗火球。
“轰——”
这下赵府彻底被夷为平地。
苏舜玉从火光中走出,脚步微微一顿,停下一个烧焦的人面前,他用脚踢了踢那焦人,嘴唇浮现一个轻笑。
“不自量力。”
今时已经不同往日,当他们还是曾经那个被帝君追着打的可怜虫不成。
死了一个舒问卿,帝君那老男人手下真是没人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干追杀的活。
老男人的钱还挺好赚。
陆璐站在树干上俯视着脚下冒着火焰的焦土,略带忧虑的看向没有一点动静的赵府,眉头微微蹙起。
苏舜玉脚尖一点,跃至陆璐的身边坐下,“怎么了?”
陆
璐的目光紧紧盯着赵府,担忧道:“也不知道苏先生和白老板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他们找到赵家二老没有。”
陆璐顿了一下,神情有些后怕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是碰见了黑衣人,被……”
“不可能。”苏舜玉斩钉截铁道。
苏舜玉瞧了一眼陆璐,带着她在树干上坐下,轻声道:“别人我不清楚,但是以那老头子的修为与白老板的奸猾,刚才那群乌合之众想要抓住他们,不可能。”
“你放心吧,他们现在还没有现身,应该是尚未找到赵锦凌的爹娘。”
陆璐坐在树干上晃着脚,静静地看着脚下烧焦了的尸体。
“璐璐,我觉得帝君那老男人快要完了。”苏舜玉瞟了一眼脚下死得没有人样儿的黑衣人们,目光轻蔑道:“就凭他们那点修为,给缁衣卫看大门我都觉得不安全,那老男人居然让这群虾兵蟹将去守赵家主夫妇,愚蠢。”
苏舜玉晃了晃脑袋,喜滋滋道:“以小见大,那老男人身边已经没有人了,终将玩完。”
陆璐微微一笑,脑子过了一遍苏舜玉的话,觉得颇有道理。
帝君这段时间确实倒霉了许多。
依系统所言,帝君对于此方的天道,是一个不得不除掉的bug。但是此间天道尚未成熟,势单力薄,前几百年,一直是帝君这个bug压制。
可是盛极必衰,帝君这段时间的气运明显不如之前。
之前他们几人被帝君压着打,几次险象环生。可是看看现在,帝君的几次计划都被他们无意中破除,倒霉到他那境界也是没谁了。
帝君的气运,与天道息息相关,此消彼长。帝君的气运一弱,就代表着天平已经朝着天道倾斜。
正思索着,黑漆漆的地面摇晃起来,甚至开始往上拱,仿佛下面有一只鼹鼠在大洞。
苏舜玉和陆璐二人坐在稳坐在树干上,定定地看着那拱起来的小山包。
“来了。”苏舜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话音刚落,小山包炸开,露出一个巨大的黑洞,从黑洞里爬出来几个泥巴人。
“呸,呸呸呸……”苏鹤鸣吐了吐嘴里的泥土,扭头对另外一个泥巴人道:“小白啊,下一次钻地洞能不能挖大一点,嘴巴里全是土。”
白老板靠在旁边的石头上,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道:“洞挖大了,就怕没命逃跑了。哎呦我去,我的老腰啊,谁知道那群人那么丧心病狂,竟然把赵府都给炸了。”
说着白老板环顾一圈,见身边躺了一堆的焦人,笑道:“哟,这么快就解决了。”
白老板身边有还有一对泥人。
一个稍显富态的男人从土里刨出一块金匣子,抱着匣子亲了又亲,“幸好我机灵,不然我赵家的基业都要被这一场火灾给毁了。”
旁边的女人闻言瞪眼叉腰,揪住他的耳朵恶狠狠道:“好啊姓赵的,你竟然还敢藏私房钱。”
“夫人,不,不是……我错了,高抬贵手吧求您啦。”
陆璐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那对夫妻应该就是赵家主和其夫人了。
看样子并未受伤,这样他们也能给赵锦凌兄妹两个交代了。
苏鹤鸣抖了抖耳朵里的土,轻轻一跃,跳到苏舜玉的树干上。
苏舜玉嫌弃地看了一眼他一抖一身灰的衣服,悄悄地往陆璐身边移了一步。
苏鹤鸣:“……臭小子。”
苏舜玉手勾着陆璐的手,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苏鹤鸣看着苏舜玉那样子,又笑骂了一句,然后又道:“我们方才在赵府下找到一个密道,有趣的是赵家主都不知道此事,你要不要去看看?”
苏舜玉一顿,抓起陆璐的手,化作一道流光从苏鹤鸣身边遛过,道:“当然要看。”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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