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昔见程顾没得选择答应随他们离开湘南,嘴角弯起,露出笑意。
当即,叶昔带着程顾、将绑着的沈芝兰扔进了马车里,将软骨散的解药给了大镖头,对他道,“大镖头,劫了凤阳镖局的镖,迫不得己,江湖路长,来日再遇到,我准备酒菜,向你赔个不是。”
大镖头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一千名凤阳镖局的精卫就这么轻松地被撂倒解决了,骇然下,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苏风暖只劫程顾和他带来的人以及镖物,对他凤阳镖局当真是手下留了情,当下十分感激不尽,连忙拱手对叶昔道,“叶昔公子客气了,多谢你和苏姑娘手下留情,来日江湖再遇到,在下做东,请公子和苏姑娘畅快共饮。”
“好说!”叶昔洒脱地一笑,扬鞭打马,带着程顾、沈芝兰出了湘南城。
贺知带着五十府卫随扈,一行人在深夜离开了湘南城。
半个时辰后,凤阳镖局一千人的软骨毒解了之后,大镖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也带着凤阳镖局所有人连夜撤出了湘南。
天明十分,一队人马从东而来,进了湘南城。
这一队人马大约有数千之众,清一色的骑兵,佩剑弓弩,全副武装。为首一中年男子,戴着黑色斗笠,穿着青色锦袍,袍角绣着金丝虎图。
这人正是湘郡王,亲自来了。
这一队人马进了湘南后,直奔凤阳镖局分舵。
此时,凤阳镖局分舵早已经人去楼空,没一个人影。
湘郡王带着人来到凤阳镖局分舵后,看着空无一人的凤阳镖局分舵,黑色斗笠下的脸顿时沉了,对两旁吩咐道,“去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是。”左右应声,立即去了。
湘郡王进了凤阳镖局分舵,骑马在凤阳镖局分舵内转了一圈,各处都井条有序,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是空空的院落无人居住。
不多时,左右亲卫回来禀告,“郡王,卑职二人查到,子时之前,凤阳镖局撤出了湘城,所有人都离开了。”
“嗯?”湘郡王凝眉,“为何离开?”
左右亲卫摇头,“不知为何,城门守城只说凤阳镖局的大镖头带着凤阳镖局连夜离开了湘南。”
湘郡王沉声道,“程顾让我亲自来湘南谈,不可能不等我便离开,再去查。”
“是。”左右亲卫应是,又立即去了。
这一次,查得比较久。
湘郡王等得不耐烦时,左右亲卫回来禀告,“回郡王,卑职二人查到,江南叶家的叶昔带着一批人来了湘南,似乎是劫了凤阳镖局的镖。凤阳镖局丢了镖,大镖头无奈之下,恼怒地撤出了湘南。”
“什么?”湘郡王拔高音,“叶昔来了湘南?”
左右亲卫点头,“正是。”
湘郡王脸色变幻片刻,咬牙道,“好个叶昔,竟然来到了湘南,我竟半丝消息未曾得到,来晚一步。”话落,他道,“程顾是废物吗?怎么会让叶昔轻而易举地将他劫走了?凤阳镖局也是废物吗?一千精卫,竟护不住镖物?”
左右亲卫垂首不语。
湘郡王似乎怒极,“难道程顾转而与叶昔做了交易?他就不怕本王对付他程家了?”
左右亲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湘郡王气急失语后,才想起他手中攥着的程顾的把柄已经丢了,十有八九被苏青偷走了,程顾自是不怕他了。他更是恨急道,“苏青,若是被本王找到他,定要生吞活剥了他。”
左右亲卫以及郡王府的府兵齐齐屏息,无人吱声。
湘郡王恨怒片刻,道,“可查出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了?给我追!”
左右亲卫小心地开口道,“回郡王,已经离开半夜了,凤阳镖局回了总舵,不知叶昔去向。这半年来,江南叶家乱得很,叶昔却安然地住在京城,不回江南叶家,数日前,听闻他随容安王府的叶世子去了西境,如今挟持了人,想必不是去京城,就是去了西境。”
湘郡王道,“那就分两路去追!一路追去西境,一路追去京城。”
这时,他身后一老者上前,道,“郡王息怒,如今人既然被劫走,走了半夜了,无论是去西境,还是去京城,怕是靠我们都劫不住了。”
湘郡王怒道,“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这样将人劫走了?”
