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兄弟的名字也未免太不走心了。
秦安若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郑大人看了一眼王二狗,又看了一眼担架:“你把白布掀开。”
既然说人死了,总要让仵作验尸的。
他对王二狗这个人跟今天的这场闹剧并没有做什么表示,但是有人去世了是真的要找个公道的。
王二狗瞬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不行,不能取!”
他非但没有自己取,还拦住了要去取白布的官差。
升斗小民,在面临官差的时候一般都会有害怕的。
在郑大人来了之后,王二狗的态度都没有以前嚣张了,显然他也是这样的。
现在竟然能让王二狗跳起来拦住官差,肯定是有问题。
秦安若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王二狗。
他能想到的问题,郑大人肯定能想到。
郑大人摆了摆手,示意官差上前掀开了白布。
白布下面确实有个男子,不过办案多年的郑大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男子应当是死了很多天了。
他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王二狗,让随行仵作上前来:“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京兆府的仵作都是技巧娴熟的,不过片刻的时间,立马就有了结果。
仵作也提高了声音:“启禀大人,这位男子应当是哮喘死亡的,死亡时间至少是在五天以上。”
秦安若能报官,就说了希望能在烧烤铺子门前审案,郑大人自然也答应了。
仵作的话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看向王二狗的目光都不对劲了。
郑大人更生气:“一个因为哮喘去世的人,跟这个铺子有什么关系,你带着这样一个人来,可是看铺子不顺眼,想要找这铺子的麻烦?”
王二狗的目的实在太明确了,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他在听了仵作的话之后都快被吓死了。
实在不怪他们随便找了一个人,只是谁能想到找一个小铺子的麻烦,还能惊动仵作。
一般的商人碰到这种事情不都是能怎么压下来就怎么压下来的吗?
秦安到底是什么意思,报官对他有好处吗?
有好处没好处的秦安若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在郑大人逼问王二狗的同时,她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账本:“大人,这是我们铺子的账本。”
郑大人接过了秦安若手中的账本翻开。
秦安若当着大家的面解释起来:“我们账本每天来的客人是谁,点了多少东西,付了多少银子都是有记账的。”
王二狗这下听懂了秦安若的话,立马就变了脸色:“不可能,哪有铺子这么记账的!”
就算是生意不好的铺子也不可能,更不用说这个烧烤铺子每天要来那么多人了。
秦安若问担架上的人的身份的时候,王二狗并没有多慌乱。
现在听着秦安若的话,他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如果秦安若说的是真的,他今天就完了。
秦安若冲着王二狗笑了笑:“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虽然是麻烦点,但是遇到像是今天这种问题的时候,我们就能找到真相了。”
这个时候郑大人已经把最近七天的账本都翻完了,阴森的目光落在了王二狗身上:“秦公子说得没有错,这个账本上确实记得很清楚,最近这七天都没有姓陈的人来吃饭,你还说是他们铺子的事儿吗?”
王二狗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他都想好了,如果他们说没有陈三,他就说陈三是绰号。
现在连姓陈的人都没有,他是真的要完了吗?
恰好在这个时候,那些被带走的人也回来了。
几个被郑大人找出来的百姓站了出来:“大人,我们都从他们这儿得到了一些消息。”
郑大人让他们一个个说出来。
“这位小哥说担架上的人叫王二,是前两天来烧烤铺子的。”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指了指旁边的人。
第二个紧跟着说道:“这位小哥说叫陈金,是在昨天来的,今天早上死了的。”
当然,很快就第三个,第四个……
这四个人,竟然从名字到时间,说得人都不一样。
对比刚才每一个都信誓旦旦说是担架上的人兄弟的话,显然他们都在说谎。
秦安若立马站出来,冲着郑大人拱了拱手:“郑大人,这些人明显就是觉得我们铺子最近的生意好,想要搞坏我们铺子的名声。不知道什么人能有这么恶毒的心思,请大人明察!”
