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疯爷生出来就没了爹,十岁寡母就病逝了,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村里人对他还不错,他本打算打大后报答乡亲的,可没等他长大,全村男女老少都被害了,只有他和一些叔伯兄弟出海打渔,方才躲过一劫。
回来时就看见早上还鲜活的乡亲们,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连刚满月的孩子都没活下来,全都死了。
想到当年的惨像,疯爷深深地叹了口气,一个村子五六十口人,只剩下他们一艘船上的七八人,他是最小的,将乡亲们收殓后,他们决定去淞城闯荡。
可那个时候处处都乱,淞城更是弱肉强食,他们去了后,只能干牛擦皮鞋拉黄包车这些底层活,年纪小的擦皮鞋,叔伯们拉黄包车,勉强能糊口。
机缘巧合下,他和一个堂叔加入了帮派,日子才好过一些,但他和堂叔运气不好,遇上了帮派内斗,偏生他和堂叔跟的大哥输了,堂叔死了,他逃了出来,无处可去,索性去当了兵,也是在那里认识了老娄,和其他几个兄弟。
他是最小的,谎报了年龄才被招进去,也幸好他打小个子高,招兵的人并没怀疑,结果他们一批都被派去了远D军,这一去就是好几年的人间炼狱。
疯爷又叹了口气,以前的事他很久没想了,刻意不去想,但这次见到老娄,那些尘封多年的往事又涌了出来,结拜的几个兄弟,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他一个了。
从远D军活着出来的,就只有他和老娄,当时他们都只剩下了半条命,老娄还受了内伤,其他几个兄弟都死了,连尸骨都带不出来,永远留在了那片森林里。
他去找了当年分散的叔伯兄弟们,没有音讯,他也不想再打仗了,和老娄一起在淞城生活了几年,越来越觉得无聊,他便想办法去了香江那边闯荡,老娄不肯去,说要找他的小姐,也就是娄芷君的母亲。
老娄名叫娄铁柱,以前是娄母家里的花匠,穷小子爱上了漂亮高贵的大小姐,注定不会有结局,老娄去当兵也是想挣一份功名,风光回来迎娶娄母,可他的命都差点丢了,一身伤残回来了,他没脸去找娄母,只默默守候着,再后来娄母家也倒霉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疯爷并不清楚,那个时候他已经去香江了,也断了和娄铁柱的联系,他在羊城站稳脚跟后,写信去了娄铁柱以前的地址,但信退回来了,写着‘查无此人’。
不过疯爷每年都会派人去淞城打听,今年总算打听到了娄铁柱的消息,只可惜再见却是永别,他总共六个结拜兄弟,现在只剩下他一人了。
“老大,我给淞城那边打了电话,你说的那个绝世美人有信了。”
阿伟从邮局别来了,疯爷眼睛一亮,急问道:“她住哪儿?”
“那边说现在不住在淞城,这个苏婉柔嫁的是个Z本家,十年前就离开淞城了,前些日子才回了趟家,但又离开了。”阿伟说道。
“去哪了?”
“具体不清楚,应该是淞城周边的小县城。”阿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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