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自然感觉到了从秦安若身上传来的气势。
一边惊讶秦安若竟然有这样的气势,同时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本来就是他的女儿,谁能想到他对秦安若竟然一点都不熟悉。
目光落在了秦安若的身上,许久之后,秦相突然间就笑了笑:“如果真的跟本相有关系,本相是不会过来的。这一次,本相是要来跟你做生意!”
秦相身后就带了一个玉萃。
且不说秦相是来干什么的,就他这样把玉萃这种明显会招惹秦安若生气的人带进来,秦安若肯定不会理解。
她咳嗽了一声:“吴叔,我不想见到别人。”
只是一句话,她就直接走进了后院。
秦安若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只有吴管家跟秦相两个人面面相觑。
有了秦相在的时候,玉萃倒是十分冷静,一直都没有发出动静。
秦相的目光落在吴叔的身上:“吴管家,别来无恙啊!”
毕竟是曾经的老主子,吴叔的态度还是不错的。
他冲着秦相拱了拱手:“劳烦相爷惦记了,小的最近过的不错。相爷如果没什么事情,小的就先进去了?”
吴叔指了指里面,脸上完全是茫然,似乎根本不懂秦安若跟秦相的坚持一样。
他是个聪明人,绝对不可能不清楚。
露出来现在这副表情,无非就是不愿意掺和进来罢了。
秦相皱了皱眉头:“好歹我们也算是曾经相处过,本想觉得应当没有什么对不起吴管家的地方?现在只是需要吴管家帮一个小忙而已,难道你不愿意了?”
当初高大的相爷的形象到底是已经消失了。
吴叔的目光落在秦相的身上,越发觉得曾经的他有些天真了。
他笑了笑:“小的曾经只是个奴才,相爷要把奴才扔了也是应该的,并没有什么错。只是……伺候相爷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相爷为了相府唯一血脉的心情,可是真的什么都不顾。现在……小的过的很好,就跟相爷没有什么关系了。”
吴叔用最简单不过的话,说着最戳人心窝子的事儿。
秦相的脸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既然已经说明了,吴叔也不想跟秦相浪费时间。
他只是随便看了一眼秦相,拱了拱手就提出了告辞:“公子还在里面等着我,我就不跟相爷多说了。”
吴叔马上就要离开了,秦相的脸色一变:“站住!”
前面的人站住了,只是没有回头。
秦相的嘴巴动了动,想要说的话已经卡在了喉咙里,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有心想要解释,在现在却什么都解释不出来。
吴叔伺候了秦相多少年,算是天下最了解秦相的人都不错了。
他虽然没有回头,似乎也感觉到了秦相的心情:“相爷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知道您肯定不死心,但是我和公子是都不会回头的。毕竟,我们当初都是被人抛弃的。”
乐队的大门在吴叔进去之后关上了,现在就算站在门口,也没有任何用。
看着在自己面前被摔上的大门,秦相的神色十分难看。
他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玉萃:“这就是你说的最好的办法?”
如果不是玉萃在身后撺掇,早就吃过秦安若的亏的秦相,定然不会选择这么一种方式。
玉萃的身子抖了抖,也不管这里是大街上,直接跪了下去:“相爷饶命,这真的是奴婢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毕竟不管是陛下还是太子,对农事一直都很在意,如果真的拿到了大小姐手中的东西,是能救出来侧妃娘娘的。”
没错,玉萃不仅是给外面传递了真消息让秦烟儿没脸,还把这一切都已经推到了秦烟儿的身上。
说破天这些现在也都是秦烟儿的行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她从宫中跑出来,只是为了给秦烟儿送信罢了。
秦相显然不觉得玉萃一个小丫鬟会骗他,几乎是立马就相信了玉萃的话。
跟着玉萃来了一趟乐队,他的心倒是越来越往下沉了。
乐队内,本来要谈事情的秦安若跟吴叔并没有直接开始正事。
两个人站在二楼,看着下边的人。
秦安若摸了摸下巴:“这一次秦相来的有些奇怪,你说他是来干什么的?”
“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没有错,看他的样子,应当是为了秦烟儿来的。想必最近京城中的传言是真的,他想要从太子的手中换秦烟儿出来。”吴管家在一旁点评。
这个回答让秦安若有些一言难尽,许久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倒真是个了不起的父亲了。”
偷偷看了一眼秦安若,本来就清楚相爷曾经跟秦安若是怎么相处的,现在听到秦安若的感慨,吴管家也有些担心。
许是感觉到了吴管家的目光,秦安若指了指自己,看了看下面的秦相:“你觉得我现在还会为相爷的所作所为伤心吗?”
