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金凤被瞪得莫名其妙,她又没说错,二婚哪还能再收礼金,没这个规矩嘛,要不然大家都不干活了,今天结明天离,后天再结再离,再结再离,结个七八次婚,都发财了。
“妈,喉管那的肉不能吃,小囡说吃了对人不好。”
许金凤也进了厨房,见婆婆没弄干净鸡脚边子,便劝了句。
“这些都是肉,怎么不好了?小囡一个小丫头懂个屁,等会煮熟了她肯定吃的香。”
张满月根本不听,她都吃一辈子了,也没给毒死,孙女就是嫌这儿的肉少才这样说的,这丫头嘴比皇帝还挑。
“小囡懂的可多了,她还会背好多唐诗,妈你会背啥,你连鹅鹅鹅是哪个写的都不晓得。”许金凤不服气了,她闺女就是最棒的,婆婆也不可以说闺女不好。
张满月本来还有点心虚,但一听鹅鹅鹅,腰板立刻就直了,菜刀往砧板上一剁,双手叉腰,气震丹田地吼道:“我会不晓得?鹅鹅鹅是老六写的,你六叔干活是不行,写诗厉害的很!”
这如雷贯耳的声音,客厅坐着的人都听见了,寿校长刚喝了口茶,噗地一下喷了出来,一脸懵逼。
是他记忆出现偏差了?
可能人家说的不是他以为的鹅鹅鹅。
“妈,你说的是哪个鹅?是不是红掌剥清波的那个鹅?这是个叫什么王的人写的,咋和六叔扯上关系了,六叔就只会写歪诗给寡妇。”
许金凤以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嘟囔,外头的唐绍正坐不住了,重重地咳了几声,提醒厨房的婆媳俩注意言行分寸。
还有这个鹅鹅鹅怎么会扯到他身上去的,他虽然才华横溢,可也没到写出传世千古的诗句的程度,他家三嫂也太瞧得起他了。
厨房里的张满月也嚷嚷道:“我哪晓得是哪个鹅,是你爹说的,那个鹅鹅鹅是你六叔写的,你赶紧烧火,把这鸡清蒸了。”
张满月虽然嘴上说孙女懂个屁,剁鸡的时候,还是把鸡脖子上的那些肉给清理掉了,卡卡地剁了一大盆,放进锅里清蒸。
屋外的唐绍正愕然地瞪着他三哥,没好气道:“三哥你和三嫂瞎说啥,这诗哪是我写的,我可没这个能耐。”
“不是你说的嘛,前两年下棋,我说是李白写的,你说是你写的,咋成我瞎说了。”唐百山不乐意了。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这样说……”
唐绍正声音戛然而止,懊恼地拍了下脑门,他想起来了,可那是他不耐烦时候随口扯的,他这傻三哥居然当真了,今天洋相都出尽了。
“寿校长,我和我三哥开玩笑的。”
唐绍正赶紧解释,寿校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一家子可真有趣。
旁边唐百山还锲而不舍地追问,“老六,不是你写的是哪个写的?”
“骆宾王!”唐绍正耐心地说。
“骆宾王是哪个?和李白啥关系?”
“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唐绍正快烦死了,他三哥就认识个李白,恨不得把唐诗三百首都给安到李白头上,不过他三哥也就只会呤一首鹅鹅鹅和锄禾日当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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