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带着俩儿子进了城,却没立即进留仙楼,而是在外面驻足观看了一会。
这个时候陈昌游街还没走远,她稍一打听就知道了原委,神情骤冷:“陈家是韩家的走狗吧。”
“是。”花家大郎点点头。
韩家分属武官系统,与花家其实是没什么交集的。可如今他的狗欺负了花翎,那么花家就要找找他们的麻烦了。
狗咬了人,当然要找主人算账。
杨氏见留仙楼宾客盈门,心中感慨万千:“三娘真是长大了。”
“是啊。”花家两位郎君也纷纷赞同道。
杨氏忽然扭头对他们道:“这样的三娘,即刻回京又有什么不妥呢?”
“呃……”两人一时哑然。
不让花翎回京是花府尹的决定,而杨氏却是想立即把花翎接回去。这让夹在中间的两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接话啊。
杨氏看他们一眼,冷笑道:“瞧你俩那个怂样,就你们爹那个软骨头,你们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额滴亲娘哎,爹那是只对您怂啊。对咱俩可不怂啊!
杨氏嫌他们碍眼,干脆扭头往酒楼里走去。
“这位夫人您来了,里面请!”伙计甲忙迎接道,“巧了,二楼刚空出一间雅间来,正适合您呢,您随我来。”
杨氏似笑非笑道:“你这伙计倒是机灵。”
“嘿嘿,您这样尊贵典雅的夫人,当然要雅间才配您。”伙计甲还拽了拽词。
“行了,甭拍我马屁了,你们老板呢?”杨氏问道。
伙计甲道:“今日开业,客人多,老板也在后厨忙活呢。”
杨氏更加诧异了:“三娘何时也会厨艺了?”
伙计甲听她这称呼,好像跟花翎很熟似的,便问道:“敢问您是?”
杨氏道:“你们老板可是花翎?”
伙计甲点点头:“是我们老板。”
杨氏道:“那就没错了,我是她娘。”
伙计甲惊疑地看她一眼,忙道:“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在杨氏后面进来的花家大郎和二郎好奇地四下观望一番,招来另一名伙计:“你们这有什么招牌的菜品,都给我们来一份。”
伙计乙道:“那可多了,几乎每道都是招牌,这是菜单,您看看?”
花家大郎被激起了好奇心,接过菜单看了起来:“菜名还挺新鲜,这青椒酿肉是什么?来一份来一份;还有这手撕包菜也来一份
;水煮鱼来一份;开水白菜也算主菜?来一份看看。”
“哎哟,您可别小瞧这一份开水白菜,熬汤用料多且精贵,烹饪起来也耗时耗力,最宝贵的就是那一口汤了。”伙计乙如数家珍
地介绍道。
“是么?”花家大郎玩味道。
“当然是了。”花翎走出来正好听到这一句,便顺口接了一句。
伙计乙看了她一眼,接收到她的眼神,便主动退下去了。
“阿娘,大兄,二兄。”花翎喊道。
“三娘,数月不见,你真是叫我们大吃一惊啊。”花家大郎道,“你何时会的这些稀奇古怪的菜品?”
“因为我梦到老神仙了啊。”花翎笑道,“你们先去雅间就座,我去给你们上菜。”
杨氏拉着她:“这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你陪娘说会话。”
“费不了多少工夫,娘不想尝尝我亲自下厨做的菜吗?”花翎笑道。
杨氏可耻地心动了:“那好吧。”
她先尝到了女儿做的菜,家里那个老东西可没这口福!
让他不肯接女儿回京,哼。
花翎除了把花家大郎点的那几样做了,还加了几样进去。
当一道道菜品被端上桌时,杨氏三人都看傻眼了。
这真的是她们的三娘做的吗?
“三娘,你这哪里是梦到老神仙了,你这是老神仙附体了吧?”花家二郎脱口而出道。
花翎但笑不语。
杨氏拍了他一下:“胡说八道。”
“阿娘您尝尝看。”花翎给她夹了一筷子红烧排骨。
杨氏颇为欣慰地尝了一口:“嗯,好吃。三娘回一趟乡下,倒是因祸得福了。”
却也不计较她为什么会这么好的厨艺。
花翎心中一暖,暗道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人吧。
更让她感动的是,好感值也跟着蹭蹭地往上涨了。
也对,杨氏和花家两位郎君都是有名有姓的重要角色,他们的好感值自然是计数的。
系统道:“走走走,是时候杀回京城了!”
它就盼着这一天呢。
花翎却冷静得很:“我在这还没站稳根脚呢,现在去京城,那不是好高骛远么?”
她在县城的酒楼才刚开业,就立即去京城了,万一步子太大扯到蛋怎么办?还是得稳扎稳打,把酒楼一路往上开过去,中间不
能有断层啊。
而在此期间,口碑的积累也是很重要的。
口碑是要日积月累的,不是靠开业的时候惊艳一下子就有的。
系统不死心地继续撺掇:“你在这能有什么大出息?京城才是咱们该奋斗的地方,大事业啊!”
“大事业也得是小事业堆起来的啊。”花翎淡淡道。
系统:“……你可真他娘的是人间清醒。”
“承蒙夸奖。”花翎道。
系统直接自闭了。
花翎用不着它的时候,基本是不会主动搭理它的。她陪着杨氏和两个哥哥吃了一顿饭,说了许多体己话,叫杨氏放心。
“我原还担心你在这边过得不适应,要吃许多苦。没想到你能过得如此风生水起,真是长大了啊。”杨氏欣慰道,“你可想跟娘回
京去?甭管你爹怎么想,家里的事娘才是做主的那个。”
“阿娘的意思我明白,可我这边的酒楼才刚开业,若是就这么抛下它们走了,那我先前的心血就白费了。”花翎道,“我还没培养
出合格的掌柜呢。”
她虽然已经有意识地在伙计们中提拔能干的人了,可毕竟时日尚短,伙计这个职位他们还没干熟练,花翎哪放心把整个店面交
给他们管理啊?
杨氏似早有预料,闻言倒也不意外,只拍拍她手背:“你如今这般能干,娘的心里真是高兴。你在这可遇到什么委屈?尽管与娘
说,娘让你哥哥们去给你出气。”
花家大郎和二郎纷纷挺起胸脯。
花翎哭笑不得,忙道:“我没受什么委屈,阿娘和两位兄长不必担心。”
“胡说。”杨氏顿时不满了,“我们在外面都听说了,那陈家设计陷害你,这么大的事你也瞒着我们?”
花翎无奈道:“那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陈昌都被判了斩立决了。”
杨氏微微颔首:“凌县令的确是个嫉恶如仇的直官。”
“我听说凌县令是得罪了人被贬到这边来的。”花翎问道,“可见直官太直也不好。”
杨氏闻言叹道:“凌县令本是首相,深受先帝倚重,他是革新派,主张变法强兵富民。可自古以来,变法岂是那么容易的?”
“变法无有不流血者。”花家大郎补充道。
“新法自是受到了守旧派的阻扰,高首相便是其中执牛耳者。”杨氏继续道,“原本凌县令是一度压制着高首相的,只是变法关键
之时,先帝却英年早逝抱憾而终啊。”
接下去的话不方便说,但足够花翎自己领悟了。当今上位,新法搁浅,守旧派胜了。
“凌县令这一走就是十年啊。”杨氏感慨道。
花翎道:“然而凌县令却并未自暴自弃,反倒励精图治,将得胜县治理的民阜物丰。真乃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大贤啊。”
“不错,凌家家风的确令人敬佩。”杨氏转而对两个儿子道,“你们应当去拜访凌县令,多与凌家儿郎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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