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公路走过,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田地,喻楚问:“那是罂粟?”
褚白点头,“这里是产地。因为几个国家交界,哪边也不方便管。”
喻楚默然。
政治就是这样,牵扯到多个国家之间的事,怎么管都有争端。
这次能够行动,是因为毒枭主动撞了上来。军队收拾他们,可以拿的理由是,他们给己方的演习带来了损失。
“为什么不能一起合作呢。”她微微摇头,“整合军队一起行动多好啊。”
“没有那么简单。”褚白轻轻揉了揉她的头,低声道,“前面有人。”
喻楚抬眼望去,有些诧异地看到前面田地里,穿着雨衣的农民,是个老妇人,白发苍苍,脸上全是褶子。
褚白手指搭在她肩上,却不再端正地揽着她,反而是半搭着胳膊,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烦,像是在恶劣天气中,强忍着不悦的礼貌一般,问那老人:
“你好,这里有避雨的地方吗?”
老人啊啊啊了几声。
年轻的青年似乎有些诧异,并且半点没有委婉地问:“是个哑巴?”
他似乎更加不耐,没再多问,就揽着女孩继续往前走。
喻楚回头看了一眼。穿雨衣的老妇人没有看他们,只是自顾自地干活。
“他们是被毒枭抓来的苦力。”褚白一手撑着伞,慢慢道,“大多是年迈的老人,不识字,不会写字,然后被带来割掉舌头,什么秘密也说不出去。”
喻楚微微沉默,点点头。
褚白侧眸看了她一眼,抿了抿薄唇,轻声道:“寨子里会更可怕。”
喻楚愣了下,明白过来他是在担心自己,于是摇摇头,“没事的。”
褚白忽然贴近,温软薄唇轻轻亲了下她脸颊,“一切有我在。”
……
两人找到寨子,询问能不能住下休息,寨子的人本来挥挥手就让他们走,但忽然又有人拦住,允许他们住下。
等到两人进了准备的房间,其中一个人嘿嘿笑起来,露出一口几乎染黑的牙,“运气真好,今天第二个妞儿了。”
“那男大学生才是真好看……”
“晚饭让小孩给他们送去,东西多放点,不怕烈女不变荡妇……”
他们说的自然不是媚药。
而是毒品。
毒品何其可怕,注射或者服用后,人就会没有神智,没有意识,有些毒品还伴随着强烈的性刺激,能让人像牲畜一样交配,面目苍白得如同鬼魂。
喻楚跟着褚白进了房间,隔着窗户看到后院大棚下,一群玩闹的小孩,有的似乎在抽烟,吞云吐雾。
“那不是烟,是毒。这里的孩子很小就接触毒品,已经没救了。”褚白向窗外看了一眼,慢慢道,“法律里,即使杀人罪也有改过自新的机会,有可能抽出案底,重新干净生活。但吸毒不行。只要有案底,就不可能撤销。”
喻楚收回视线,“为什么?”
军人清冷漂亮的眼睛看向她:
“国家永不原谅吸毒的人。”
喻楚默然,看了眼那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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