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事情?
顺平帝有些头疼,说话的语气也不由重了点:“老六,朕做的事情朕心中有数,你不要惹朕生气。”
顺平帝语气中的敲打已经很明显了。
什么催眠的事情他不想说出口,自然也不希望祁凉一次次的询问。
如果祁凉能做到,两个人之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矛盾了。
祁凉皱眉,并没有因为顺平帝的生气而退缩:“父皇,您身边的那个人做的事情,事关我们整个大盛,儿臣不能不管。”
他也是个倔强的性子。
毕竟是郑老将军带出来的人,日常生活中看不出来,一旦到了这些与家国大事有关的时候,谁说也不顶用。
顺平帝都快被气死了,看向祁凉的眼神中不由带上了愤怒:“朕说了朕肯定会解决的,你这是怀疑朕?”
他再怎么生气也没有用,反正祁凉现在不会相信。
祁凉任凭顺平帝说了许久,才冷声道:“父皇,儿臣很久之前就已经给您说了自己的想法了。不管您是怎么想的,就算是冒着被你厌弃的危险,那个会给大盛带来麻烦的人,儿臣肯定是会找的。”
他不管顺平帝现在有都生气,想法从来就没有变过。
被他厌弃这种话多说出来了,顺平帝是瞬间没脾气了。
他的目光落在祁凉的身上,良久后才冷笑了一声:“被朕厌弃也无所谓?好好好,好一个心系大盛的梁王!”
书房里的孙德寿根本不敢抬头,听着皇上跟祁凉的话,他只觉得越发可怕。
果然,很快顺平帝的目光落在了孙德寿的身上:“既然梁王不想好好活着,就让人把他软禁在偏殿中。”
“陛下?”
“父皇!”
孙德寿也没想到顺平帝会这么做,更不用说祁凉了。
祁凉不怕被软禁,但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被关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顺平帝:“儿臣不服。”
“放肆,谁允许你这么说话了!”顺平帝也没有想到祁凉在这件事情上能这么干脆利落,听着祁凉一句句的反驳,饶是做戏,他都有些生气了。
祁凉却没有管现在顺平帝是怎么想的,从走进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向顺平帝的目光中充满了凉意,也让顺平帝知道了他的坚持。
“你非要跟朕作对,是吗?”顺平帝的忍耐也快要达到了顶峰。
他从来就没有过心虚,更没有想着给任何人交代。
祁凉一次次的来问,他能理解祁凉的心情,但肯定不愿意跟祁凉说太多。
顺平帝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阴森的目光落在祁凉的身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祁凉现在心中很清楚,当然不会被顺平帝的话影响到。
他皱了皱眉头:“不管父皇是怎么想的,儿臣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深深看了一眼祁凉,最终顺平帝摆了摆手:“孙德寿,你没听到朕的话吗,把他给朕关到偏殿去!”
孙德寿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梁王殿下,奴才失礼了。”
有顺平帝的吩咐在,就算祁凉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跟着孙德寿走了。
甚至于比起来被瞒在鼓里,去了偏殿至少还在宫中,他还能有机会从顺平帝嘴里得到真相,祁凉倒是没有多少惶恐。
孙德寿把祁凉带到偏殿就重新回到了御书房,发现其实顺平帝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顺平帝的神色中夹杂着无奈:“梁王怎么样?”
比起来刚才那个愤怒的人,似乎眼前的这个才是孙德寿真正该认识的。
深吸了一口气,孙德寿把祁凉的表现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梁王殿下在偏殿中适应的很好,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
顺平帝是个聪明人,从孙德寿的三言两语中,已经明白了祁凉的心思。
“倒真是个足够坚持的,以前是朕看走了眼。”他似真似假的感叹了一句,暂且把祁凉抛在了脑后。
早就说了要让皇后跟祁复来,既然暂且把祁凉放在一边了,很快顺平帝就让孙德寿去找人了。
直到从坤宁宫中被带出来,皇后都有些茫然。
眼看马上就要到御书房中了,她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孙总管,陛下找本宫有什么事儿?本宫在坤宁宫中已经待了很久了,最近没什么做的不对的?”