那老者道,“程顾非泛泛之辈,叶昔虽有才名,但却年少,江南叶家乱了半载,他却不管不问,怕是为了避祸才留在京城,想必没有传言说的那般有能耐。若说他带着人来从凤阳镖局一千精卫手中劫走程顾,老夫却是不大信。程顾狡猾,谋算甚深,兴许是与叶昔有什么交易,自愿随叶昔离开的。”
“嗯?”湘郡王看向老者。
老者道,“叶昔不管江南叶家,久住容安王府,他此次来湘南,怕是受了容安王府世子叶裳的指派。依老夫推断,容安王府叶世子怕是开出了大条件,让程顾十分心动,程顾十有八九是投靠叶裳了。半夜行程的话,应该是走出二三百里了,我们此时即便追,也追不上了。”
湘郡王道,“叶裳会开出什么大条件?”
老者道,“他会开出什么大条件,老夫也不敢说,只觉得,容安王府叶世子得皇上厚爱多年,在南齐京城横着走,不可小视,天下无人敢小看,郡王您也不可小看他。他形势张狂,开出什么条件,也不稀奇。”
湘郡王道,“不错,我还是在他幼时见过他一次,那时他小小年纪,说话便滴水不漏,聪明得很。”
老者道,“郡王您也知道程顾是废太子的人,如今他若是投靠了容安王府叶世子,那么,可想而知,废太子岂能善罢甘休?”
湘郡王闻言道,“他已经不是废太子了,如今是大皇子。”
老者道,“不错,已经是大皇子了,老夫听闻皇上前往灵云寺祈福,令大皇子监国。大皇子监国,手中可有着代天子理事的权柄。设想,他若是知道程顾投靠了叶裳,会如何?”
湘郡王道,“他自然极为恼怒,找叶裳算账。”
老者道,“不错。所以郡王您没必要动气,就让大皇子与叶裳清算去好了。大皇子如今行驶监国职权,由他出手,派人沿途拦截,叶昔能跑得了?您若是派人去追,东境的人出了东境动作太大,被御史台参奏的话,可就不妙了。”
湘郡王渐渐息了怒意。
老者又道,“上一次您前往燕北、饶过西境,途经江南祸乱,装病未进京,本就已经引得皇上猜疑了,若是这一次再有风吹草动传到皇上耳里,皇上若是借此对您动手,我们如今丢失了程顾这笔买卖,一切还未准备就绪,皇上发难的话,便不好应对了。”
湘郡王颔首,“说得有理。”
老者道,“程顾杀了老夫的徒弟,老夫自然也要找他算账,不过先借大皇子的刀杀人好了。这期间,我们赶紧筹备。先让大皇子与叶世子斗去吧!”
湘郡王道,“大师爷,你放心,小师爷和本王的百名精卫之死,本王给程顾记下了,待有朝一日,本王莅临天下,诛他程家九族给他们报仇。”
老者拱手,“老夫相信郡王。”
湘郡王摆手,对左右亲卫吩咐,“立即飞鹰传书,将程顾跟随叶昔离开了湘南的消息快马加鞭送进京给大皇子。”
“是。”左右应声。
湘郡王一挥马鞭,“走,回东境。”
一队人马听他吩咐,跟随在他身后,如来时一般,风一样地离开了湘南。大约因程顾的事情太重要,湘南县守这等小官他不看在眼里,问都没问他去向。
苏风暖与碧轩阁的长老们带着人押送着夺来的镖先一步出了湘南后,没有如来时一般走深山之路,而是走的堂堂正正的官道。
她料定即便湘郡王落后一步去了湘南,发现她和叶昔劫走了程顾和镖物,也不会追出湘南,所以,一路行程并没有快马加鞭地赶路,走得并不快。
黑夜里,官道上无人。碧轩阁数千人压着镖物,颇有些浩浩汤汤。
苏风暖与紫荆县主坐在一辆车里,她瞧着她娇娇柔柔的一个人儿,面对这种事儿,却十分平静,不哭闹,不惊惧,在她命人将她带上车时,只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后,便安静乖巧地坐在车厢内一角。
苏风暖折腾得有些累了,也懒得与她说话,见她乖巧懂事儿,便也不理会她,上了车后,便躺在车上睡了。
紫荆县主见苏风暖上车后倒头便睡,没绑她绳索,甚至连她头上的发叉身上的匕首都不搜出,径自睡得酣然,实在不像是个劫匪,她看了她许久,最终也耐不住困意,靠着车厢闭上眼睛也跟着一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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