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道社的情况让严礼强非常的满意!
在他“闭关”的这段时间里,老一批的弓道社学员们在史长风等人的带领下,化身马匪,如一窝狼群一样,席卷西北数州之地,这支突然窜出来,只以沙突人商队为目标,几乎从来不给沙突人留活口的马匪,成了整个西北境内沙突人商队的梦魇。
曾经,沙突人的黑风盗以汉人商队为目标,做了不知道多少孽,而现在,终于轮到沙突商队尝尝自己在野外被人抢劫屠戮的滋味了。
有意思的是,那些遭受了损失的沙突人去各地官府报案,各地官府在知道之后,都把那些账算在了黑风盗的头上,让沙突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关于黑风盗是沙突人假扮,专门劫杀汉人商队的事情,这些年在西北各地早就有小道消息在流传,西北各地的商队,商行,镖局,早已经深受其害,各地官府百姓深恶痛绝,只是一直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而已,那些沙突人穿起黑袍蒙起脸来就是黑风盗,到处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他们黑袍一脱又变成沙突人的商队和百姓,就受《怀恩令》庇护,各地官府商行镖局简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轮到沙突人倒霉,西北各地百姓官府,无不拍手称快,暗暗叫好,至于缉拿,那自然是笑话,西北境内的沙突人没有这个本事,只能报案,而各地官府把那些“血债”算到黑风盗头上,然后心安理得置之不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半年时间里,弓道社的弓骑兵一共经历了三十多场战斗,截杀歼灭了三十多支沙突商队,曾经还青涩的一个个年轻人,就这样在那一场场的战斗之中,在血与火的磨砺之下,迅速成长了起来。
老学员们在弓道社中组成了教导队,成为新学员的榜样,除此之外,老学员中的骨干,开始担任新一届学员里的各级职务,就在这些老学员的带领下,新招收的3000名新学员也以最快的速度,迅速融入到了弓道社的学习氛围之中。
弓道社是严礼强最看中的根基,其重要性,在严礼强心中,还超过制造局和毛纺厂,看到弓道社走上正轨,欣欣向荣,弓道社的一个个的学员正迅速成长起来,严礼强就彻底放下心来,制造局和毛纺厂是赚钱,弓道社是赚人,有人有钱,无论世道如何变化,他就都有资本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
这次回来,严礼强一直在弓道社中和新老学员在一起呆了三天,亲自带着新老学员们训练,又给新老学员们传授了一套用于实战的太祖长拳,和老学员们开了两次会,在第四天的时候,听到雷司同视察甘州军备来到平溪城,严礼强才带着护卫,离开青禾县,来到平溪城,再次见到了雷司同和王建北。
这次见面的地点,不是在城里,而是在平溪城外平溪城外驻军的一个营地里,雷司同邀请严礼强到大营之中一起观看大营之中军士的操练。
“杀……杀……杀……杀……”
就在凛冽的寒风和鼓声中,大营里将近一万的军士排成整齐的方阵,吼声如雷,拿着长枪,踏冰破雪,演练阵势变化,那上万杆的长枪刺出,寒光闪耀,铁枪如林,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穿着盔甲,披着一个血红色披风的雷司同一手叉腰,一手按剑,威风凛凛站在点将台上,严礼强站在雷司同的左手边,王建北,刘玉城等人就站在雷司同的右手边,平溪郡中的一干将校,则站在雷司同的身后。
“礼强你觉得这营中儿郎如何?”雷司同转过头,问了严礼强一句。
“这营中将士,都是国之基石,大好男儿!”严礼强一脸认真的说道。
“哈哈,还是礼强你说得好!”雷司同指着演武场上操练的那些军士,语气豪迈,也有些感叹,“白银大陆,万国如林,弱肉强食,没有他们,也就没有大汉帝国,百姓们也就没有安稳的日子,正是这些儿郎如林长枪,一身血肉,把那些虎狼之族抵挡在国门之外,礼强你说这些儿郎是国之基石,他们当之无愧!每次看到他们,我也就想起我年轻时的样子,当年我也在军中当差,也和这些儿郎一样,在演武场上摸爬滚打,最后才走到今天!”
“刺史大人当年也参过军么?”
“当然,我们雷家的家规,所有雷家的男儿,十八岁之后,都要最少要到军中历练六年,参军如同修行,我自然也不例外……”雷司同笑了笑,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严礼强一遍,“听说过去半年礼强你在闭关,看来这半年礼强你修为又精进不少,连我都看不透了!”
严礼强故意一脸苦相,也不介意身边还站在平溪郡中的不少将校,直接说道,“我自问长这么大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但不知为何,这大汉帝国,从帝京城到古浪草原,都有不少人想要我的脑袋,为了我这条小命,我自然要用功一点,如论弓道修为,只要是光明正大的较量,我还有几分把握,但怕就怕有人处心积虑不择手段啊,我要不用功,哪天自己的脑袋从脖子上飞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后悔也来不及,我现在可还没有成亲入洞房呢,要这样就死了,岂不亏了!不瞒刺史大人,等翻过年,我还要找机会再闭关呢……”
严礼强这么一说,雷司同听了也是摇头苦笑,就连旁边的王建北和一干平溪郡中的军中将校听了,也一个个有些忍俊不禁。
“你呀你……”雷司同指着严礼强,突然问道,“听说你弓道社中的学员也演练队形阵列,不知礼强你看你弓道社的学员和眼前这些儿郎比起来,谁更厉害?”
听到雷司同这么问,旁边的那些平溪郡中的将校,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看着严礼强。
严礼强面色不变,“我弓道社的学员演练队形阵列,那是为了让他们学会令行禁止,要是他们不听话,我一个人,又怎么教得了几千个学生,要说谁厉害,那要看比什么了,弓道社的学员们顾名思义,主要学习的是弓道,其他的征战之道与武艺,却很少涉及,如果双方人数相同,弓道社的学员和眼前的这些儿郎们比射箭的话,我相信弓道社的学员们要强出一筹,毕竟练得多,但如果是弓道社的学员和眼前的这些儿郎们比枪法阵型,自然就不是这些军中儿郎的对手了……”
严礼强说得中肯,那些平溪郡中的将校们听了,都暗暗点头,觉得严礼强说得在理,毕竟严礼强的名气摆在那里,号称西北第一弓道强者,有这样的师父在教,弓道社的那些学员们又练了一年,眼前的这军营里的儿郎,要真拉出一两千人和弓道社比射箭的话,还真不可能赢,但如果比其他的,这些将校们则一个个信心满满。
只有雷司同深深看了严礼强一眼,眼中大有深意,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在看过营中军士的演练之后,雷司同把严礼强带到了军营的中军大堂之中,陪坐的人,就只有王建北和刘玉城,在让人上了茶之后,刘玉城亲自起身,把房门关了起来。
“礼强你猜猜这次我到平溪郡,到底是为了何事?”
严礼强看了看雷司同,又看了看王建北和刘玉城两个人,突然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又有人想借着大汉帝国要出兵古浪草原的时机来我这里讨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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