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慈好奇地追问:“有什么不同?”
侍月眨了眨眼,嬉笑道:“今日里,王爷见了您笑得格外甜,您没看出来吗?”
他刚才笑了吗?
林玉慈有点疑惑,皱着眉头想半天,只记得刚才他一进门,先跟安检仪一样,把她上下左右打量一番,随后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那态度顶多算是和气,并没有见他笑啊!
侍月却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可见平常沈铎严那张脸,得冰冷成什么样子。
林玉慈撇撇嘴,懒得再想下去。
不多时,沈铎严换了一身月白的居家长袍,重又回到莱芜院,不光自己回来,侍从得易跟在他身后,拎了一个沉甸甸的乌木箱子,不知里面装着些什么东西。
林玉慈此时还在月子里,得易不方便进屋,走到门口时,把箱子递到沈铎严手里,由他亲自拎进了屋里。
云来正站在外间的黄花梨八仙桌旁,桌上放着一个紫檀的食盒。见沈铎严进门,忙打开食盒把一碟碟饭菜端出来。看到他手里的木箱时,愣了愣。
沈铎严直接把箱子拎进里间,一把放到炕沿上,拍一拍手,抬眸看一眼林玉慈,一扬下巴,说道:“打开看看。”
林玉慈不知他什么意思,抬眼瞧他一眼,从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也辨不出什么神色。
“什么?”林玉慈神色怏怏地问道。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沈铎严故意卖关子,转身到架子上的铜盆里洗了手,兀自到外间吃饭去了。
他狼吞虎咽吃了两口,见林玉慈依旧没动,遂吩咐侍月道:“帮你们主子打开,瞧瞧喜欢不喜欢。”
侍月欣喜若狂,忙应道:“奴才遵命。”
乌木的箱子不大,尺半见方,箱子外面雕磨得十分精致,圆润光滑,泛着油油的光。箱身和箱盖由两片锁扣卡着,锁扣设计十分精巧,由黄铜铸造而成,被打磨得又薄又亮。上片做成一尾鲤鱼的形状,下片做成海浪的形状。堪堪把那尾鱼转一转,从下片的卡扣里松开,箱子便能打开。
侍月小心翼翼转动那尾鱼,“咔哒”一声,卡扣应声而开。她慢慢扶起箱盖,瞬间一束耀眼的光芒,从箱里透出来。
秋日午后的艳阳,从玻璃纸照进来,照进箱子里又反射出来,箱口便溢出一道黄晕晕的光。那情形,像是阿里巴巴闯入了四十大盗的藏宝洞一般。
侍月率先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瞪大眼睛看一眼林玉慈,示意她快瞧。
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林玉慈心里暗想。
懒洋洋探过身去,却也被箱子里的东西,惊得张大了嘴巴。
箱底规规矩矩摆了两层银锭子,再往上码着十来个胖嘟嘟的金元宝。最上边,放了两件首饰,一支通体赤金的步摇;另外还有一枚翠玉的镯子。
沈铎严送她一箱子金银珠宝,是什么意思?
林玉慈实在想不明白,吃惊地抬头看他。他也不做解释,满嘴络腮地吃着饭,含糊地问道:“喜欢吗?”
喜欢!
当然,这个喜欢,林玉慈只是在心里想的,并没有说出口。
试道天下谁人不喜欢财宝!?而且这一箱子金银,怕是能顶一个普通人家几辈子的财富了。即便在现代,她头顶富二代的光环,老爸的公司市值上亿,也没见过这么多金元宝。
她突然想起古装电视剧里的情节,那些爆发横财的人,拿起金银不都是搁到嘴里咬一咬,辨真假嘛。
虽然她也不知道,咬一下金银如何才能辨别真假,但下嘴那一刻,应该是很爽的。
她拿起一个圆丢丢肥嘟嘟的金元宝,搁到嘴里,用侧边的尖牙咬了一下。
嗯,有点咯牙,用力的话,那金子还有点软,拿下来一看,元宝上赫然两个尖尖的小牙印。
林玉慈的动作,引得旁边的侍月和云来“噗嗤”一声笑起来。
她脸腾地红了,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见到财宝,如此兴奋也没什么丢脸的。以前她家里的财富也不少,她妈也曾偷偷给她看过家里存款的余额,看着那么多零,也没如今这般兴奋。
莫名她想起以前林氏遇到的财务危机,假如当时有这样一箱子金银,怕是也不至于走到破产的绝境?
世事无常啊,林玉慈不由叹了口气!
愣神的功夫,侍月已经拿起步摇,递到了她手里。阳光下,步摇通体赤金,散发着黄灿灿的光,没有镶玉,也未点翠,雕刻成展翅欲飞的凤凰样子。
那凤凰嘴里衔着几条细金锁链,链子底端坠着葫芦样的数个小坠子。微微一动,凤凰身上的羽毛便轻轻发颤,那细链也随之摆动,尾端的小坠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精巧、华丽,巧夺天工!林玉慈心里不由感叹。
看她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沈铎严又问道:“喜欢吗?”
林玉慈视线依旧被步摇吸引,只点头回应他。侍月识趣地说道:“我帮主子带上如何?”说完,小心翼翼接过去,帮林玉慈插入发髻中。
云来贴心地拿过来一个绣镜,举到林玉慈面前,怕她看不真切,镜子在她面前划出一个弧度,好方便多角度端详。
林玉慈的反应,沈铎严很满意。他继续低头吃饭,一边吃一边低声嘀咕道:“还真让孔栾说准了。”说完,再偷偷看一眼林玉慈,嘴角不由弯了起来。
他那边风卷残云吃完饭,嘱咐林玉慈道:“这些金银你自收好,回头出了月子,想买什么自去买回来,挑着可心的衣服首饰置办,等银钱用完了,再到账房去支取即可。我还有点事儿,就先回威严堂了。回头闲了,再过来陪你。”说完,便起身走出门去。
林玉慈三人目送他出了莱芜院的大门,回头又埋头继续研究起一箱子的金银来。
此时,副将孔栾正等在威严堂外,满脸焦急神色,不时转着圈。
“你可真是个催命的,王爷好容易到莱芜院吃上一顿饭,偏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这点光景都不给?”得易双手抱胸,看孔栾慌乱又焦急的样子,讽刺道。
“你知道什么?我找王爷自然是有要紧的事儿,耽误了,你担待得起吗?”孔栾不服气地反驳道,狠话说完,却又缓和神色,好言好语地再次相求:“得易大哥,通融通融,到内院帮忙禀报一声,可好?”
得易瞪他一眼,鼻子里冷哼一声,也不理他,转身走到廊下,兀自坐在椅子上,赏起了花圃里开得密密匝匝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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