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南山子就行,我在悟自己的道,现在进入迷茫期,老师也帮不了我。
她这句话的意思,如果其他人听了会肃然起敬,觉得高深莫测。
但沈仲也是修道之人,只不过是武道,跟她不是一个流派。
但基本上知道那是怎么回事,觉得她迷茫是很正常的,因为她拜错了老师,归阁老可不是道士。
搞不清他们怎么成为师徒关系,如果她学医还算正常。
反正这些人不是正常人,想弄清楚他们的关系是费神的。
他略微想了一下,才道:;南山道姑,你如果修行的是出世之道,注定会走在迷茫的路上。出世者必须先入世,不经历七情六欲,不经历生死轮回的出世,就像大厦没有基石一样。
南山子眉头收敛,第一次对此人刮目相看,因为这也是归阁老的看法,居然出奇的一致。
她十六岁就当了道士,没有谈过恋爱,更不用说成家立业,一直游离在世俗之外。
一直认为不沾染尘世俗事,才会不影响自己的道心。
可发现永远达不到阁老的那种超然境界。
;没想到你如此年轻,有这样的见识。可惜我已经错过了入世年龄,这辈子只能虚度。
沈仲淡淡的笑了笑,看来说中了她的心思。
他差点走弯路,现在返回来补这一块,选择了萧湘。
所谓的道,很多时候超出了凡人追求,古往今来遁世者很多,有成就者寥寥无几。
;南山道姑,你追求的道心是为己,还是为民?
这一问让南山子心头大震,脸色大变,仿佛醍醐灌顶一样,迷茫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盏明灯。
;先生,多谢指点。
南山子急忙深深的鞠躬,腰弯的很低。
原来此人真的有跟阁老问道的实力。
为己为民,这就是古往今来悟道者走出的分水岭。
为己者往往沉寂,在自己的世界循环往复,一辈子走不出来,随生命消失。
就像南山道姑这样,恐怕一生只能当一个门客,看守这条小路。
为民者眼界格局更广,但需要入世为民,体验民间疾苦,了解人性根本。
南山道姑显然错过了这一层。
;无需客气,我也曾执拗于道心,只为守住本我,不想沦落为流民。
沈仲受她大礼,没有惶恐。
如果这一幕被一些权贵豪门看见,恐怕会大吃一惊。
他们在南山子面前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
;先生,怪不得你能三年如一日,照顾一个睡美人,原来内心强大如斯,已经过了道境,我不及你也。
南山道姑又一躬到底,已是心潮澎湃。
她见到这个年轻人第一眼,就觉得特别,总是说不上来那种奇妙感觉。
现在心头豁然开朗了,居然遇到能够指点她的人。
;道姑不必客气,折煞我也。
沈仲没有去扶,作为战神指点她绰绰有余。
而现代道士有一个特点,抛弃虚荣追求本心需求,都是一些毅力超人,智慧超常之辈。
遇到这种人她也不敢小看,因为每个人身上总有别人没有的优点。
南山道姑站直身子时,脸堂红彤彤的,眼神异常酌定。
;今日多谢你一言指点,东大董事长的事,我帮你办了。
从她的口气中就能够听出来,她跟东大董事长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那就谢谢道姑了。
俩人相视一笑,突然像老朋友一样,或者说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南山子还有一事不明,;你刚才说经历生死轮回,试问和平年代,去哪体验这种生死玄关?
这个把沈仲问住了。
他作为一名战神,征战沙场,杀戮果断,浴血奋战过。
所经历的生死太多了,已经很平常。
但是南山道姑在此养尊处优,没有任何人对她有威胁,无法体验那种心魔境关。
;这个我也帮不了你,不是所有修道之人能够得道成境,需要机缘和丰富的阅历,如果道路好寻,道姑何必在此蹉跎岁月?
这话让南山道姑深以为然。
因为她们一直认为道法在人不在天,人定胜天,这是一条逆行之路。
而大部分问道者在顺应天时下修行,所悟的道脱离了本我,走上天道法则。
她不在纠结这个问题,相信总有一天能够找出答案。
单就今天的收获已经让她非常满足。
这也是她为什么当一个守门的门客,并不是指望归阁老。因为她知道一些了不起的人会来这里拜访,她的机会就来了。
;那你还要见阁老吗?南山子笑着问。
她有了一些明悟,需要马上找一个安静地方顿悟出尘,想马上走人。
担心处理这些小事,错过那点灵感。
;如果萧志鹏没有来,不见阁老也罢,这个年轻人很滑头,我担心阁老被他蒙骗。
南山子咯咯笑了出来,太小看她的老师了。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放弃,不是为了见阁老,而是因为一个拜访者。
如果阁老知道了,情何以堪?
可正是人家如此,更加让她佩服,有道之人做事跟常人就是格外不同。
;听说京州是藏龙卧虎之地,今天见了先生,才知此言不虚。你既然不是为了阁老而来,我就不帮你引荐了,自己过去吧。
南山子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沈仲步入竹子为主的院落,这种格调雅静,却是摆放了很多花,破坏了意境。
但阁老是医道中人,跟南山子完全是俩回事,跟他也不一样。
院子没有大门,当他出现在归阁老的视线,人家反应很一般。
只要是南山子放进来的人,总有需要接待的道理,不会重复过问。
院中一个石桌,萧志鹏正在滔滔不绝介绍他的妹夫——沈仲。
归阁老并没有请他们进屋,他想了解萧家女婿的医术如何,可来人说了一大堆不好听的话。
开始还算正常介绍,发现他听的津津有味,内容就变了。
萧志鹏旁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姑娘,穿戴时尚贵气,打扮精致,幼稚的眼神不时的点头。
好像萧志鹏说的事,她也亲眼所见。
她的身份说起来也不简单,是临市连家的千金,但在归阁老眼里,已经司空见惯。
并没有给他们特殊待遇,石桌上仅仅是一些葡萄之类的水果,茶也没有端出来。
单就年会上打了萧志鹏俩次,他气愤的说了俩次。
这种事任何人听了,都觉得是鲁莽粗鲁没有教养之辈干的事。
萧志鹏想打消归阁老见沈仲的念头,最好赏识他,他很自信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归阁老满头银丝,面色红润,指头有节奏的敲打桌面,已经很不耐烦。
他挥手示意萧志鹏不要说了,有新客人到了,需要接待。
;沈仲求见归阁老。
沈仲没有马上过去,老人已经看见他。
;过来吧,说曹操曹操到,你堂哥在骂你呢。
萧志鹏和他的女朋友连伊珊回过头来,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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