吴管家觉得应该是不会的。
可心中总还是有疑虑。
现在被秦安若充满疑惑的目光一看,他立马摇头:“公子为何要把不相干的人放在心上?”
吴叔本来是怎么想的,秦安若点都不好奇。
现在他既然按照自己的想法说了,秦安若的态度也认真了起来:“你说得没有错,相府的所有人对我来说现在都只是陌生人。既然吴叔选择跟着我,都已经不是相府的管家了,我希望你也能有跟我一样的选择。”
面对秦安若的敲打,吴叔的神色一凛。
他赶忙正色:“公子放心,既然已经进入了哦买噶,我此后就只是哦买噶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把哦买噶的事情放在前面。”
秦安若在吴管家的身上观察了许久,也没有一点破绽。
吴管家坚持要来乐队谈事情,又在乐队门口碰上了秦相,她始终是有些疑虑的。
不过又想起来今日来本来就是意外,她暂且压下了心中的疑惑,跟吴管家一起商量起来乐队之后的走向。
吴管家似乎对秦安若的身份一无所觉,仔细说着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现在这样的势头也不错,只要我们能坚持下去,肯定能让花楼的姑娘们发挥更大的作用。”
这个问题秦安若也同意:“吴叔的想法很好,做的不错。”
既然吴叔已经对乐队的未来有了新的规划,秦安若也就只是按照吴叔说得,两个人完善了一遍。
不愧是在相府做过管家的人,所有的思路都已经很清晰了,对于怎么处理花楼,吴管家也很清楚。
秦安若笑了笑,倒是真的放下了心:“我就知道吴叔不会让我失望的。既然如此,最近我也不过来了,乐队的事情就交给吴叔了。”
吴叔也没有推辞:“公子放心便是,我保证等您再次过来,一定给您一个更好的乐队!”
从乐队出来,一想到今日秦相上门的样子,秦安若脚下的步子就快了几分。
秦相就是个疯子,谁也不知道他现在会作出来什么。
等到走到梁王府门口,秦安若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从外面回来的祁凉看到这一幕,快走了两步:“这是怎么回事?”
秦安若身上的紧张刚卸下,祁凉自然很容易就发现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路带着祁凉进了朝澜殿,秦安若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我觉得秦相肯定不会放弃的,如果传言是真的,二十四孝父亲定然不能让自己的女儿继续受苦,说不定上次在做好爬犁之后经历的一切会重新出现。”秦安若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在秦安若提到秦相的瞬间,祁凉的脸色就十分难看:“简直是阴魂不散!”
祁凉的语气十分阴森。
如果不是秦相也算入了顺平帝的眼,就他一次次骚扰秦安若的这个动作,祁凉早就让秦相知道什么叫教训了。
秦安若也知道,就算是真的生气,她们对秦相也没有什么办法。
她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又是谁给秦相的,我们给了父皇的东西,肯定是不能拿回来的。堂堂相爷,竟然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消息?
祁凉脑子中灵光一闪,立马拽着秦安若就往外走去。
“你干什么?”秦安若被吓了一跳,不由问道。
祁凉并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在上了马车之后,冲着外面的人吩咐道:“进宫。”
马车咯吱咯吱地往前走,他才给秦安若说了自己的想法:“制作农具的人都是父皇的,你说不能拿给父皇的东西,恐怕父皇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秦安若也不是蠢人,很快就明白了:“我们直接进宫告诉父皇?”
已经跟顺平帝打了这么久的交道,祁凉觉得他现在对顺平帝的心思应该算是能了解了。
因此,祁凉只是笑了笑:“如果我们告诉父皇有人在惦记农具,还想要你已经画出来的东西威胁你,最生气的一定不是我们。”
秦安若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她点了点头。
两个人达成了共识,在御书房中看到顺平帝之后,一个比一个低眉顺眼,浑身上下的幽怨气息却是一点都没有遮掩。
忙活了一整天的顺平帝本来就已经很劳累了,又碰到了这两个一言不发的,脾气确实不怎么好。
“你们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来了御书房又不准备跟朕说你们的来意,是要耍朕玩儿不是?”顺平帝拍桌子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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