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天严礼强买回来的一大堆的生活用品之中,除了被褥碗筷之类的东西,还有三根鸡毛掸,二十多根大号的缝衣针,一盒树胶,一卷黄皮纸和一些丝线剪刀之类的东西……
这么一堆东西,放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会被人以为是要用来做杀人的东西,但严礼强在回到小院之后,就把他昨天买的这一堆东西抱到一楼的房间,开始做起杀人的利器来。
三根鸡毛掸的杆杆子用的是一种叫做金竹的竹子做的,金竹长不粗,但会长得很硬,而且很长,金竹一般最粗只能长到大人的拇指粗细,每根竹节的长度可以在60厘米以上,金竹竹节的皮面很厚,质地非常坚硬,不容易折断,表面和里面都非常光滑,所以是制作钓鱼竿和鸡毛掸杆子的理想材料。
严礼强先选了一根鸡毛掸,把鸡毛掸下面杆子的一节竹节的两头用匕首切断,他的手上,立刻就得到了一根长度在40厘米左右,两头开口的竹管。
把竹管两头用平,吹了吹气,放在眼里看了看,竹管之中光滑无比,没有任何异物,这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第一件东西就做好了。
虽然他又拿起剪刀,剪了一小截黄皮纸下来,把黄皮纸卷成一个圆锥的形状,在那圆锥的锥头插入一根大号的缝衣针,针尖朝外,然后用树胶和丝线把缝衣针与那个圆锥形的黄皮纸卷固定好,让两者保持足够的强度,这第二件工具也就做好了。
这第二件工具稍微费一点时间,但用时也没有超过五分钟,也许说起来麻烦,但严礼强用针和黄皮纸做出来的这个东西,形状和一个带着尖溜溜的空速管的战斗机的飞机头部的雷达罩的非常相似,空速管是缝衣针,黄皮纸是锥形的雷达罩。
做好了之后,严礼强就拿着这两样东西出门去试试威力。
外面的院子很大,院子里刚好有一颗石榴树,石榴树上已经长满了一个个的石榴,在山上,这些石榴水果什么的都不值钱,野生的就有不少,这颗石榴树和石榴树上的石榴,就是严礼强租房子的福利了,房东都没有和他算钱。
把那根做好的针塞入到那根竹管之中,严礼强站在院子里距离石榴树十五米之外的地方,把那根竹管举到嘴边,对着远处的石榴树的树干,用力一吹,竹管之中的那根做好的针就飞了出去,打在了石榴树的树干之上,但是没有钉上去,而是掉在了地上……
……
没错,严礼强就是再做吹箭——一种最古老,最简单,最容易制作和掌握使用方法,但威力却非常惊人的暗器。
上辈子在地球上,已经没有人知道吹箭这种东西到底在地球上流传了多少年,就是这么一根管子和一根可以吹出去的小小箭矢,当和人的肺部连接在一起的时候,却爆发出巨大的威力,从亚马逊雨林的原始部落,到许多国家的特种部队,还有杀手,很多特殊职业者,都在使用,无论是用它来杀人还是狩猎,它都不会让人失望,而制作和掌握使用它,却非常非常的简单。
严礼强上辈子曾亲眼看到过自己公司一个新来的同事,在办公室里,就用一根铝塑管和一根报废的笔芯,然后用一张A4纸和一点透明胶布,做了一只吹箭,在十五米之外,把一个易拉罐给穿透了。
那一次见识吹箭的威力,让严礼强记忆深刻,那个同事说他的哥哥就是森林警察,平时就是自己用点简单的工具自己制作吹箭,把麻醉药放在吹箭上,什么狮子老虎猛兽,甚至是大象犀牛,想要驯服,二十米之内,一吹一个准,如果把笔芯换成自行车的车辐条磨出来的尖锐物品,吹管再长一点,可以在二十米外爆掉啤酒瓶或者是刺穿两厘米厚的木板……
单独的吹箭无法造成巨大的贯穿伤,杀不了人,但是如果吹箭的上面抹上见血封喉的毒药,用这个东西杀人,简直易如反掌,让人防不胜防,因为这个东西飞出去的时候,速度快不说,还无声无息。
一个人练习飞刀,梭镖,掌中箭之类的暗器,最少需要三五年的功夫才能练出一点火候来,而学习掌握吹箭,三五天就差不多了。
……
第一支吹箭严礼强有点不满意,感觉飞出十多米之后就有一点飘,他把那只吹箭捡了回来,重新调整了一下吹箭露出的针头和后面黄皮纸做的圆锥尾部的长短比例,又制作了一只吹箭去试了一次,然后又捡回来,再做一支,再试……
尾翼小了,那做大一点,尾翼大了,那就剪短一点……冒出的针尖短了,下支就弄长点,长了,再缩回去……感觉有些轻了,那就用买来的麻线缠绕在缝衣针的尾部增加配重……不合适,就不断调整配重在吹箭上的位置……