但凡是有点小事,如果顺平帝真的要找她的话,应该也会来坤宁宫。
多年积攒起来的经验与直觉让皇后觉得有些不对劲。
顺平帝的事情,已经被禁足了很久的皇后并不好打听。
她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孙德寿的身上,希望孙德寿能给她一个答案。
孙德寿只是看了一眼她,很快就别过了头:“皇后娘娘,奴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您见到陛下就清楚了。”
他的话让皇后的心沉入了谷底。
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并且是对她不好的,孙德寿是个聪明人,会给她这个面子的。
皇后一路忐忑,始终都没有想出来个解决的办法。
直到在御书房门口见到被召唤过来的祁复,她脑海中突然间划过了一道亮光。
目光落在了祁复的身上,下一刻皇后没有理会祁复,直接看了一眼孙德寿,甚至声音都没有压低:“孙总管,是不是这个蠢货又干了什么,让陛下误会本宫了?”
没有等孙德寿回答,皇后的声音不由大了点,似乎是在给孙德寿说,又似乎是在给里面的顺平帝说:“孙总管你要相信本宫,本宫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这些都不是本宫干得!”
皇后的脸色十分难看,恨不得能把祁复直接生吞活剥了。
祁复早在祁凉今天强硬的叫了京兆府尹的人之后,就知道有什么后果。
本来还抱着一点侥幸,在孙德寿来的时候,他连那点侥幸都没有了。
现在,祁复的脸色冰冷,看向孙德寿的目光中带着冷意。
至于在孙德寿面前说他坏话的皇后,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心虚,他始终都没有看皇后一眼。
他们母子二人之间的事情,跟孙德寿没有什么关系。
孙德寿淡然地看了一眼两个人,很快就带上了笑容:“不知道两位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是已经到了御书房门口了,陛下还在里面等着,娘娘真的不先进去吗?”
皇后地脸色变了变,听出了孙德寿的提点。
孙德寿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今天没有告诉皇后叫她来的目的,自然要从别的地方还回去。
皇后已经明白了,可惜祁复根本不是这般想的。
听着孙德寿的话,他甚至冷哼了一声:“孤要做什么事,需要你个狗奴才来教我?”
皇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教出了一个这么没有脑子的人。
孙德寿没有多想,反正他该做的他自己做了就行,别人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他看了一眼祁复,而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迈开步子走到了皇后面前:“娘娘您请。”
怕祁复再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话,皇后没敢在御书房外多待,很快就跟着孙德寿进去了。
两个人的神色都很自然,而且现在面前已经没有人了。
祁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了进去。
皇后心中已经有了猜想,哪怕不知道祁复究竟做了什么,在走进御书房之后,态度都放得很低:“臣妾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顺平帝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跟在皇后身后/进来的祁复。
祁复脑海中不断出现刚才皇后说得话,十分害怕。
他很快就换了个说法:“父皇,儿臣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听说梁王今天进宫了,是不是老六在父皇面前说了儿臣的坏话,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儿臣真的不知道啊!”
没等顺平帝接话,祁复瞬间就说出了很多。
皇后只从祁复简单的描述中,就知道这个蠢货又去找祁凉的麻烦了。
她的心不断往下沉。
在秦安若手中吃了这么多次亏,还没有搞清楚陛下为什么不愿意让她针对秦安若,皇后已经很久都不准备对秦安若动手了。
谁能想到,祁复竟然一次次的在这种时候秀智商。
面上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皇后的眼神落在了祁复的身上。
良久之后,她突然间冷笑了一声:“你倒是好大的胆子,老六也是你的弟弟,你到底跟老六有什么仇恨,一次次的找老六的麻烦?”
训斥了一番祁复,没有给祁复还嘴的机会,皇后在顺平帝面前大义凌然:“陛下,都是臣妾的错,因为只有这一个儿子,多年来实在是太娇惯他了,让他长成了这样,是臣妾的错!”
一个没有用的儿子,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她拖后腿,皇后已经准备放弃了。
顺平帝完全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一出母子反目的戏码。
要说祁复跟祁凉等人是有利益冲突的,他觉得祁复有些小家子气了,却也能理解。
现在……皇后这是在干什么?
顺平帝的眼神落在皇后身上:“皇后是想要告诉朕,这个儿子你不要了,对吗?”
什么就不要了!
祁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皇后说的话,脸色立马就变了:“母后,您怎么能如何?儿臣做这些事情,可都是为了让您开心,您怎么能这么对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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