一些商家之间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正常了。
郑大人也有些生气,立马吩咐手下人把王二狗等人带走了。
他拍了拍秦安若的肩膀:“秦公子放下,本官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这场闹剧在郑大人离开之后就收场了。
今天外面看热闹的人很多,只是估计今天能进来吃饭的人不多了。
秦安若在郑大人离开之后,立马就做出了一副沮丧的样子:“我们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不想竟然也打了别人的眼,让人做出了这种事情。我们铺子今天先不营业了,歇业两天。”
他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倒是让有些本来觉得这铺子很晦气的人不好意思了。
明明秦安若和铺子里的人都没有做什么,最后他们还是怪秦安若了。
有人心软,自然就有人出声支持:“秦掌柜,这不怪你,都怪被人心思不好。”
“对,跟你们铺子没有关系。”
“那些人都是上门碰瓷的,跟你们铺子没有关系。”
“……”
秦安若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大家的好意我都知道了,我也谢谢大家的好意,我们铺子会努力的,这两天就先歇业了。”
秦安若留下了这句话之后,就关上了铺子的大门。
当然,接下来的两三天,这个烧烤铺子肯定会按照她说得一样关门的。
世人总是同情弱者的,想必这次的事情过了,以后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来碰瓷了。
每天回到府中,铺子里发生的事情,秦安若都会事无巨细跟祁凉说一遍。
这是两个人的相处方式,秦安若也没有改变的想法,当着祁凉的面,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祁凉的脸色变了变。
秦安若直接上手扯了扯祁凉的嘴角:“怎么这副表情,之前你不还觉得是我多想了吗?”
祁凉的表情并不好看,今天他在朝堂上,都跟祁复闹了矛盾。
没想到,祁复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说完半晌发现祁凉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秦安若也发现事情不对:“怎么,你还真生气了不成?其实也没什么,早就知道他会出手,这一次不还是被我们防住了吗?”
秦安若难以理解祁凉的心思,说话的时候也是满满的不介意。
她能不介意,祁凉却是真的做不到。
听了秦安若的话,祁凉苦笑了一声:“太子今天在早朝上,说本王一事无成,给父皇丢人了。”
祁凉的声音中充满了苦涩,秦安若心中一紧:“然后呢?”
祁复是个什么人,他们清楚,祁复的言辞应该伤害不到祁凉。
能让祁凉这么难受的人,就只有……
祁凉目光落在了远方:“父皇也同意太子的观点,说本王确实只知道儿女情长,没有任何用处。”
“你怎么能没有用处,当初你十三岁就上战场,是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他们凭什么这么说你!”秦安若的眼中满是疼惜。
祁凉曾经为了大盛也做出了很多贡献。
虽然一直都是跟在三皇子后面的,可他从来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这些事情就算是京城中的百姓都知道,作为他的父皇,顺平帝能不知道吗?
祁凉捂住了眼睛,并没有回应秦安若的话。
顺平帝怎么能不知道,只是为了太子,他甘愿让祁凉受这些委屈罢了。
秦安若立马起身:“简直是太过分了!”
她说着在屋子中转了两圈,还是觉得心中有股火气。
祁复让祁凉吃了那么多亏,都怪顺平帝一直给祁复撑腰。
一样都是儿子,顺平帝太过分了!
祁凉本来也很生气,却在看到秦安若的举措之后,有些无奈。
他抱住了秦安若:“好了,不气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本王习惯了。”
祁凉想要安慰秦安若,只是今日顺平帝在朝堂上打压他,让他心中难受,也没有办法安慰秦安若。
这一晚上两个人都睡得不是很安稳。
恰好第二天早上也不用上早朝,秦安若和祁凉起的都晚了些。
一起床,就听说三皇子在外面。
秦安若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祁凉。
昨天晚上祁凉说的话都还在耳边,现在祁凉估计谁都不想见。
她一直都觉得不该管的过多,却还是有些不忍心:“如果不现在不想见,我去跟三皇子解释一下,你先休息一下?”
在朝堂上被那么多人看了笑话,秦安若理解祁凉不想见人的心思。
祁凉的心情确实不怎么好,却也没有那么脆弱。
他冲着秦安若摇了摇头:“三皇兄来找我,肯定也是担心我,我去看看。”
秦安若点头,没有什么异议。
祁凉在要离开的时候,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看了一眼秦安若:“王妃要跟本王一起去吗?”
他的眼神清澈,秦安若却不懂他的意思。
秦安若指了指自己:“王爷要让我一起去?”
不过是会见三皇子而已,她去能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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