严礼强就像在实验室里做科学实验一样,不断的在寻找着最适合那只吹箭的参数,终于,在忙活了一个早上和将近一个下午,反反复复做了数百次的实验之后,那个最适合这根吹管的吹箭的样子,终于被严礼强摸索出来了……
……
傍晚时分,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院子里,严礼强站在距离那颗石榴树二十多米外的地方,把最新做好的吹箭放到了吹管之内,然后深深吸了口,膨胀的肺部气压瞬间就转化为动能,把吹管之中的那根吹箭推送了出去……
从吹管之中飞出的吹箭就像被发射出的小型火箭,又像是一道微小到难以察觉的闪电,连严礼强盯着的眼睛都没有捕捉到它在空中飞行的轨迹,几乎是在吹出的那一瞬间,那根吹箭就像一朵黑色的小花一样的粘在了树干之上。
为了追求最精确最贴近现实的效果,这个时候严礼强就已经把那些黄皮纸染成了黑色来使用。
严礼强来到石榴树下,发现吹箭的箭头已经没入树干将近两厘米还多一些,就像一根钉在树上的钉子一样,非常牢固,手指上,要稍微用一点力,才能把吹箭给拔出来。
弄了差不多一个白天的严礼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样的威力,只要目标不穿着盔甲,就算是射在衣服上,也足以穿透好几层的衣服,让人见血了。
严礼强一口气做了十根标准的吹箭,用来练习。
在晚上,严礼强则借着星月之光继续练,他的吹箭的准头,也在快速的提高中。
等到练得差不多了,严礼强又做了一遍今天的晚课——修炼了三遍易筋洗髓经,这才睡去。
……
第二天,八月二十九日,早课之后,严礼强换身一身平时很少穿的旧衣服,把自己故意弄得有些灰头土脸的,戴了一顶帽子,在租住房子的杂物间中找了一个没有用的破麻袋,就出了门,离开了五羊村。
在顺着五羊村外的那条官道走了十多公里,就来到了位于平溪城北边的一个最大的集市上。
平溪城北面的这个集市,卖的最多的,就是各种皮毛山珍还有药材之类的东西,来这里卖东西的,大多数都是猎户,采药人,或者是专门做山货生意的小摊贩。而来这里买东西的,则是平溪城内的药店、酒楼的采买或者是掌柜,也有许多平溪城里的百姓,因为这里卖的山货便宜,也来这里购买一些平日很少买的东西。
太阳一出来,这个集市就已经开始熙熙攘攘的热闹了起来。
严礼强走在集市之中,不断看着扫视着集市之中卖的那些山货。
在那些卖山货的人中,卖蛇的就有不少人,那些蛇,都是猎人或者是采药人从附近山上捉到的蛇,平溪城里有不少人喜欢吃蛇肉,一些酒楼也做各种蛇羹和蛇宴,有些药店则收购蛇胆和各种活蛇,因为有这个需求在,所以自然也就有人愿意捉蛇来卖。
在卖的蛇的品种乍一看就有十多种,一条条的毒蛇都装在竹笼之中,有毒的蛇和没毒的蛇,微毒的蛇和剧毒的蛇都有。
在逛了一遍集市,发现自己需要的那个品种的蛇有不止一个人在卖着,而且买那种蛇的人也不算稀少之后,严礼强终于来到了一个生意有些火爆的摊位前。
“老板,你这条黑环蝰蛇怎么卖?”严礼强用一口地道的平溪城的本地口音和老板说着话。
摊位老板扫视了严礼强一眼,“这条蛇一钱四分银子,小兄弟买这个蛇做什么,吃吗?”
“不是吃,我哪里吃得起,是医生开了药方,需要用这黑环蝰蛇的蛇胆治我爹的眼疾……”严礼强一脸为难的看着摊位老板,“一钱四分太贵了,能便宜一点吗?”
听到严礼强说了用处,按个摊位老板就不再有疑问,“看在小兄弟你这么孝顺,那就一钱三分……”
“还是太贵了,一钱银子行吗?”
“一钱银子,我都亏本了……”
在和老板讨价还价了一番之后,严礼强最后用一钱两分银子的价格,买下了这条黑环蝰蛇,提着装着这条蛇的竹笼,离开了集市,在来到外面之后,就把竹笼放在自己随身带着的麻袋里遮住,然后又在外面绕了大半圈的路,在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之后,来到河边把脸洗干净,把自己重新打理一番,然后拿着蛇返回了五羊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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